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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七三章 一代英雄的去世 文 / 齊雲

    師軒被趙潤澤這拼盡全力的最後一下給打出去老遠,師軒中掌的瞬間,就感覺到呼吸一緊,接著就是一股強大的真氣穿過他的金色火焰傳遞到他的身體,他幾乎都可以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而他整個人也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擊打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咳……」師軒一聲咳嗽,吐出一口黑血,他的臉色蒼白,顯然僅僅是這一下攻擊,師軒就受傷不輕,好在趙潤澤也是強弩之末,這一下攻擊已經耗盡他全身的力量,沒有辦法再繼續,不然師軒的下場如何還真的不知道。

    趙潤澤被打倒在地,十多個巫師的攻擊十分厲害,即便是他沒有受傷的時候也要小心應付,何況現在真氣虛弱,身負重傷,這種情況下再被打中,這後果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趙潤澤是武聖的體質,恐怕這一下就要了他的性命,不過即便如此,現在趙潤澤也是如同一灘死肉一般,在地上趴著。

    師軒那邊早有人將他扶起來,師軒的恢復力十分驚人,這下不過斷了一根肋骨,這點疼痛他還可以忍受。

    師軒緩慢的向趙潤澤走去,目光猶自冰冷,但卻依舊沒有殺機,其他人想要動手殺死趙潤澤,也被師軒伸手示意不要。

    突然,趙潤澤的身子動了一下,他現在全身的骨頭都斷了七七八八,躺在地上只有進得氣沒有出得氣,身體到了這種程度,一般人早就死了,即便他是武聖還活著,但是估計也沒有辦法在移動一下。

    然而,趙潤澤竟然奇跡一般的想要掙扎著站起來,他右手扶住地面,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但是他的手腕骨頭已經斷了,這一撐手腕就以一種十分奇特的角度開始彎曲,這彎曲程度完全不是人類關節可以彎曲的,就好比一個人的脖子突然旋轉一圈一樣,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趙潤澤身上,這說明趙潤澤這條手臂如今的骨頭已經被打碎,沒有辦法用血肉之軀在支撐,就更加不可能利用手臂的力量站起來。

    趙潤澤似乎還不服氣,伸出左手也要撐自己的身體,但是他的左手比右手還要嚴重,看上去一好像一根揉的很軟的麵條一般,軟噠噠沒有一點硬度。

    「噢……」趙潤澤的口中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似乎是想要怒吼,但是卻由於身體的虛弱沒有辦法喊出來,在剛才對師軒的攻擊之中他完全沒有防守,根本就是孤注一擲的打發,雖然傷了師軒,但他自己也受了非常嚴重的傷。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趙潤澤如今這種情況,師軒心中突然十分的感動,或許對風月帝國他有仇恨,以前對趙潤澤竟然捉耶律妍兒也十分生氣,但是現在看到趙潤澤竟然如此堅持,已經被打成這樣還是不放棄,師軒彷彿從他身上看到一種力量。

    不僅僅的是師軒,現在在趙潤澤四周的人,都是屏住呼吸,神情凝重,風昊天更是如此,他心中的感觸要比師軒還要強烈,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趙潤澤要比自己厲害,境界要高,因為趙潤澤的戰鬥意識遠比自己強大。

    一個人被打成這樣,全身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即便這樣他還要掙扎,還要努力……

    「啊……」一聲從嗓子眼中迸射出來的音符,也帶動趙潤澤的雙腿突然起來,用膝蓋跪在地上,然而僅僅是一瞬間,眾人似乎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接著趙潤澤就好像被推到的積木一般,再一次摔倒。

    本來他的雙腿骨頭就在攻擊之中被打斷,不過一時半會沒有分開,他剛才那一下努力反而加快了骨頭的斷裂,可以想像剛才那一下只怕不少骨頭渣都刺入趙潤澤的血肉之中。

    師軒清楚的看到趙潤澤的臉已經疼痛而變的扭曲,但是他並沒有喊出聲音,依舊牙關緊咬,師軒明白他還沒有放棄站起來再一次戰鬥的打算。

    「趙前輩!」師軒忍不住再次開口,「你這是何必?以你現在的情況,難道還能戰鬥不成?」

    趙潤澤趴在地上,他雖然用這樣一個卑微的姿勢面對師軒,但是神情卻好像勝利者一般,不卑不亢。

    「活著,戰鬥就沒有……結束……」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趙潤澤彷彿也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突然瞳孔放大,頭也垂了下去。

    師軒神情一暗,他知道趙潤澤死了,他用自己的生命捍衛了武者的尊嚴,雖然風月帝國五十萬大軍面對自己逃跑了,今天這一戰自己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不過師軒的心情卻十分沉重。

    師軒默默的來到趙潤澤屍體旁邊,神情冷峻,目光悲傷。

    其他巫師也並不言語,雖然死在這裡的是自己的敵人,但是他們心中都對趙潤澤充滿了敬佩。

    師軒緩緩說道:「趙前輩,如果風月帝國的其他人有你這樣的骨氣,或許風月帝國可以不滅亡,可是你所捍衛的國家,並沒有你這樣偉大!」

    「所有人!」師軒突然大聲喊道。

    這時候,師軒四周,以及所有風聖城中的軍人全部都是精神一震。

    「立正!」師軒對著趙潤澤喊道,「施禮!」

    「轟!」的一聲,每一個軍人都用自己的禮節對著趙潤澤的方向施禮。

    師軒也對著趙潤澤用了武聖帝國的軍禮。

    風吹過,空氣中似乎也帶著一種血腥的味道,這一戰的勝利由於趙潤澤的死,讓師軒反而沒有攻打下天機城時那般開心。

    師軒是不想趙潤澤死的,但是這事情並不是自己可以解決的,以趙潤澤的性格,他是斷然不會背棄自己的國家,投靠自己。

    遠處,一個隱蔽的角落,一個纖弱的身影正在痛苦的顫抖,她正是冰若。

    此時的冰若一臉的憔悴,之前的戰鬥她走了,但是沒有走遠,很快就又折回,不過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大軍逃竄,冰聖山精英盡滅的時候。

    冰若親眼看到師父對師軒的最後一擊,以及被其他巫師集體打中身體,還要掙扎著起來的情景。

    淚水早就模糊了冰若的雙眼,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身上還背負這重整冰聖山的重責,冰若早就衝出去了。

    當看到師軒那些人對著師父的遺體施禮的時候,冰若的淚水更加不受控制。

    「師軒!」冰若牙咬切齒的說道,很難想像冰若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但是那冰冷的語氣似乎讓周圍的空氣也有些凝固。

    「將趙前輩的遺體收起來,包括這些冰聖山的門人,全部都厚葬,其他風月帝國的士兵就地掩埋!」師軒命令道。

    這時候,戰鬥已經到了尾聲,追擊風月帝國的巫師也已經陸續回來,初步估計這五十萬的大軍,少說也被殺死了三十多萬,剩下的十多萬也潰不成軍,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

    「回城休息!」師軒再一次命令道。

    很快,這裡遠比熱鬧的戰場,如今也變得十分冷清,只有那一個個新翻過的土地,那下面都是屍體。

    師軒獨自站在原地沒有動,趙潤澤的屍體已經被抬回風聖城中,不過師軒卻好像心事重重一般,還是站在原地。

    風昊天關切道:「軒兒,有戰爭就有死亡,趙潤澤的死怨不得你,只是大家所在的陣營不同!」

    師軒一聲長歎,說道:「我知道,不過我心中就是不舒服,這樣的一個人不應該如此死才對……」

    「不要想了,回城去吧,經過今天這一戰,明天我們的騎士大軍以來,我們就可以真正對風月帝國發起攻擊了!」風昊天說道。

    師軒搖頭頭,說道:「二叔不要擔心,我沒有事,想在這裡想一些事情!」

    「你的傷?」風昊天問道。

    「不礙事!」師軒說道。

    風昊天知道師軒的恢復能力根本就不是人類的速度,隨即也不擔心,反正現在風月帝國可以傷害到師軒的估計已經沒有人了,師軒在這裡不會有事。

    風吹過,滑過師軒的臉頰,師軒猶自默默的站立,似乎在等待這什麼。

    終於,師軒的耳朵一動,輕聲說道:「你來了!」

    沒有人回答,但是師軒卻感受一道凌厲的劍氣向自己攻擊而來,十分霸道。

    師軒沒有動,似乎根本就沒有想過去躲避,反而是轉過身,迎著長劍過去。

    劍尖顫抖,終於還是在師軒的胸口停了下來,冰若一臉傷心的看著師軒,眼神之中說不出的複雜。

    「為什麼不躲,難道你認為我不會殺你?」冰若冷冷的說道。

    「冰若,趙前輩的死我不想看到,不過他畢竟是因為我而死,你是他的徒弟,如果想要報仇的話,就動手吧!」師軒說完,就閉上眼睛。

    冰若嬌喝一聲,長劍陡然加速,這一次再也不猶豫,對著師軒的心口就是一劍,冰若對師軒有感情,而且兩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不過師恩如山,冰若不能讓師父就這樣白白死去,她要報仇,即便這一劍下去,她的後半生再無幸福可言,再無歡樂可說,她也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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