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保安暈倒在地,我急忙將他拖進屋中。
一邊拖一邊說:「大哥,對不住了,我是好人,不是壞人。我知道你看到這棟別墅很久沒人住但現在卻半夜亮燈是職責所在,不過你這樣檢查,會把我們二人一貓的命給檢查沒的,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就委屈你了,再說,我知道上夜班也累,就休息休息吧!」
說完這些後,也將保安拖進屋中靠到牆上。
接著就是撿起對講機,馬上關門。
本來我以為那裡面叫了兩聲韓立,這邊無人應答,就不會再發聲了,然而沒想到,這邊不發聲,那邊叫的更響:「韓立,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我這就帶兄弟趕過去!」
我一聽,我靠,一個還好說,而且我這還算是偷襲,如果來一群,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抓了抓腦袋,突然急中生智,拿起對講機,掐著嗓子說:「沒事!」
「你的嗓子怎麼了?」對方問。
「我剛才吃了點比較辣的零食刺激一下精神,結果刺激到了嗓子!」
「那你剛才呼叫我做什麼?」
「我本來想找你說說咱們小區中有幾個單身富婆的事,但想了想,還是咱們回宿舍之後討論比較好!」
「嘿嘿,好,不過以後你小子不要隨便不說話,弄的人挺緊張的!」
對方說完,便不說了。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把對講機放在韓立的胸前,對他說:「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是色膽包天,竟然想搞富婆!」
不過保安的出現,倒也提醒了我,我馬上把屋中的燈關了,而且把手機也關了。
屋內此時只有四枝蠟燭照明,雖然不亮,但加上從窗戶中傳來的路燈光,屋內也不算伸手不見五指。
葉子暄依然不斷唸咒。
我看了看小黑的眼睛,發現西面的鏡子中,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我,另外一個是葉子暄,還一隻黑貓,那只黑貓依然蹲在我的肩膀上。
鏡子中的我,走向我,鏡子中的葉子暄,走向葉子暄。
當他來到我面前時,我伸手摸了摸了自己,卻根本摸不到,他依然沒有停止,最後完全來到我的身上。
當他走到我身上,我什麼感覺也沒有,不過卻意外地以現,在蠟燭的照耀下,我有了一道影子,但相對較淡。
再看一下葉子暄,他也有一道淡淡的影子。
看到這裡,我不禁非常高興,看來鏡子中的「我們」要從鏡子中慢慢走出來了,回歸到我們自己身上。
我繼續看小黑的眼睛。
從它的眼睛中看到,隨著貼在鏡子上面的紙符人來回浮動,它們似乎正在用力拉著鏡子中的我們,而那蠟燭燈光又像是引導鏡子中的我們走出來。
就這樣,東,南兩面鏡子中的影子,也回到我們身上,還剩下北面。
隨著三面鏡子中的「我們」回歸,我們的影子依不像先前那麼淡了。
我看了一眼葉子暄。
雖然他站在房內二樓,我與他有一些距離,但依然可以看出他滿頭是汗,因為他的臉上的汗珠在露珠燈光下比較反光。
如此看來,葉子暄已經成功地破了四分之三的鏡煞,我不由一陣欣喜,這也不枉費我拿啤酒瓶砸人,一直內心愧疚來著。
剛想到這裡,突然感覺胸有些悶,有股擠壓之感,接著便看到躺在地上的韓立逐漸變扁。
「戮板!」我剛想到這裡,第一反應就是準備叫葉子暄,但馬上想起不能打攪他。
我看了一下地面上放著白磷,便打開瓶子,將煤油倒出,最後倒出白磷,放在屋中。
隨著白磷的燃燒,我看到小黑的眼睛中,屋中那些肉眼看不到的「棺材戮板!」,全部燒掉了。果然,保安停止住了變扁,我也不感覺到胸悶。
第一次,感覺自己很偉大。
做完這一切,已經過了十分鐘,然而又是二十分鐘,北邊鏡子中的我們,依然在鏡子中無法出來。
葉子暄從二樓下到一樓,站在四面鏡子中央,繼續唸咒。
他念的越來越快,四個紙人突然之間開始有些冒煙,接著竟然「騰」的一聲著了。
符紙人燒著鏡子,我頓時感覺全身比較熱,不過,隨著紙人的燃燒,北邊鏡子中的影子慢慢的走了出來。
我來到葉子暄跟前,對我們最後面鏡子出來的影子說:「快回來,寶貝!」
但卻不料,我們的影子再走向我們時,北面的鏡子因為符紙著火受熱,提前破了。
葉子暄大聽一驚:「我們馬上與影子匯合!」
說到這時,我們兩人不等影子走向我們,而是跑向了影子,
在與最後一道影子會合的那一瞬間,鏡子砰的一聲,碎了。
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無數的刀子向我飛來,不過隨著影子歸位,那些無數刀子迅速消失。
「還好,如果再差一點,我們三個就必死無疑!」葉子暄擦了擦頭上的汗說:「四位鏡子,必須全部解開,如果有一面不解,哪怕鏡子中的我們沒有回歸到我們的身體,鏡子破碎,我們也會破碎!」
隨後,葉子暄在保安旁邊坐了下來,看上去非常疲倦。
我也在保安旁邊坐了下來。
葉子暄休息了一會,從黑皮箱中拿出一包藥放在保安身上說:「這包藥,可以快速癒合傷口!」
我們一直坐到了天明,準備離開時,卻不想保安又醒了過來。
我又給他一瓶子,他又一次倒了,我對他說:「對不起了,哥們,我也是沒辦法,必竟我們做的事,你根本不懂!」
離開小區後,我們簡單地外面吃了些東西填飽肚子,然後坐公交車回到文化公園。
此時已是中午,我拿出手機準備給羽恆打電話,才發現還沒開機。
開過手機之後,有一條新短信,是羽恆發來的:子龍大哥,快把鏡子還給我們吧,謝謝!」
我看了看時間是今天早晨,於是便撥了羽恆的電話,那邊馬上接了說:「子龍大哥,你終於開機了,我現在要被人追砍啊,你知道不?」
我說:「我已看到了你發給我的短信!」
他說:「那面鏡子不用在管了,把它給我們吧!」
我說:「怎麼了?」
他說:「今天早晨二濤突然回來,看不到鏡子,所以大發雷霆,我們說只是借出去,很快就會歸還,他更生氣,要求今晚十點鐘之前一定交出來,如果交不出來,他會動用黑社會關係對付我們!」
我說好吧,我這回去給你拿。
掛掉電話之後,我讓葉子暄在這裡等我,我回去拿鏡子。
但走沒兩步,我又停了下來,對葉子暄說:「那個女人雖然還在火網中,但是也在我的屋中,我一個人回去萬一她在掙脫了怎麼辦?」
葉子暄說:「你放心,她絕對不會掙脫出來!」
葉子暄既然這樣說,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回到302,打開門,那個女人依然在火網中。
我準備拿起鏡子就走,卻不想那個女人問:「你們找的怎麼樣了?」
我想了想,還沒找到二濤,怕刺激她。便說:「你的日記已經還給你了!」
女人歎了口氣,說:「他為什麼要騙我呢?」
我哪敢再多停留,迅速離開房間,來到公園。
在來公園的路上,我給羽恆打電話,讓他來公園取。
羽恆果然在公園門口等著我,我把鏡子還給了他,並說了一句:「土豆確實是因為鏡子而死,不過現在沒事了!」
「為什麼會這樣?」羽恆問。
「誰拿的鏡子給你們,就是誰在搞鬼!」
羽恆沒在說話,默默地走了。
我回到葉子暄身邊時,發現他正在睡覺。
看到他睡覺,我感覺也非常困,昨晚一夜沒睡,此時睡意襲來,於是找了一個長椅,躺下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被手機鈴聲驚醒的。
是羽恆,他發了一條短信:二濤今晚八點鐘會在文化公園的人工湖那裡出現,約見一個人!
後面是二濤的照片。
我急忙叫醒了依然在睡覺的葉子暄,葉子暄看後馬上看了看表,此時已經七點六十了。
我們急忙站起,掃視了一圈後,看到了二濤正在與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聊天。
二濤正衝著男人大叫:「你不說已經封到鏡子中了嗎?為什麼現在沒有了?」
男人冷笑道:「是你自己不小心,卻怪到我頭上!」
二濤說:「你就是個狗屁大師,你信不信我動用黑社會系把你剁了扔進下水道!」
男人說:「既然你認為我騙你,那我就現場給你操作一遍!」
說到這裡,他拿出一面鏡子,咬破食指,在鏡面上畫了一個叉,然後照向二濤。
二濤愣了一下,起身要走,卻迅速倒在了地上。
接著男人將鏡子裝進公文包,準備離開。
我與葉子喧來到他身後說:「請等一下,至少要交出那面鏡子再走!」」
那人頭也不回說:「想要鏡子,那就追上我吧!」
還沒有等我們二人有所反應,他就像風一樣消失在我們面前,只留下了狂妄的笑聲:「跑步都跑不快,還什麼捉鬼大師?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