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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卿是佳人(結章 ) 文 / 月神星

    九月初九,重陽,巫族每年都會舉行盛大的祭祀,主持大典的桑落卻在露了一面之後悄然退去,將碩大的局面丟下,那祭祀每年都有,翻來覆去都是同樣的話語,他不厭其煩,何況沒有那麼一個人在的地方,他實在不願意多呆,細雨濛濛,雨絲編織成密密麻麻的雨幕,茶香爐暖,裊裊熱氣蒙了眉目,將那份秋日的乾燥驅走了幾絲,薄涼的雨絲透過窗畔打在髮絲之上,墨發沾染上點點晶光。舒榒駑襻

    他神情優雅,姿態從容不迫,取水煮茶,倒茶,喝茶,白希修長的手指捏著青花瓷杯,杯身是墨染的山水畫,素雅的色澤一如他幾乎淡化出塵的淺笑,鬢角散落的髮絲被蕭瑟的秋風輕輕的撩起,掃過那薄涼的唇,似澀又似香。

    目光時不時穿過濛濛細雨落在人跡寥落的青石大街上。已近傍晚,天色灰蒙陰暗,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候,若非必要,實在沒什麼人願意在外面走動,何況今日是巫族祈福的秋收之日。10gfz。

    嗚咽的簫聲透過重重雨幕斷斷續續的傳來,好似低低的呢喃,軟軟的訴說,簫聲空曠憂傷,那抹輕愁似染上心頭,那是念,思念的念。

    桑落陡然偏過頭顱,對面的雅居內,一綠衣女子坐在窗畔吹奏玉簫,不是她,那個女子他見過數次,珊瑚,詩君崎喜歡的女子,她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該和詩艷色一起呆在他準備的小屋內,滄祁的戰事早已結束,唯有他無牽無掛便先行返回,詩君崎怕是最忙碌的那人。

    詩家的戰事結束,巫族的事情也告一段落,只是本該應約而來的那個女子還沒有出現。修長的手指捏起桌上的茶水擱置在唇邊,卻是半日也沒有喝的動作。

    雖不是心中念的那個人,卻因為那熟悉的簫聲讓心底的思念反而愈發的深濃,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覺得陌生卻又磨人,好似心口某個地方空空的,空的那一塊如何也滿不上,做什麼都沒有心思,就是想,就是念,若不是祭祀大典他不能缺席,他怕是早已尋到南夷去。那個丫頭總是如此肆意妄行,大著肚子跑到那麼遠的地方,明明已經快到了預產的日子,應該要回來了吧,畢竟他是如此的想,若是,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緊握,若是過了今夜她再不回,他的耐性怕也已經耗盡,定然將那女子擒回,讓她學會什麼叫做乖巧。

    乖巧麼,那個女子也不是沒有,乖巧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對著他軟軟的笑,那笑幾乎能夠融化他的心神。那樣的詩君雁如何看都是極美的,至少在他看來已經不能夠再好看一點。14938749

    好似更加思念一點了,他甚至沒有耐性等到今夜的大典結束,幾個月不在,那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丫頭是不是瘦了,她會不會如同他一般想念著他,很想知道。桑落窮其一生也不會想到,有一日他會被思念蝕骨噬心,哪怕那感覺讓他倉皇失措,卻依舊珍之惜之,感謝有那麼個人存在,讓他可以想,可以念,可以放在心尖不離不棄。

    那麼一個女子像是捏著他的心臟,哪怕是軟肋盡數暴露,他也捨不得放手,原來他遠比自己想的還要陷的深,原來當初動了心思的根本就不止他一人。

    「珊瑚……你當真要跟他走麼?」熟悉的清冷男聲打斷了桑落的思緒,好看的眉目有些不快的蹙起,可是此地本來就是他先來,他自是不認為自己有離開的必要。目光再次落在哪雅居之內,他不是在主持祭祀的大典麼,若是讓巫族的人看到巫族的族長在如此重要之日與夜妾私會會如何看,一向注重形象的他莫不是不在意麼,還是情之一字當真如此折磨人心,哪怕你再是高高在上,也逃不過情劫。

    「恩……」簫聲斷了去,女子溫軟的嗓音低低的響起。她似乎也看到了桑落,不過也不躲不閃,只是淺淺一笑微微頷首,好似桑落的存在與她一點干係都沒有。

    「珊瑚,不是說好了你會等我麼,如今我已經可以……」

    「我從未等過你,你當知曉我的性子,我絕不會等一個寡情之人。」珊瑚低低的開口,雨幕將那女子的面容打的有些模糊,淡淡的笑,靜然的姿態。分明是梅骨傲人之姿態,哪怕被細雨遮掩,那也是雨幕山水間最美妙的一筆。

    「珊瑚,當初是我負你,可是我從未忘記過你,我對你的心從未變過,我只是在找個合適的機會接你回來。」男子聲音顯得有些急促和無奈,似乎在挽回,可是挽回的話語卻顯得那樣蒼白無力。「珊瑚,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也想給,可是我的心不願意,我已變心。」珊瑚低低的開口,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好似想到了什麼人一樣,眉眼裡儘是媚人的溫情。

    「珊瑚,那個人有什麼好,你可是當真喜歡他。」男子的聲音低軟了幾絲,隱約透著幾絲哀求的味道。

    後面的話語桑落沒有再去細聽,因為他的視線被那青石街上走來的身影緊緊虜獲住,原本平靜淡然的面容出現一絲絲波動,深邃的眸光一瞬不動的落在那街道上撐著油紙傘緩步前行的人,那身形走的極慢,隆起的小腹異樣的明顯,步伐卻是從容不迫,清秀的眉,清秀的眼,一襲寬大的青色長裳,長及腰際的髮絲隨意的用髮帶綁在身後。分明是極簡單的男子裝扮,卻因為臉上那份溫軟的笑儘是女子嬌媚的風情。

    桑落像是再也坐不住,猛地起身,因為動作太大甚至打翻了已經煮沸的茶水,清甜的茶香瀰漫開來,素色的衣袍沾染上大片的茶漬,他卻置若罔聞,一貫的從容優雅此刻哪裡還能見到半分。匆匆忙忙的朝著樓梯的方向跑去,甚至因為步伐過於倉皇幾次都差點滾下階梯,他似乎有些忘了自己輕功高強,只需幾個輕點便可以走至那女子的身邊。

    雨絲並不大,可是細雨卻容易打濕一身,詩君雁似乎也看到了桑落頓時停下身子,遠遠的站在青石街上,看著桑落一步步走入她的視線。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只是微微停頓,轉而加快了步伐,心中的思念此刻似乎有些隱藏不住,她很想他,想的心口某個地方空蕩蕩的疼著。原來這便是思念的滋味,儘是這般苦澀又這般令人著迷。

    油紙傘被桑落接過,卻幾乎整個都傾倒在詩君雁的身上,臉上一如既往溫軟的笑,分明有千言萬語,可是此刻似乎只剩下兩兩相對。

    詩君雁抬起手輕輕擦拭著桑落臉上沾上的水漬,低低的嗓音似帶著幾絲嗔怪的味道,可是如此聽在桑落耳中那也是極好的絲絃之樂,巫族女子再是善樂,也不及此刻眼前這女子隻言片語來得令他心動,「怎麼也不打傘,這麼大個人了,還同個孩子一般,若是傷寒了可怎麼好。」

    「瘦了……」桑落低低的開口,許是因為緊張了許久緣故,那嗓音儘是前所未見的沙啞。再多的話語到了唇邊盡數化為兩個字,原來他比他求的還要多,他此刻才明白,他想要的不止是她一生,而是永生永世的牽扯,他從未像此刻這樣慶幸,慶幸他還能活著,慶幸他能夠遇上這麼一個女子,順了他的心,順了他的眼,哪怕她再是不好,再是任性,那也是他心底唯一的至寶。若是可以,他甚至願意傾盡一切,只求她一生無憂,寧靜安好。

    「以後我們就托你照顧了,所以你可不能生病了。」詩君雁笑得眉目彎彎,握住溫暖的手擱置在小腹之上。她答應過等他回來她便給他一個答案,其實這個答案她心中早已有數,卻想更加肯定一點,肯定她值得他一生擁有。

    桑落先是一愣,轉而平靜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極喜的神色,此刻他不是巫族的大長老,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桑落,只是普通的夫君,普通的爹爹,擁有平凡男子最簡單的快樂,好似不能夠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意,一把將詩君雁抱起,「我們去祭祀大典。」

    「不去,好多人看著,我還沒有換衣服,如此裝扮會讓人看了覺得奇怪。」詩君雁低低的開口,好似明白了桑落的意思,祭祀大典是巫族最神聖莊重的大典,向天祈福,桑落是想讓所有人見證,見證他要娶她為妻。

    「哪裡奇怪,我覺得挺好。」桑落低低的開口,眉眼裡儘是掩不住的笑意。

    「我這是男子作扮,別人看了會笑話。」詩君雁聲音壓低了幾絲好似有些不好意思。

    「我覺得這樣挺好,我很喜歡。」桑落抱起詩君雁,讓詩君雁自己撐起油紙傘,兩人相攜朝著祭典的方向而去。

    月九翻的將。「桑落,不要嘛,至少去換套衣服,至少成親的時候我要做女子裝扮。」女子低軟的撒嬌口音淡淡的響起。

    「好……」桑落寵溺的淺淺一笑,好似只要是那個女子所求,如何都可以。

    窗畔旁,珊瑚靜靜的坐著,身邊的男子說了什麼,她似乎一點都沒有聽見,耳畔儘是詩君雁撒嬌的口吻與桑落寵溺的縱容,這便是情麼,可以讓瀟灑不羈的詩家四少變成最嬌媚的女兒家,也可以讓高高在上的桑落變成普通的男子,這樣當真是極好。只是她也可以麼,夜妾啊,如今早已脫去這枷鎖,她或許也該勇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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