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夜就像一潭死水。
沒有來來往往的行人,沒有開著摩托跑來跑去的巡警,甚至哪怕一隻夜貓,一隻蝙蝠都不曾出現,只有夜空中暗淡的幾顆星星,也越來越暗淡,仿想不想看到這一切。
不論是周圍居民的霓虹燈,還是路燈,也瞬間變暗了許多。
不知是我的心理作用,還是王魁的出現,竟然使光線也感覺到恐懼。
凌玉跟在我們身後,當看到王魁時,不禁全身發抖。
小黑站在我的肩膀之上,目光之中也充滿了怒火。
葉子暄的表情依然很淡然,彷彿面前的依然是友人。
我看了看掛在路燈桿子上的監控設備,突然想起,這時有人在監控那端該多好啊?然後警察就可以全幅武裝的趕來,各個角落布上狙擊槍,到那時王魁真的縱然插翅也難飛。
想到這裡,我看了看路邊的地纜線井道口旁邊的摩托,還有那幅手銬與對講機。
此時我心中暗想,剛才那個巡警,也就是「洞拐」,不是已經叫過「洞妖」了嗎?怎麼洞妖到這現在還沒出現?這辦事效率也太低了點吧。
算了,這洞妖是不能等了,還是馬上報告給江娜更實在一點。
想到這裡,急忙拿出手機,按下江娜的號,卻不想,面前突然飛來一顆「圓珠」,那「圓珠」當下把手機打穿了。
不禁愣了一下,陪伴我幾年的手機,沒想到以這種方式壽終正寢,隨後看了一下,那顆圓珠,不過是一個小石塊。
葉子暄說:「王魁,既然又再次見面,我依然希望你能回頭。」
王魁越走越近,在他的身後,有一團白霧,就是從地纜線井冒出的白霧。
葉子暄說的話,就像空氣一樣,王魅聽而不聞,依然向我們走來。
隨著王魁的走近,我抱著小黑葉子暄:「葉兄,是退是留?」
葉子暄淡淡地說:「我們毀了王魁的心血,他現在已經找上門了,想走也走不了。」
「那你能打得過他嗎?」我急忙問。
「不一定,一會我們見機行事。」葉子暄說。
聽他說到這裡,我越發感覺,這夜是如此的冰涼,只能不斷摸著小黑的腦袋緩解內心的緊張。
王魁終於在兩丈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
他沒有變,依然是那幅墨鏡,還有黑色皮衣,頭上也沒有長出角來,一道濃重的影子,被路燈在地面上描繪了出來。
雖然剛才王魁沒理葉子暄,但葉子暄卻並沒有因為他的失禮而生氣,繼續問道:「前些日,我們在北環舊貨那裡,一個女人好端端的賣舊傢俱,但是因為受了詛咒,所以她請了一個高人幫她解咒,那人就給她一瓶眼藥水說可以解咒。但是據我所知,這瓶眼藥水,並不能幫她解咒,反而會讓她不斷吸收陰氣。」
王魁終於開口了,冷冷地說:「你想說什麼?」
「那個高人,不是你嗎?」
王魁冷笑:「是我又怎麼樣?你既然早已知道,又何必演戲呢?虛偽!」
葉子暄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王魁依然冷笑:「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也是,你被我打瞎天眼之後,已經大不如從前。不過,我現在也無心告訴你,因為,你實在讓我非常憤怒:本來我們是兩條路上的人,就像平行線一樣,我們相互犯不著,但你卻搶我屍丹,我不與你計較,如今你又破壞我控制怨屍,你不死,誰死?」
葉子暄淡淡地笑道:「我們是兩條路沒錢,但不是平行線,畢竟正邪不兩立,我搶你屍丹,破壞怨屍,都是希望你能及早回頭。」
王魁聽到這裡,不禁大笑道:「搶我屍丹卻喂貓,破我怨屍,你們卻收為己用。」
王魁說到這裡,指著凌玉對葉子暄說:「你們還可以更虛偽一點嗎?」
葉子暄淡淡地說道:「王魁,我所做的都是順應天意,你幾乎將小黑打死,我才餵它屍丹,至於這個女人,她本來是一個單身母親,你卻為了控制怨屍,讓她成為「玉女」,我們現在讓她跟著我們,只是滿足她最後一個願望而已。」
王魁頓時啞口無言。
葉子暄繼續說道:「王魁,我看了看你的畫像,你想成為人王。人王這個位置,很多人都想要,但是若想成為人王,必須以德服人,而你呢?如果你這樣下去,人王是無法成就的,不過只能成為魔王。」
看不到王魁的眼睛,所以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拳頭越握越緊:「葉子暄,你怎麼知道我成不了人王?如果你們不破壞的計劃,再等一段時間,我一定可以成為人王。」
葉子暄淡淡地笑了:「王魁,回頭吧。」
王魁說:「我的計劃只進行了一半,若我的金童玉女再過半月,將會成為左路右路將軍,率領那些三幾年便已經死去的人,利用怨氣控制南聯幫,隨後再利用南聯幫的人,吞掉其他幫派,隨後便可控制全城,拿到幽靈冥珠,取得武曌遺書,那個時候,我更能招兵買馬,權傾天下,我不是人王,誰又是人王?」
以前我發現,我自己已經意淫無敵,沒想到王魁更能意淫,就算你在牛逼,你有火雲邪神牛逼嗎?可以空手接子彈?
葉子暄說:「王魁,放下你心中的那股不切的實際的想法,你真的以為全城就只有你一個人嗎?」
王魁冷笑:「我當然知道,全城高手如去,但我更知道,沒有朋友,只有利益,目前在四個黑幫中,進豐最大,可以傲視其他三幫,但是南聯與新東和宏興卻依然不合,矛盾重重,新東吞掉了南聯的大面積地盤。如果我將南聯老大取而代之,隨後平新東,再平宏興,最後進豐,接著挑戰各路高人……」
葉子暄聽到這裡,歎了口氣:「你心中放不下一個**。」
王魁冷笑:「**?彼此彼此,不過被你說的好聽一點,叫做執念。一件事物正有反兩面,好聽點的說法,一般就會用在好人身上,而不好聽的,都會用在你們認為的「壞人」身上,也是一個道理。」
上次與王魁交手,不算輸也不算贏,這次呢?
葉子暄又要苦口婆心地勸王魁,這個也能理解,畢竟是老同學,但是不能理解的時,對牛彈琴會有什麼效果呢?
葉子暄說的越多,王魁的臉抽動的越厲害。
估計他此時的心境就像妖怪聽唐僧講道一般。
突然之間,王魁慢慢伸手向頭上摸去,我以為他有頭皮屑感覺頭癢,卻不想他拔掉了一根頭髮。
那根頭髮雖細,但是因為是銀色的,在路燈光下,竟然閃著白光。
釘咒!我馬上想到這裡,不知道葉子暄看沒看到。
「你講完了嗎?我感覺你比上學時更囉嗦,怪不得,沒有女孩喜歡你。」王魁說到這裡,他將頭髮像小李飛刀一般扔了出來。
葉子暄背對著我與小黑,還凌玉。
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不過隨著釘咒向他飛去,他並沒有躲開。
拿出了八卦鏡,照在那根頭白頭髮上,頭髮在半路中就燃燒了起來。
王魁接著說:「上次讓你們走了,這次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說到這裡,突然飛起一腳,踢在路燈桿上。
只聽噹的一聲,那路燈桿當時就折彎,一下子倒到地面上,向我們砸來。
我們當時就分開,躲過路燈桿。不但怕被砸,只怕漏電被電死。
那路燈砸在地面上時,發出了許多辟里啪啦的聲音,頓時濺落了許多玻璃碎渣與電火花。
就在我與葉子暄分開之後,王魁閃電般來到我面前,他跑的極快,伸拳要打時,小黑突然變大,從我懷中跳了出來,一巴掌沖王魁的臉扇去。
王魁可能沒想到小黑會來這一手,因為他上次見小黑時,小黑還只是一隻一條尾巴的小貓。
說時遲,那時快,小黑沖王魁大吼一聲,張開嘴巴就沖王魅的腦袋吞去,王魁當時後退數步。
而我此時手中的紙關刀再次變成青龍偃月刀。
心中雖然有些怕,但還是跟著小黑向王魁砍去。
與此同時,葉子暄從王魁背後,又一個黑虎掏心沖王魁的後心年打去。
王魁可能有些始料不及,不地他有表情依然很鎮定,抽身閃到路邊,然後抓掉了一把頭髮。
我暗想這傢伙是真的下血本了,這樣拔下來,拔過去,不是要把自己的頭髮拔光呢?想與釋空子變成同門嗎?
說時遲,那時快,葉子暄掏出一疊黃符,向那些白髮扔去。
那些符紙與白髮接觸之後,猶如火碰到火藥一般,發出霹霹啪啪之聲。然後全部在空中又爆炸,灰燼紛紛落在地面。
王魁的速度極快,就在這個關頭,他又向葉子暄的腦門踢去。
或許他吃了上次的甜頭,但這次葉子暄也早有防備,急忙閃過一邊,拿起垃圾桶向王魁扔去。
就在這時,小黑,不黑虎跳到一邊的梧桐樹上,乘機又向王魅後背再次黑虎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