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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六節:午夜出租車2 文 / 拉風熊貓Luck

    出租司機接著又講了下去。

    白衣男找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後面。

    「坐穩了吧?坐穩的話,我就走了。」老杜提醒之後,便加了油門,經過前面一個岔口拐彎之後,一路向紅谷村飛馳。

    這個點上,既無堵車,也無行人,所以老杜開的也爽,除了遇到紅綠燈。

    他還想著,紅石村,雖然在郊區,但也不算遠,而且去的又是村子,也不是什麼荒墳亂葬崗的,所以這錢也挺好拿的。

    他越想心裡越美,但想著想著,卻發現了一些問題:一般來說,乘客都喜歡坐在副駕駛那裡,主要是視野開闊,而這個白衣男則坐在副駕駛後面的那個位置。

    如果解釋為個人的愛好不同也說的通。但白衣男坐在那個位置,老杜通過後視鏡,只能看到他鼻子處,鼻子以上的部分,完全被陰影掩蓋,所以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

    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無法知道白衣男到底是盯著自己,還是閉目養神。

    這讓老杜心裡有些發楚,畢竟如果背後被人盯著,也不太舒服。

    先前車內沒開燈,現在老杜為了看清這個白衣男,便把車內的燈打開。

    一邊開一邊說:「哥們,車內這麼暗,萬一從身上掉個東西找不到。」

    他開燈後,終於看清了白衣男,是在閉目養神,不由舒了一口氣。

    白衣男卻在見到燈光之後說:「師傅,還是關燈吧,現在是夜裡,對眼睛不好。」

    老杜知道他是閉著眼睛的,所以也很樂意關燈,但在關燈的那一刻,他突然又看到白衣男正盯著自己,面無表情,目光呆滯,但卻有說不出的詭異。

    車內的氣氛,也因為白衣男這幅表情,而顯的頓時緊張起來。

    其實到這裡,老杜還沒有把這個男人往鬼身上想。

    他心中暗想,或許是這個客人與眾不同吧,但車內這樣死氣沉沉的也不吉利,不像是開出租,倒像是開靈車一般,於是便按下車載cd按鈕。

    老杜經常跑出租,所以察言觀色的本領也不小,縱然這個人,從外表看不出過多信息,但看這個猶如穿著戲袍的白衣男人,他就放了一首戲曲:劉皇叔三顧茅廬。

    車內因為cd的聲音傳出,如冰的氣氛,總算稍微解凍。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那白衣男依然不說話。

    老杜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問:「哥們,不喜歡聽嗎?」

    白衣男沒有回答。

    人最怕的,就是溝通時無聲應答,那樣的話,很讓人感到就像問一塊石頭,但問一塊石頭,它不答應,也是應該的,人也不生氣,但是問人,他不說話,真的讓人感覺很鬱悶。

    既然那人一幅冷冰冰的模樣,老杜也不再多說,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先賺這錢再說吧,然後又加大了油門。

    市內人少,但燈光不少,所以老杜心中也並不發慌,但出了市區,路燈雖然有,但兩邊全是黑漆漆的田野,猶如兩頭巨獸一般,老杜的心慢慢敲起了小鼓。

    車內的那齣戲,也慢慢的放完了,又循環了一首,老杜感覺,此時聽的不是愉悅,而是煩燥,乾脆又關掉了。

    車內瞬間又恢復了寂靜,只有發動機「嗡嗡」的聲音。

    紅石村在市東,約有二十里地,說遠不遠,但說近也不近,被黑暗掩蓋的二十里路,足以發生任何可能出現的事。

    逐漸遠離市區之後,隨著車內的氣氛越來越死寂,老杜也越來越無法淡定。

    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來這裡了,便說:「哥們,我突然覺得這心口有些疼,我要上醫院,這樣吧,我把你拉回去,分文不收,等天明之後,我再找我的對班把你拉到紅石村如何?」

    白衣男本來不說話,現在終於開口,依然冷冰冰的:「人不可以言而無信。」

    老杜用「痛苦」的聲音說:「我真的心口疼,我怕我有心臟病。」

    白衣男說:「既然你已答應我,你應該把我送到那裡。況且,我也不少給你錢。」

    老杜聽到這裡說:「哥們,要不這樣,你能不能說兩句話?咱們聊著,說不定我一聽,心口疼痛,就沒了。」

    老杜這樣說,白衣男也點了點頭說:「你是怕我嗎?」

    老杜此時心中慌亂,但還是說了一句:「大家都是人,我怎麼怕你呢?」

    白衣男不禁冷笑:「人為什麼不可以搶劫你的車?」老杜聽到這裡,頓時想,壞了,碰到一個劫車的了,當時就嚇的打了一個嗝,急忙說:「哥們,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養,全家就靠我一個人賺錢,你要是把我劫了,等於斷了他們的路子。」

    白方男繼續冷冷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劫你的車,我只是想讓你載我到紅石村。」

    老杜緊張的心情才稍微有些落下,不由說:「哥們,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但是你這樣,我真的有點怕。」

    白衣男沒有再說話。

    車內瞬間又恢復了靜寂,就算發動機的響聲,也打不破這種死寂。

    既然他不要劫車,難道他是……

    這時老杜才意識到,他可能是個鬼,想到這裡,他從口袋中慢慢的掏出一顆黑曜石,這顆黑曜石上面還帶著彩虹眼,辟邪利器。

    這塊黑曜石,是他老婆給他求的,因為他總要走夜路,帶上這個,不說能遇妖殺妖,遇鬼斬鬼了,只要能保平安即可。

    老杜雖然握著,但手心已滿是汗。

    這時白衣男突然之間又說話了:「師傅,手心出汗,握不好方向盤,容易出事故。」

    「你怎麼知道我手心出汗?」

    「我聽你呼吸不穩,心跳急速,這樣的情況是因為神經緊張,很容易導致手心出汗,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白衣男依然不鹹不淡地說。

    「大哥,你就別耍我了!」老杜說:「我看你穿的像戲袍,你是不是在省豫劇團工作的呢?」

    「不是。」白衣男答。

    老杜此時心一橫:「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就陪我說說話吧。」

    「你不害怕了?」

    「我怎麼不怕?是怕過頭了。」老杜此時反倒鎮靜了下來:「說句實話,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心中沒底啊。但是該來的,始終躲不過。」

    白衣男又沒說話。

    老杜的心不由又懸起,但是還好,白衣男也沒什麼動作。

    不知又走了多遠,老杜正在心神意亂之中,白方男說:「在前面停下,你先不要走,我一會還要坐你的車回去。」

    老杜這時才發現,紅石村已經到了。

    面前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要說這些村子裡的人,也起的挺早,一大早就有集市,老杜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白衣男打開車門說:「我去買點菜,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會回來。」

    老杜點了點頭。

    人們的表情有點僵,不過,這對於老杜來說並沒什麼,只要能見到人就好,於是他想了想,也買了一些菜。

    這些菜真的很便宜,老杜心中不由暗喜,隨後,他就坐在車中等那男人。

    過了一會,那男人回來,也提了一些菜,便讓他回去。

    回去的路,無比暢快,二十里的路,很快就走完了。

    剛開始那種恐怖,老杜一點也沒了。

    「你到哪停?」老杜問。

    「你從哪拉的我,就從哪停下。」白衣男依然淡淡地說。

    隨後白衣男付了錢,老杜就去交班了。

    講到這裡,出租司機問我:「你猜後面怎麼了?」

    我笑了笑說:「這還用說嗎?後面肯定是天明一看,竟然是冥幣。」

    「冥幣?」司機笑了笑說:「那是人民幣,真錢。」

    「你不是說那個人是鬼嗎?」

    司機也笑了:「那是老杜想他是鬼。你別急,我接著給你講。」

    因為老杜收到的是真錢,而且又能買到便宜的菜,所以他老婆誇他能幹,因此第二天晚上,老杜想能不能再遇到他,沒想到,又遇到了。

    於是又像昨天那樣,老杜又賺了一些外快。

    就這樣,一周過去了。

    這天週末,老杜的老婆要他一起去城隍廟求佛拜神。

    老杜本想休息,但是經不住他老婆軟磨硬泡,於是就去了城隍廟。

    城隍廟裡面香火繚繞,老杜便站在外面,等他老婆,但他老婆總也不出來,等的心急,於是就走了進去。

    看到他老婆依然在上香,他心中暗想,上了香又怎麼樣?真的有那麼靈嗎?

    想到這裡轉身要走,卻突然之間發現,在供奉之中的一個神像有些熟悉,他仔細一看,竟然是每晚接送的白戲袍男人。

    他不禁揉了揉眼睛,當時就大吃一驚,大叫了一聲媽呀,然後就暈倒了。

    我正聽的入神,司機卻又不講了說:「老杜從此之後,去開公交車去了,不再幹出租了。」

    「然後呢?」

    「沒然後了。」

    「你的意思是,那廟中的泥胎去紅石村趕早市?」

    「應該吧。」

    「那錢呢?怎麼會是真的。」

    「那是香火錢。」司機說「不過,這也是我們猜測的。從此之後,如果有人再說讓去紅石村,白天可以,晚上是萬萬不去,不管是人是鬼,是佛是仙,總之拉著去那裡就不舒服。好了,哥們,到了。」

    把錢付給司機之後,我向村口走去。

    小黑警惕地看著四周,看著它,我在想它吃了那只黃皮子之後,能力又有提高,這有一些欣慰,但是心中卻又不由的一絲傷感,只怕兒大不由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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