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不能怪小黑。
看到比特,別說狗,人也躲得遠遠的,因此我與小黑也走的離它不算近。
卻沒想到,比特竟然掙脫了繩子,向小黑衝來。
我急忙叫小黑,惹不起。
誰知小黑卻停在那裡,揮起爪子就去抓他。
比特出名的皮厚,所以根本就沒有損傷。
然而這卻激起了比特的鬥志,頓時露出鋒利的牙,向小黑撲來。
我不知道這群人中有沒有看昨晚進豐的彪子與葉子暄單挑的事,但這群人也與那些人一樣,一看到狗貓大戰,馬上圍了起來,
我急忙叫小黑過來,但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小黑,竟然完全無視我。
狗主人此時的表情就向勝券在握一般。
我心中暗想:「尼瑪,一隻比特期負一隻流貓,贏了又能怎麼樣?」
我本以為小黑這次徹底掛了,如果這樣,手仙也剛好換個身體,或許我不會那麼捨不得。
誰知比特衝到小黑面前時,小黑並沒有動,只是拱著腰盡量站高,然後一直與它對視,沒想到比特竟然汪汪叫了兩聲,服輸了,夾著尾巴回去了,連打也沒有打。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沒什麼,但這只比特徹底廢了,見到什麼怕什麼,一隻小博美從它身邊走過,就躲到它主人身後。
狗主人走到我身邊:「小子,我記住你了!」
「大哥,咱們公平比試!」
「你要麼再賠一隻比特,要麼把這只黑貓送給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大哥,真的對不起!我賠錢好嗎?」
「你要賠多少?」
我摸了摸口袋,掏出十塊:「不能再多了」
「你是耍我是吧?你等著!」中年男人說。
我還以為他要與我幹架,卻沒想到領著那沒膽的比特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暗想:「在這裡,你又不認識我是誰,我等著就等著,只要你不是進豐的人就行!」
就在這時,葉子暄讓我去紅中財務,有一件事要做。
也好,當著葉子暄的面把幹這行的危險問清楚。
我快速地把小黑帶回家。
那些溜狗的帶著羨慕的目光看著我。
我瀟灑的背影很快淹沒在他的目光中,我又一次感到,深藏功與名。
坐上k6。
在葉子暄平時下車的地方下車,就到了紅中財務。
這棟樓有很多家的財務公司,走廊中不時有人吸著煙,拿著大唐刀走來走去,一開始,我還以為來到一個馬戲團,仔細確認了一下,確實是各種清賬公司。
一路到了8樓,看到了葉子暄。
「你就在這種環境中上班?」我驚訝地問:「你們這與進豐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什麼樣的環境都要上班的!」他說:「所以我那時就說了,做我的線人,還要學會砍人!」
隨後才知道,紅中財務雖小,但是五臟俱全。
每一個電腦卡位就是一個科室。
有高利貸科,追賬清帳科,婚姻調查科,還有尋人尋物科。
其中葉子暄一人兼兩個科室:婚姻調查科與尋人尋物科,其中尋物包括尋鬼尋靈等一切正常的不正常的超自然的非超自然的物體。
聽葉子暄說還要學會砍人,我差點石化: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還真不是我能幹的。
誰知就在這時,旁邊一個肥壯男一邊拿著大唐刀在手中晃來晃去,一邊對我說:「兄弟,缺錢了?缺錢了找我,那個四眼(葉子暄)又不管這事!」
我看了看他手中的大唐刀,急忙說:「大哥,我不缺錢!」
那肥壯男不再說話,然後又開始打電話,罵爹罵娘的。
葉子暄說:「那人是清賬科的,綽號叫猛爺,以後我們還會與他打交道的,但不是現在,所以禮貌性的問聲好就可以!」
「你們公司是不是黑社會?」我看著周圍刀光劍影的樣子,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我們公司當然不是黑社會!」他說:「我們是有營業執照的合法公司!」
說完,他又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對著鏡子化妝的妖艷女孩:「她姓牛,叫奶,不過一般都叫她奶牛,是我們的文員,主要負責登記人事,跑腿什麼的,不過你不要對她多說話,猛爺的手下,外號叫全家捅的對她有意思!」
全家捅?我靠,這種角色更狠!
我點了點頭,我絕對不會與那個奶牛說一句話,因為我實在適應不了這裡的環境,有可能出了紅中財務以後出很少來了。
葉子暄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說:「你不要怕,你不惹他們,他們也不會砍你,我說過,我們公司都是正規合法的!」
「對了,我想問你件事!」我說:「做這行,會不會有貧夭孤三種結局?」
葉子暄扶了扶眼鏡:「當然不會!雖然我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不過我可以用我的人品來保證!」
人品,泥煤啊,這裡的人都這個鳥樣,整天舞刀動槍的,你的人品能像一朵天山雪蓮,出淤泥而不染?再說你到現在還沒女朋友,能保證個屁啊!
葉子暄不在多說:「信不信由你,反正你手眼已開,手仙已經被你看到,你想回頭也回不了!」
我徹底被雷住了。
葉子暄說:「所以,既然走了,就不要後悔,當初你也是看在錢的份上嗎?隨著小黑的能力逐漸增強,錢不是問題!」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小黑你一定要帶好!」他說:「這關係著以後你的身家性命!」
「今天出去時,遇到一個比特,小黑看了它一眼,它就嚇壞了!」我說。
「比特?在手仙面前,不過就是一個渣,哪怕是最低級的手仙!」葉子暄說。
看來比特找對手找錯了。
我剛想到這裡,葉子暄說:「說正事吧,今天早晨吃過早飯,有一個背著書包的小男孩來到紅中財務,找到奶牛,問阿姨能不能聯繫到我,於是奶牛便叫我,我去問他有什麼事,他說我幫他尋找一樣東西,能不能賒賬,奶牛便想把他勸走,讓他回去好好學習,他卻死活不肯,然後從包中拿出一張圖,說要找圖上的這雙鞋子!」
我接過圖,雖然圖畫的很粗略,但一看就知道是一雙男式皮鞋。
這明顯不是孩子穿的。我說。
葉子暄說:「我也知道,所以我想問清時,孩子跑開了!」
真的很奇怪!我說。
其實這並不奇怪!他說。
「你用天眼看出來了嗎?」
「沒!」他說:「這不過是我第二次遇到這種情況!」
「第一次是在半月之前,也是一個小孩子拿著一雙鞋子的圖樣過來找我,讓我幫他找鞋子。我就問他怎麼回事,小男孩說,不久前,他爸爸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媽媽告訴她,他爸爸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不過,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他的爸爸,他爸爸滿臉的血,然後光著腳說,要他幫忙找到這雙鞋子!」
「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沒有說錯,那個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然後在托夢告訴了這個孩子。」
「為什麼是一雙鞋子?」
「一般來說,人死前,缺什麼都是想要什麼,他父親應該是沒了鞋子,而孩了的陽氣較弱,所以他才選擇進入了他的夢中。」
「他爸爸怎麼會缺鞋子呢?」我問。
「不知你看了一則新聞沒有,說半個月前在北環與文化路交叉口那裡,出現了一起車禍,當時把一個男人撞死,鞋子撞飛了,於是這個男人就沒了鞋子穿,所以就讓他兒子幫他來找!」
「這樣找有意思嗎?反正死也死了!」我說。
沒有鞋,他就無法走上黃泉路。葉子暄說。
難道今天這個孩子拿著這張圖又是一場車禍?
「車禍猛於虎,既然如此,我們幫他完成這個心願吧!」葉子暄淡淡地說道。
「這個不知該收多少錢?」我說:「如果這個小孩也沒了爸爸,估計經濟有困難!」
「收錢,該收的收,不該收的,不要收!」葉子暄說:「我們與猛爺他們不一樣,以後就會明白了,收陽間的錢,做陰間的孽,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