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月低著頭,突然揚手,看向婉茹,目光之中帶著一股不平之火,讓婉茹詫異的不禁後退一步,不解的看著這個似乎已經不一樣的愛徒。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恨不得他死?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殺他卻總要利用我?為什麼,為什麼他每次都知道是陷阱,卻還是傻傻的闖進去?為什麼?」欣月狀如瘋狂,似乎整個人都有些癡傻了。
「欣月,你冷靜一些!」婉茹嬌喝道。
「冷靜?師父,自幼你就教導弟子要相信人性本善,弟子也始終堅持這個信念,湯琺倫利用弟子,湯文挾持弟子,弟子都沒有傷心,也沒有懷疑過,可是現在,師父你竟然也利用自己,弟子真的不懂,你告訴弟子,到底什麼才是人性本善?什麼才是?」欣月看著婉茹,言詞凌厲。
婉茹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愛徒,這個傻丫頭,年紀也不小了,這些年也一直在大陸遊歷,本來她認為欣月應該長大懂事了,想不到她竟然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那樣的天真。
教導的言語從來都是美好的,可是現實卻往往不是,這些差異需要人自己去明白。
「師父沒有辦法解釋給你聽,只能說,這就是現實!」婉茹低聲道。
「現實?」欣月輕笑一聲,用手一指之前消失的金門方向,那裡似乎還有師軒殘留的影子,「弟子真的好傻,以前弟子還厭惡他的現實,現在想想起碼她對待弟子從來都沒有掩飾過什麼。」欣月此時感覺自己始終簡直的信念在逐漸的破碎。
「師父,你如此或者不累嗎?」欣月突然問道。
「放肆!」婉茹臉色大變,欣月這句話分明就是數落自己做人兩面三刀。
「欣月今天就放肆了,欣月是你一手撫養長大,如今冒犯了你,你想要動手就動手吧!」欣月說完閉上眼睛,一揚螓首,露出雪白的脖頸,看樣子是要閉目待死。
婉茹看著欣月如此剛烈的一面,心中無奈,她其實沒有錯,只是欣月心中的善念太嚴重,嚴重到在她的心中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國家觀念。
婉茹這樣做其實是為了的歐丁帝國,她沒有錯,可是欣月也沒有錯,她的角度只是從人性的角度出發,兩者的觀點不同,只能說欣月或許站的角度不和大眾,卻更加超然一點。
欣月其實早就不想活了,師軒進入天地法陣,她就感覺自己的生命似乎失去了意義一般,如果現在師父殺了自己,倒也輕鬆,一了百了。
「將信先拿來!」婉茹自然不會動手,而且她知道師軒進入天地法陣之前,給過欣月一封信。
欣月只顧著傷心,到忘了師軒交代的事情,隨即將信封扔給婉茹。
婉茹拆開信封,慢慢看去,隨著時間推移,她的神色越來越嚴峻,看得出來這信上的內容一點也都不簡單。
師軒上面寫得不是別的,而是關於聖光大陸此時面臨的問題,師軒希望婉茹可以拋開國家觀念,將聖光大陸聯合起來,希望婉茹可以在半個多月後的首腦會議中出現,共商大事。
這上面的內容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如果寫信的是其他人,婉茹只會一笑而過,可是現在寫信的是師軒,這個在大陸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且這落款還有師襄的大名。
不管怎麼說,師襄的威望在聖光大陸可是有目共睹,即便和師襄為敵,他們也知道師襄是一個言而有信從不撒謊的人,那麼這件事情恐怕十有**是真的。
剛剛被欣月數落過,婉茹的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被自己一手養大的愛徒說自己兩面三刀,活得太累,這感覺絕對不好受。
現在就看到如此嚴重的事情,婉茹瞬間明白很多事情,為什麼師軒在匈烏統一之後會採用雷霆手段滅掉風月帝國,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歐丁帝國的底線,就是想要豎立他救世主的形象,好最終成為最大的受益者,可是從這封信上看,師軒似乎放棄了之前的計劃,不再以他作為主導,而是實實在在的為了聖光大陸的安全。
這一切的變化?婉茹想著,就看向身邊不遠處的欣月,她不禁一陣唏噓,看來師軒的改變還是因為自己這個弟子,而且看樣子欣月根本就不知道這一點。
想到這裡,婉茹突然想到,師軒被自己送入天地法陣,如果這樣,恐怕師襄和匈烏武聖聖光三國和其他國家的合作就要出現問題,這可不是聖光大陸的好消息。
「快,快打開天地法陣的大門!」婉茹急促道,師軒不能死,他死了,聖光大陸的變數恐怕會更大。
「不用,我在這裡!」突然,虛空之中能量一陣波動,露出師軒的身影。
欣月驚喜的看著師軒,突然上前撲入到師軒的懷中,痛哭出聲。
師軒有些手足無措,這可是欣月第一次主動投懷送抱,這感覺實在是太意外,也太舒服了。
不過可惜,欣月入懷的一瞬間,沒有師軒想像的溫柔一抱,而是一陣埋怨的粉拳。
「你又騙我,騙我……」欣月臉上猶自帶著淚水,不過這淚水當中,明顯帶著喜悅。
再一次的失而復得,讓欣月似乎徹底看開了自己的內心。
師軒握住欣月的小手,低聲問道:「你願意接受我了?」
欣月一下掙脫,嗔道:「誰願意接受你了,你這個大騙子!」言語之間,那情意模樣自然是溢於言表。
師軒心中狂喜,卻也知道此時不是談情說愛的時間,而是看向婉茹,微微躬身,朗聲道:「婉茹前輩,晚輩信中所言句句屬實,這件事情茲事體大,希望婉茹前輩可以慎重考慮!」
婉茹並不懷疑信中事情,而是不解為什麼師軒竟然在這裡出現,她明明看到師軒進入天地法陣的。
師軒看出婉茹的不解,笑道:「之前竟然法陣的不過是我一個能量分身。」師軒之前和湯琺倫戰鬥,已經看出他的權杖之上的結構,那裡其實是一個巫器,一個巫神器,可以召喚能量分身,師軒一個眼神就看透那巫器的內部結構,也明白那巫術的結構,自然可以使用,不過由於沒有能量水晶的支持,他當然不可能製造處一個能量和自己相當的分身,不過用來欺騙一些人的眼神自然是夠了。
而且修為大進的師軒,如今隱身之後,已經和自然融為一體,從外部看根本看不出絲毫的能量波動,這也是為什麼婉茹和欣月都沒有發現的原因。
「原來如此!」婉茹點點頭。
「婉茹前輩,今天晚輩是帶著誠意而來,希望你可以原諒欣月,讓她重回門派,至於歐丁帝國那邊,我相信只要將事情的主動讓給歐丁帝國,相信他們和我的恩怨自會有一個了斷!」師軒朗聲道。
婉茹看著師軒,想不到為了自己這個徒弟,師軒竟然放棄了如此之多,她看得出來師軒這些年恐怕都是為了成為救世計劃的主導而努力,如今竟然放棄,看樣子他是真的十分喜歡自己這個徒弟。
「你不後悔?」婉茹問道。
師軒微笑的看了欣月一眼,似乎已經得到最大的滿足,笑道:「當然不後悔!」
欣月此時卻突然拜倒在地,對著婉茹:「師父,欣月適才冒犯,已經是大不敬,這門派之中欣月也沒有臉再留,欣月多謝師父多年的栽培!」說完,欣月對著婉茹三拜。
婉茹伸出手想要阻攔,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知道,雖然這一次師軒沒有事,可是自己之前的做法還是傷了愛徒的心,如今她已經不願意回來。
「哎,傻孩子,你什麼時候想回來,聖醫門的大門始終對你敞開,傳令下去,欣月永遠都是我們聖醫門的弟子,永遠!」婉茹大聲道。
「是,門主!」天封神山之中迴盪聲響。
師軒帶著欣月走了,婉茹答應到時候一定會出現。
「你的信裡面到底寫了些什麼?為什麼師父看完之後,就變得那般激動?」欣月這已經是第n次詢問師軒,可是師軒一直笑而不語,似乎就是要考驗欣月的耐心。
「你不說是吧?」欣月威脅的看著師軒,「好,你不說,欣月走了,反正欣月如今也了無牽掛,正好去其他國家走走!」
師軒聞言,一把拉住欣月的小手,笑道:「你捨得我?」
「自然捨得!」欣月微微掙扎,卻沒有用力,最後還是仍由師軒握著,這一路上,欣月似乎變得柔順了許多,對於師軒這種拉拉小手,抱抱小腰的動作都沒有反對,當然如果師軒想要再進一步那就不行了,師軒也不著急,可以如此,他已經十分開心,畢竟他可以讓欣月接受自己,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真的嗎?」師軒看著欣月,眼神之中帶著一種如火的熱情,被師軒如此看著,欣月頓時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右手被師軒握著,一股股熱量從師軒的手中傳來,讓欣月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在加快,這種感覺讓欣月十分陌生,卻又有些莫名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