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輕紗瀰漫。舒骺豞曶
詩艷色靜靜的坐在馬車之上,遙遙的望著漸行漸遠的隊伍,越是靠近滄祈,她的心便愈發的收緊,一年了,殷離,再次見面,這等容顏你可還認得出那個被你逼死的詩君雅。
恨意如同啃咬心神的螞蟻,越是感覺到滄祈國的氣息,那份恨意便愈發的深濃,作為陪嫁公主的夜妾,她們的待遇算是極好,不是被皇家看中,最少也能入得官宦之家,而她的目的,妖嬈的美目微微瞇著,袖中的雙手卻緊握成拳,入宮或者入太子府邸,指甲摳的手心尖銳的刺痛著,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詩艷色趕緊收回眸光裡的恨意,恢復成妖媚淺笑的模樣。
冰冷的小手被一雙溫軟的手握住,詩艷色下意識的想要抽回,卻在對上那女子溫和的笑意時動作硬生生的僵硬在原地。
「你叫什麼名兒啊。」那女子明眸皓齒,丹鳳眼,薄唇粉嫩,白皙的面容帶著煙雨女子獨有的水墨雋永,此刻笑瞇瞇的甚是好看。夜妾沒有不好看的,一投足一舉手都帶著發自骨子裡的魅惑,「我叫水畫。」那女子又加了句。
詩艷色很久沒有見到如此單純的笑意,眼眸淡淡的掃過,幾個原本交談甚歡的夜妾目光盡數落在自己的身上,亮晶晶的眸子帶著對生活的緊張和嚮往,那份忐忑未經修飾,倒顯得自己很是滄桑一般,因為自小只被教著如何誘惑服侍男人,所接觸的也不過是老嬤嬤和其他的夜妾,她們的心思甚是是生活都是極為簡單乾淨的,即便依仗色相為生,詩艷色也覺得她們是乾淨的,甚至是純真的,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抱著好奇的心思,嘰嘰喳喳好似未成年的少女,詩艷色勾唇淺笑,同齡的她沉默寡言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何況她心中的恨意那樣的深,「艷色,詩艷色。」為了不讓他人看出端倪,詩艷色恢復成懶散妖媚的淺笑。
眉心一點硃砂紅,眉眼上挑,艷紅的薄紗上鋪滿了墨色的髮絲,配上那慵慵懶懶的笑,讓幾個美艷的女子也有些失神,「艷色好漂亮,比巫女還要漂亮。」
詩艷色咯咯的笑出了聲,巫族的族規甚是讓人琢磨不透,身份最低賤的是女子,身份最高貴的也是女子,不過一個是夜妾,一個是巫女,天壤之別。「巫女高貴無比,豈是我等能夠比較的。」
「難怪姐妹們都說三兒姐姐不一樣了,以往的三兒姐姐可是覺得自己是巫族最漂亮的人。」水畫性子單純,想什麼說什麼。
詩艷色抿唇淺笑,修長的指尖輕輕把玩著及腰的長髮,好看的眸子慵懶的瞇著,似高貴的貓兒,一年,她將夜妾的溫軟妖媚學的似模似樣,以往的詩君雅高貴賢淑定然不會如此放肆的笑,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窗外的位置,「適者生存,嬤嬤不是說了,哪怕只能燦爛一季,也要燦爛到讓人一生無法遺忘。」
生命短暫,任人玩弄是夜妾的悲哀,即便心性單純的女子此刻也一臉的哀愁之色,那是對前路的迷惘,「三兒姐姐,有沒有男子是不喜愛漂亮美艷的女子。」水畫眨著乾淨的眸子,略顯稚嫩的面容透著幾絲淡淡的迷惑。
詩艷色笑意深濃了幾分,指尖輕輕滑過水畫姣好的面容,卻見其他幾個夜妾也是一臉期盼的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斷了念想,怎不能讓這些乾淨的姑娘也隨自己一樣,而且指不定這裡面也有和自己一樣頂著妾身身份的細作,「有吧……」許久之後詩艷色懶懶的嗓調方才低低的響起。
水畫似乎信了,一臉的淺笑嫣然,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和幾個姑娘說著什麼,她們的夢很簡單,或者說所有夜妾的夢都很簡單,找一個疼愛自己的人,哪怕生命短暫也能一生無憂,只是現實很殘酷,如此低賤的身份,豈能真正被人疼惜,不過有夢總比沒夢好,而她呢,曾經殷離就是她的夢,卻不想三年恩愛卻是一場蟬聯不斷的噩夢,即便是現在也無法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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