看著電腦上女屍復原的照片,我以為會是田甜,結果卻是一個我根本想不到的人:豆豆。
目前來看,她們唯一共同點就是都在進豐的北環夜場上班。
葉子暄也有些驚訝,他可能與我一樣,都主觀上認為這個高腐女屍是田甜,但沒想到最後卻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小伙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不斷重複:「這怎麼可能是豆豆?這怎麼可能是豆豆?」
江娜拿出紙巾遞給他,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兄弟,人死不能復生,再說,她基本上已經與你錯過,你回頭再找一段好姻緣就是,她能有這樣的男友,也是她的福氣。」
小伙子接過江娜的紙巾,然後擦了擦鼻涕,斷斷續續說了一句讓我們所有人頓時石化的話:「我知道她的銀行賬戶,卻不知道她的密碼,本來我一直在夜場外等,希望她能告訴我密碼,但現在她卻死了,那密碼是問不到了。」
說完之後,一邊很「傷心」地走出了辦公室,一邊罵殺手祖宗十八代。
看著小伙子的背影,此時最傷心的莫過於葉子暄,在進豐夜場外,他對小伙子說,只要他不像田甜的男朋友,他就會幫他找女友,但沒想到找到最後,他與田甜的男友無異。
其實我也很傷心,草他娘的浪費老子感情,當時看他在進豐夜場前的表現,還以為這傢伙是男人癡情的榜樣,沒想到到頭來,真為爺們丟臉。
江娜本來繼續為他掏紙巾的手也停在了半空,然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收回紙巾對我與葉子暄說:「看來我們都自作多情了。」
葉子暄歎了口氣,不再提這小伙子,只是說了一句:「如果腐屍不是田甜,那麼田甜在哪呢?」
這時,我想了想問江娜:「雖然她不是田甜,但是我曾經提供線索告訴你她可能是田甜,那麼你查田甜的檔案了嗎?」
江娜搖搖頭說:「關於田甜,毫無信息。」
聽到這裡,我有些著急:「你們沒去進豐夜場?」
「我們去了一次,就說是普查人口,但是那裡沒有一個叫田甜的。」江娜說的很平靜。
「這不可能,真美惠都說有叫田甜的。」我說。
「真美惠?」江娜聽後問道:「日本女人?」
「當然不是。」我於是便把去進豐夜場遇到假美惠,然後再聽說真美惠,接著又遇到那個小伙子,說他女友失蹤,我們用紙鶴追查,還以為是田甜,結果又不是說了一遍。
江娜聽後也說道:「進豐夜場很有古怪,但是我們沒有更多的理由與權利去查。」
「掃黃呢?」我問。
「掃黃組會行動的。」江娜答道。
「緝毒?」
「緝毒組也會行動.」
「我算明白了,就是不想對進豐下手是吧?」我不由說道。
江娜沒有回答,葉子暄打破了僵局:「能不能讓我再仔細看看那具高腐屍體?」
江娜點了點頭,隨後我與葉子暄一起又去了停屍間。
來到停屍間門口,我沒有進去,抱著小黑在外面等著。
江娜問我要不要再看看,我說我已經看過了,那具**蝕骨的高腐女屍我不想看第二遍,怕以後永遠都會做惡夢。
隨後,江娜與葉子暄一起走了進去。
我趴在走廊的欄杆上,看著他們的背音,突然之間思緒萬千,原來最配的是他們,當我突然有這種想法,內心的感覺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停屍間在十五樓,站在走廊上,可以看到很遠的景致。
我摸了摸小黑的腦袋,看著這個城市,心情稍稍的平復一些,套用葉子暄的話,我又不是你的誰,我又能多說什麼呢?
站在這裡,可以看到進豐北環夜場,還有最後一次見到田甜的地方:北環與文化路交叉口,那裡現在燈火輝煌,一片繁華,根本不會有人想到,這裡還曾經死過一個人。
田甜當時確實死了。
小票領著黃銅還有另外一個小弟經過這裡,正是看到田甜沒了呼吸,他才給惡邦打電話,言語中雖然沒有過激的成分,但是一直在拿田甜的死威脅惡邦,尤其是說惡邦該怎麼擺平,如果被條子盯上,那太子爺不會放過他等等。
而也正因為如此,當時惡邦一口咬定田甜沒有死,以至於抬到醫院中,醫生就要下死亡通知書時,他還把屍體搶走了,死活不承認田甜死。
隨後無意在中城中村的街頭上,聽小票說惡邦竟然一直沒事,可能是惡邦背後的勢力大,但是現在我猛然之間替小票想明白了。
那就是惡邦不是勢力大,而是真的把田甜救活了。
當然,田甜已死,救活是不可能,但是進豐既然是蔭屍地,那麼如果將田甜埋在那裡,養上一段時間,她便可活過來,這樣惡邦對外只說,田甜醉酒,也沒有人懷疑。
難道惡邦就是玄僵大將軍?否則,這夜場中怎麼如此詭異?
我想到這裡,越來越感覺為自己的推斷正確,惡邦雖然表時上無所做為,但是正因為他是玄僵大將軍,所以太子爺才如此看重他,讓他管理進豐重要的生意。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當我們走進進豐夜場時,他就在暗處偷窺,然後從開始出現假美惠開始,一張網已經落下。
想到這時,停屍房門打開,葉子暄與江娜走了出來。
江娜說:「我們仔細對這屍體進行檢驗,發現這屍體腐爛程度比正常快,應該是加入了一些催腐爛成份。」
「我剛才用銀針試毒,這些催腐成份是來自另外一具屍體。」葉子喧說。
「你的意思是她被其他死屍感染?」
葉子暄點了點頭:「沒錯,那根桃木釘更證實可能某一具屍體感染了她,或者說是咬了她,不過有人怕她屍變,所以殺了她,雖然這聽上去有些奇怪,不過,這是事實,」
「那麼,咬她的屍體在哪兒呢?」
葉子暄說:「我們剛才在進豐發現,他們的夜場,有很強的屍氣,是一塊比較好的蔭屍地,因為我懷疑,那裡可能就是源頭,如果你們現在包圍夜場的話,我想會更利於破案。」
江娜聽後:「我需要請教上峰。」
葉子暄說:「那好,期待你的好消息,那我們先走了。」
江娜點了點頭,我們離開了公安局。
「如果局長不同意,那黑警一定是他,要不要匿名舉報?或者查查他有多少套房,發各大網站,貼吧,說不定能拉下來一個貪官來。」
葉子暄淡淡地笑了:「這種事,不是如你想像中那麼簡單。算了,我們還是回進豐夜場吧,我們與那些姑娘們的遊戲還沒有玩完呢,她們一定等急了。」
「最後一次見到活的曹翻天,他來的是進豐夜場;田甜的死也與進豐夜場有關,而且這個豆豆還是進豐夜場,進豐又是蔭屍之地,我推測,惡邦就是玄僵大將軍!」我說。
葉子暄說:「這次,我們要再小心一點。」
不多時回到進豐夜場門前。
西裝胖男看了看我們說:「暄哥,我以為你跑了呢?」
「放心,捉迷藏沒有結束,我是不會跑的,我現在要正式去扣迷藏。」
「對了,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西裝胖男問。
「怎麼,你們的大哥沒有告訴你們這裡可以蔭屍嗎?」葉子暄問他。
「沒,邦哥只說我讓我管好這裡就行了,他根本就沒說過什麼蔭屍地。」
「那你們這裡,是不是放了四個罈子?」
「你說那四個法壇啊,是是邦哥拿來的,他也說這場子裡髒東西,所以就放在這裡,鎮一下邪氣。你怎麼知道?」
葉子暄說:「我說了我要為你們改風水,不過現在看來,你們邦哥管理的不錯,我也不改了,繼續捉迷藏。」
來到大廳之後,那些佳麗見我們回來,又要問我們要錢,說不能賴賬。
葉子暄淡淡地笑了笑,拿出大把冥幣撒了起來。
那些人頓時像發瘋了一樣,瘋搶這些冥幣。
西裝胖男一開始還阻止人們搶,但也很快加入了搶錢的行列,就連那只餓死鬼也忍不住寂寞要搶錢。
葉子暄問:「你是想救你那四兄弟,還是想要錢?」
餓死鬼說:「我撿些錢,然後給我那四兄弟用錢洗塵。」
這餓死鬼真讓無語,葉子暄強才將他收回口袋。
「你怎麼突然之間撒錢呢?不怕被識穿嗎?」我問。
「因為我確定,通過西裝胖男的話,玄僵不是惡邦,而且這裡大部分人還不知道這裡有多邪,因此,我們就讓它亂起來,混水摸魚。」
「為什麼玄僵不是惡邦?」
「如果是惡邦真的是玄僵的話,首先這個西裝胖男一定是殭屍,但他不是;其次玄僵也會告訴他這裡是蔭屍地,這樣他一定不會隨便對我們說這說那,但是他卻什麼都說,他之所以說,就是因為他不懂。如果他懂的地方,比如夜場抽成什麼的,你問他,他也不會告訴你。」
「那惡邦會不會有危險?」
「只要在這裡的人都會有危險,現在我們去救四鬼,然後再找假美惠,只要找到她,我想信整件事都真相大白:曹翻天怎麼變血屍?豆豆是怎麼死的?田甜在哪裡?甚至高人是不是玄僵大將軍,都可以明白。」葉子暄說:「我已想明白了整件事,但還需要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