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穿地穿馬屁不穿,從古代一路相傳的話,自然錯不了。
我聽老頭這樣說我,心中自然非常高興。
說實話,我與葉子暄做搭檔這麼久了,從來沒讓他為我算過命,有時我也在想,我究竟是什麼命?天煞孤星?不對,至少我周圍的人還算不錯,也沒死幾個;但若說是天乙貴人命,那為何總時一直鬱悶與失意?
不過如今聽老頭所說,我這命也沒那麼差,面前頓時升起一道如彩虹一般的希望之光。
雖然老頭這番話讓我差點飄起來,但現實終究是現實,還是把我打回了原形,不由暗想,這老頭不是想唬我幾個錢花花吧?
尼瑪,窮人何苦難為窮人呢?
想到這裡,我便問道:「大爺,你相我這一面,要收幾多?」
老頭不禁笑了:「點播迷途英雄,搭救久困君子,我已老了,所以只為積些陰德,不收費用。」
「不要錢?」我愣了一下,說句實在話我真的沒想到。
看看旁邊這些算命的,占卜的,鐵口直斷的,看手相面相的,哪個不是成百上千的收?還只怕顧客少給了。我只是單單地掃了一眼,就看到幾個有錢的男男女女,拿著驢(lv)牌包,從裡面最少也要掏出沒有十張也有七八張的紅票。
老頭看出我的心思說,笑了笑:「你不要把我看成與那些人一樣,我不會隨便給人看相,只給有緣人算命。」
「有錢便是有緣吧。」葉子暄在旁邊淡淡地說。
老頭看了葉子暄一眼,一開始平靜的表情,頓時變的有些驚訝:「這位兄弟,我既然剛才說不收錢,便不會再說其他的一些話:比如天機不可洩漏等話來套你們的錢,不過我觀你面相,近期必有血光之災,生死大劫,就算不死,也落的五勞七傷。」
如果老頭說的是真的,那老天真的要把葉子暄趕盡殺絕了,我不由的有些擔心。
葉子暄聽後,卻不驚訝也不害怕,只是客氣地說道:「老伯,請多指教,如何能走出這種困途?」
老頭不由擺了擺手說:「我看兩位也不像普通香客,更像同道中人,那指教就更不敢當,長江後浪推前浪,兩位年輕,一定比我更有作為。不過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的:你上次身陷官非,若不是有他人搭救,可能命已休也,上次逃過一劫,但不代表這次還能逃過一難啊。」
「這次?這次是什麼?」葉子暄問。
「若聽我的勸,馬上離開城隍廟。」老頭的表情變的非常嚴肅。
葉子暄聽後卻笑了:「我既然來了,便想看到顯靈的小神大仙;若空手而歸,一定會讓同事笑話,再說,是難也好,是劫也罷,我早已有準備,多謝老伯教誨,生有何歡?死又何哀?」
老頭聽後也笑了:「小兄弟實在讓我佩服,有這麼深的見地,既然你執意要進去,那我也不在多說什麼,祝你們好運,兩位我已相完,就此告別,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會相見。」
老頭說完就要走,我急忙拉住了他說:「大爺,請問你的尊姓大名,留個手機號碼什麼的,以後,我還想找你算算命,比如財運,事業運,桃花運,官運……」
老頭笑了笑打斷我的話:「小兄弟,你命理不錯,但是時運不濟,然不可強求。另外我也不留號碼了,有緣自會相見。」
他說完走向了人群中,很快就沒影了。
看著老頭的背影,我對葉子暄說:「這老頭似乎也知道點什麼,單憑他說我的那幾句,什麼非帝王將相,也要封疆建侯,我覺得一定是真的,只是我目前時運不濟而已,不過葉兄,他說你那幾句,你是否也該考慮一下,要不然,咱們就撤了算了,畢竟裡面的,也不是天上的神仙,而是地下的,想想剛才我坐那個出租車,司機說的也不錯,拜拜他們還可,但若是拉他們,那斷然是不能的。」
葉子暄卻說:「別多想,快進去,要不然,就真的就擠不進去了,沾不了仙氣,你的時運也到不了。」
我點了點頭,依了葉子暄。
雖然人多,不過這難不到我。
我別的不行,擠公交車一流,想我在深圳時,長年擠梅林關的公交車,如果沒擠過的朋友們也就算了,如果擠過的,就知道那需要多深的道行,目前我在這座城市,每天上班時,擠95,k6簡直是小菜一碟。
再說,這裡香客雖多,但也沒有擠公交車厲害。
因此,進入城隍廟中也非難事。
入了城隍廟,兩邊是各司大神,枷鎖將軍的隨廟,正中的便是城隍爺大殿。
殿前有一香爐,非常大,就像一個大鼎一般,那裡面還燃著很粗的香,如胳臂粗細。
葉子暄拿出三柱細香,依他之前的上香方式上了香。
看著那粗香,葉子暄不禁說:「香不在粗,心誠則靈,只是人們總以為上了粗香,則神靈庇佑,他不知,神,誠不可欺也,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
上香之後,又左擠右擠,終於進了正殿。
廟中的城隍供的是抗日名將馮玉祥,左右則是傳統的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以及文武判官等要職,其他的都在剛才所說的隨廟中。
一排這樣看過去,個個都是雙目圓瞪,面目可怖,似乎世人皆有罪一般。
其實這城隍為馮玉祥,有些不協調,但這城隍既然是一官職,由人民群眾自發選舉,也無謂是誰了。
人們站在一個白袍神像前,都說是它顯靈。
我們也湊了過去,這神像,我一描述,大家便都認得:他伸長舌頭,穿著白袍,戴著高帽,上面寫著一見發財。
我終於明白那老杜為什麼會暈倒,這個不是別人,正是謝七爺(謝必安),白無常。
葉子暄看了看這個神像之後,不禁有些奇怪,問:「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我問。
「這謝七爺,並沒有像想像中那樣有仙氣護體,我用羅盤所測,也只不過是一個泥胎而已。」葉子暄小聲說。
我看了看小黑的眼睛,確實,泥胎只是泥胎而已。
「難道老杜所見到的不是他?」葉子暄提出了疑問。
「這城隍廟中,能穿白袍的也只有七爺一人,所有人都有認為他顯靈,如果我們真說的沒靈,那我們豈不是要被罵死?」我說:「難道只有晚上才顯靈?陰氣重時,他們才出現的吧。」
葉子暄依然奇怪:「我雖然肉眼凡胎,但也略知一二,這謝七爺,范八爺(范無救,黑無常)出行一向都是雙雙出動。怎麼會只有謝七爺一人呢?」
聽到這裡,我不禁又想了老雷所說的午夜出租車的故事。
老杜載的那個人,是人是鬼其實也並不清楚,因為老雷也只是聽說,並未親見,不過這件事如果被出租司機知道,那肯定很快就會被傳到街頭巷尾,添油加醋,自然變了樣。
但儘管如此,朱清雲不應該不知道,但他在新聞中依然表示,開發那裡。
就在這時,聽到白無常之前有人議論。
一人說:「聽說這神仙都去了朱老闆選的那塊地了。」
又一人說:「是啊,朱老闆在那裡開發,一定能賺大錢,連神仙都去捧場了。」
另外一個人說:「不是塊墳地嗎?」
另外又一人說:「當然是塊墳地,所以朱老闆請了白無常去說服那裡的鬼魂,讓他們搬走。」
「朱老闆真是神通之人,那地方我一定要先訂下,要不然去晚了就沒了。」
「是啊,是啊,一定要沾些仙氣。」
聽他們說這話,又聽葉子暄說這泥胎只是泥胎,我突然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有些像是朱清雲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一般。
「會不會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商業炒作呢?」我恍然大悟道:「如果開發紅石村,離市二十里左右,交通便利,倒也說的過去,但是開發紅石村的旁邊的荒墳,一定不會有人買,所以就先放出了這個消息?」
葉子暄說:「你這樣說,倒也有可能,如果真是朱清雲一手策劃,那他就真的會坑害很多人,畢竟墳地上開發房產,一定會有替死鬼拉人,到時死傷就未知了。」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們,這是假的?」我說。
葉子暄不禁說:「你剛才不是說了嗎?現在說算告訴他們,他們也未必相信你。」
我這時突然想起了一開始給我們算命的那個老頭,問:「你還記得剛才在門口算命的老頭不?」
葉子暄答:「記得。」
「那老頭是不是朱清雲找的托?他***,我們騙了,說什麼不讓我們進去,肯定是想阻止我們拆穿朱清雲的把戲!」
葉子暄說:「不清楚,不過他怎麼知道我與天眼陷害之事?」
「我把這事發到了網上了。」我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那也怪不得這老頭知道,不過這老頭,我感覺沒那麼簡單。他說讓我們離開,那我就不離開,你要走嗎?」葉子暄問。
「不走,要不然,不夠哥們。」我笑了笑,摸著小黑的腦袋說:「小黑也會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