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眉目愈發的緊蹙,見眾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一時間像是陷入了一團陰謀之中,至於是誰在算計誰竟是難以捉摸清楚,一切似乎都超出了他的掌控,至少他沒有預料到母后和煙兒竟然會和殷祁合作捲入其中。舒骺豞曶
殷離沉默的瞬間,詩艷色的目光已然風淡雲輕的落在殷離的身上,那女子嘴角始終奇擎著一抹柔軟的淺笑,好看的眸子微微瞇著,眸光裡儘是波瀾不驚的柔光,「太子爺莫不是在懷疑奴家麼。」
殷離怔怔的看著詩艷色臉上的淺笑,耳畔儘是那女子風淡雲輕的話語,彷彿那個雪夜裡,君兒的嗓音也是這樣柔軟輕緩的響起,阿離,你要的東西我什麼時候不給,你何須如此待我。心像是被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刺入胸膛,一下子痛的他幾乎岔了氣,眉眼裡儘是疼痛之色,每每見到這個女子,他就像是看到君兒再次站在他的面前,那樣靜靜的看著他。
雲若煙見殷離半天不答話,袖中的小手幾乎握出血來,「詩姑娘不就是記恨母后不同意詩姑娘與凌王的婚事所,嫌棄詩姑娘身份低賤所以懷恨在心,欲圖對母后下手。」雲若煙的聲音透著幾絲尖銳,不管詩艷色是不是詩君雅,總之這個女人給她一種非常讓她不舒服的感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而且離哥哥雖然說不喜歡這個女人,可是每次看到這個女人殷離的眼神總會不一樣。upkt。
「君兒……」殷離低低的嗓音淡淡的響起,目光帶著幾分責備的落在雲若煙的身上,似乎示意她不准多言。
為身君此。雲若煙此刻已經被恨意和妒意沖昏了頭腦,殷離那責備的目光更似尖刀一樣狠狠捅在她的胸口,離哥哥在意那個女人,為了一個詩艷色離哥哥竟然當著如此多人的面責備他。「先前五皇子分明親口承認詩姑娘身上有富貴花的毒,我是不知曉你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讓五皇子都向著你,總之你虛偽的面具今日……」
「夠了,君兒,此事無憑無據,豈能信口雌黃。」殷離壓低了嗓音冷冷打斷了雲若煙後面的話語。
「依太子之見莫不是今日要讓可能陷害母后之人逍遙法外不成。」殷祁陰測測的問道,目光冷冷的落在詩艷色的身上,眸中儘是志在必得的**之光。這殷離果然心思細膩深沉,做事小心翼翼,若非雲若煙找上門,他哪裡有機會下手。
「父皇自會定奪。」殷離冷了嗓音。
「父皇兒臣以為此等妖女一定要先管制起來,以免給了她機會,讓她毀滅證據或者潛回北陵不就功虧一簣了。」殷祁朝著皇上拱了拱手,一臉凝重的說道。
「父皇,我滄祈向來民風和善,無憑無證豈能如此對待一個弱質女流,何況詩姑娘是否是細作和下毒毒害母后之人根本就是口說無憑。」殷桓剛正不阿的面容上儘是冷然之色。
殷桓竟然會替一個夜妾說話,殷祁眸光愈發的陰冷,雲若煙則是滿心的疑惑。殷離眉光似清冷了幾分,這詩艷色何時與五弟也有牽扯,這個女人,他竟然再次被蠱惑了,她不是君兒,君兒已經死了,哪怕再是相似她也不是。
「太子,當初朕將細作之事交由你來辦,今日之事你如何看。」老皇帝微蹙了眉目低聲問道。
「毒害母后此事茲事體大,賊人膽大包天,竟然敢當眾行兇,分明就是不將我滄祈放在眼底,兒臣以為此事定要嚴辦,絕不能給賊人任何可乘之機,至於詩姑娘是否是北陵的細作或者是毒殺母后之人暫時由兒臣收押天府,此事兒臣會親自徹查。」殷離低低的開口,眼眸裡的痛色已然散去,剩下的儘是清冷的光澤。殷祁決意扯他下水,而秀似乎異樣在意這個女人,詩家之人他都準備動了,何況只是一個像詩君雅的女人。這一次凡是讓他不好過之人,一併動了,至於殷祁算計他之事,以後再慢慢收拾。
天府,殷祁眸光裡快速閃過一絲狠戾,殷離竟然想將此事據為己有,收入天府他的功勞不都是白費了。此事是真是假,是福是禍還不是一個殷離說了算,他倒是老謀深算,先是撇的乾淨,然後佔為己有,世界上哪裡有如此好的事情呢,殷離,我不僅讓你脫不了身,還得讓你焦頭爛額,「父皇,兒臣這裡有人可以證實詩艷色與詩家有關係。」
「哦……還不呈上來。」老皇帝低低的開口。
這一切殷秀和詩艷色都只是冷冷的看著,好似他們爭論的對象與他們沒有一點干係。他們倒想看看這殷祁究竟算計到了哪一步。
「這是兒臣偶得的一副書信,乃是詩艷色寫給詩君翼的,請父皇過目。」殷祁恭敬的將書信地上,皇帝身邊的宮人立馬將書信呈了上去,「書信中詩艷色自稱是詩君翼的妹妹,而且那筆跡若然兒臣沒有記錯可是與太子妃詩君雅的筆跡一模一樣,不知道此事是怎麼回事。」
老皇帝看了一遍之後又遞給身邊的宮人,「給太子和太子妃看看,這筆跡是否是太子妃的。」
「是……」宮人將那書信遞到殷離的手中。
殷離接過靜靜的看著,雲若煙也湊了過來,書信上只有寥寥數語,稱呼為大哥,落筆則是詩艷色,只是詩艷色旁邊畫了一顆小小的紅梅樹,書信中幾乎沒有任何有用的內容,只是尋常兄妹的家信一樣,可是殷離卻臉色大變,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大哥,此去一載有餘,妹一切尚好,望早日重逢再飲璐江邊的秦桑酒,妹詩艷色。那璐江邊的民房是詩君翼當初送給君兒的房子,臨江靠山,風景秀麗,而那酒是君兒為詩君翼釀造,味苦烈濃,君兒說邊城的戰士獨愛這苦澀又濃稠的烈性味兒,這璐江,這秦桑酒就是連煙兒都不知道,因為君兒去的少,而且璐江邊遠,詩君翼難得回來一次,那地方即便是他也只去過一次,便沒有讓煙兒習了那酒,只是那地方實在漂亮,那秦桑酒味道實在獨特方才沒有忘了去,可是詩艷色怎麼會知道,世界上除了一個詩君雅還會有別的女子知道麼,這個女子還是自小在巫族長大的夜妾,靈兒那日裡戰戰兢兢的話語驀然在耳畔迴盪,那詩姑娘說她是詩君雅。
「太子,太子妃如何,那筆跡可是詩君雅的筆跡。」老皇帝低啞的嗓音冷冷的響起。
殷離僵硬在原地好似陷入了魔障一樣,雲若煙推了一把殷離款款福了福身,「確實是妾身的筆跡,不過卻是模擬的,徒有形而沒有體,太子閒暇時也有臨摹妾身的字體,這筆跡作假倒也不難。」
「詩家可有詩艷色這個人。」老皇帝低聲問道。
「妾身從未聽聞過。」雲若煙低聲說道,目光凌厲的落在殷祁的身上,為何會牽扯上詩家,這點殷祁可是沒有同她說過。
「詩艷色,這封書信可是你所書寫。」老皇帝目光帶著幾分凌厲的落在詩艷色的身上。
「確實是妾身寫的。」詩艷色淡淡一笑,難怪兩日前殷秀突然要她寫這封信,還要寫能夠獨一無二證明她身份,卻只有殷離知曉的事情在裡面,原來打的是這樣的主意,這樣即便他們不主動提,殷祁也會提及。而殷離,你在知曉之後會怎麼做,再一次毀了我麼。
「詩艷色你同朕講你這詩家究竟是什麼關係。」老皇帝冰冷的嗓音低低的響起。
「早些年詩君翼曾經到過一次巫族,認了奴家為妹,雖無名分,奴家也算是詩家的女兒。」詩艷色低低的開口,「此次前來滄祈本想尋我家人,哪裡想到詩家竟然家破人亡,想著大哥的耿直和忠心決計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才會偷偷調查詩家的事情,皇上,我詩家實在是被歹人所冤枉,還望皇上明察,凌王憐惜我孤女千里尋親不易,方才會插手詩家之事,卻不想詩家之事尚未真相大白,奴家反而攤上了這莫須有的罪名。」詩艷色雙膝跪倒在地,字字清晰堅定。13443737
「秀,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目光帶著幾分詫異的落在殷秀的身上,這下毒之事尚未明瞭,怎麼就多了詩家的事情。
「既然是叛賊詩家的餘孽,應當立馬拉下去午門斬首。」皇后淒厲的嗓音冷冷的響起。
「皇上,這妖女分明就是妖言惑眾,我從未聽大哥提及過詩家還有另外一個女兒。」雲若煙一臉楚楚可憐的說道。
文武百官立馬炸開了鍋,這其中不少是詩家的親信,整個大殿瞬間陷入一片喧嘩之中,場面豈一個亂字能夠形容。詩家那可是滄祈的神話,詩家之人個個才能傑出,人中之龍,只是詩家突然倒台讓他們即便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
「皇上……」
「皇上……」眾說紛紜的話語弄得皇帝青了臉色。
「不如大家聽本王說幾句,關於詩家本王查到了些東西,不過在此之前,冤枉本王妻子之人本王決計不會放過。」殷秀冷冷的開口,「我想有一個人可以很快找到究竟是誰對母后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