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笑得:「小兄弟,你還真是幽默,你這麼說,你打我的人白打了,我的人就該挨打,並且還是我的人不對,我得跟你道歉,是嘛?」
陳青松道:「九哥,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如果不是葉楚非要把我攔住,我也不可能像一條瘋狗一樣見人就咬,別說是你的人,就算大街上隨隨便便那麼多人,難道我抓住一個人就往死裡揍,這樣才能顯示出我的混子我是老大嗎,真那麼做,估計我早就被論為危險分子,嚴重危害社會安定團結,早就被警察抓走了,我們混得再好,還是有所顧忌的,功夫也不可能無敵,無敵的是人心,無敵的是武器,幾千門機槍大炮對著你,你也不可能逃出生天,九哥你混了這麼多年,還是混得好好的,如何保護自己,如何跟政府機構打交道,估計你比我成熟得多吧,這方面比我有經驗得多吧.!」
九哥抿嘴,一笑,陳青松這番話說得條條是道的,還很有一定的道理,只是,這話似乎把話題扯得太遠了點兒,有點兒偏題了,還好九哥是個老江湖,馬上就明白了陳青松是在跟他繞彎子,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但是,你好像還沒有給我一個說法,為什麼要動我的人!」
這個問題很重要,如果陳青松打的是九哥手下的手下一個小蝦米,九哥是不用親自出面的,做大哥的如果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管,那就太惱火了,這個大哥還不如不當……
但是挨打的是葉楚,是四大戰將之一,打了這種級別的手下,九哥都還不出面,也顯得太沒有大哥風範了!
「九哥,不是我要動你的人,是葉楚非要跟我打,非要跟我比武,還不准我走,要說是我的錯,那我就錯在下手太不知輕重了,這要怪我,只是我也沒想到他這麼不經打呀,他口口聲聲要跟我畫道兒,你讓我情何以堪,我把他打進醫院,現在也出院了,你看他們現在還生龍活虎的,還要來找我的麻煩,我能怎麼整,你要我見到你的人都跪下來喊爺爺嗎,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就算你是江湖上成名的大哥,我也還是做不到這一點。」陳青松輕描淡寫說道。
葉楚被打的經過,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九哥都是找人問清楚了的,陳青松打馬虎眼,本來也算是沒有漏洞,確實是葉楚攔住陳青松不讓陳青松走,陳青松跟葉楚比武的時候,陳青松開始還扮豬吃老虎,假裝讓葉楚三拳,最後一拳陳青松發飆,把葉楚打得住院……
只是,葉楚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攔住陳青松,四大戰將的功夫好,卻也不是那種閒得蛋疼到要找個路人甲都要拉來比武的……
「小兄弟,你也是江湖上的後起之秀了,你知道混江湖最重要的是什麼嗎?」九哥突然把話題轉移開,像一個慈祥的老教師在對調皮的學生諄諄教誨一樣,場面顯得有點兒詭異……
野狼幫的風狼和銀狼還被九哥晾在一邊,九哥跟段孤狼通完電話之後,就一直沒正眼看一下銀狼和風狼,這兩個野狼幫的高手現在在九哥面前竟然不敢說話,走也不敢走,還真是難受!
別看這兩人在四大戰將面前耀武揚威的,把九哥說得一文不值,現在九哥真正就出現在眼前了,開始他們還有點兒老神在在的,沒把九哥的出現當回事,當九哥輕描淡寫地跟段孤狼打完電話,通話的聲音都開了擴音被兩人聽到之後,他們再也不敢跟九哥叫板了……
就算他們二人合力能夠把四大戰將都滅了,把功夫本身也一般的九哥也滅了,他們的日子也將是亡命天涯,現在,他們知道了九哥為什麼是大哥……
連段孤狼都要畏懼三分的人,他不當大哥,誰當大哥?
風狼和銀狼就聽著九哥跟陳青松對話,現在陳青松才是全場的焦點,陳青松最近在雲水市本來就很火,地下社會很多人都知道了青竹幫和陳青松,而陳青松跟銀狼和風狼就一直有恩恩怨怨,本身青竹幫跟野狼幫就有恩恩怨怨和利益糾葛,銀狼和風狼現在是相當難受的!
陳青松卻很自然地看著九哥,道:「混江湖,最重要的,是錢,沒有錢,怎麼混?」
這句話,陳青松是照搬的老頭子的話,老頭子曾經說過類似的話,說出來混都是求財,如果不求財,誰願意去做這麼冒險的事情,還不如去當農民活得自在。
老頭子話這麼說,他自己也是這麼踐行的!
陳青松不知道老頭子的銀行卡裡面到底存了多少錢,反正聽老頭子講他的錢在整個雲水市相比起來,都算是很多很多的,雲水市一等一的富豪也未必有他錢多……
陳青松也搞不懂老頭子這樣一個人怎麼就願意窩在那個小鎮那個小村,還機緣巧合地收了陳青松做徒弟,還把天書功法傳給了陳青松,還在陳青松真正缺錢的時候給陳青松一點點零花錢,這一點點也是幾百萬呀……
要是有老頭子這麼多錢,陳青松願意在城裡買一個很大的別墅,把媽媽接到別墅裡面去住,給媽媽請上十幾個菲律賓女傭,他還要娶好多個老婆,跟很多個老婆一起玩……
這個玩,就有很多種玩法了!
錢,一個字,卻是很多人的夢魘!
九哥笑道:「小兄弟,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跟你想的也是一樣的,我覺得錢比什麼都重要,年少輕狂的時候,都是覺得錢能夠解決一切問題,都把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種話當成至理名言,還用來刻在課桌上,當我混了幾十年,到了今天,我不覺得錢是最重要的,現在我要說錢,比不上那些做房地產的,也比不上那種在山西當煤老闆的,也比不上馬化騰這類似的it精英,甚至我還不如我們的市委書記有錢,不過在雲水市我也算是一個有錢人,但是,雲水市,大家都願意叫我一聲九哥,你覺得他們是因為我的錢嗎,我們是混道上的,混道上的就得有道上的規矩,就得講義氣,混子這個行業,最需要的是義氣,義氣比什麼都重要,你明白嗎?」
「九哥,你的話,我也懂!!」陳青松道。
譚磊被扎一刀,陳青松真的有一種自己去代替譚磊承擔痛苦的心思,這就是義氣……
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在這裡吃好喝好,這也是義氣……
在學校,同學之間某個時候的一言不合,也是因為義氣……
混道上,原來最需要的是義氣,陳青松似乎明白了。
九哥笑道:「明白,你明白什麼?」
陳青松道:「義氣!」
九哥笑道:「你明白了,這麼快領悟,哈哈,領悟能力真是快,學生娃子就是不一樣,那我現在告訴你,你不光要對自己的兄弟講義氣,對別人的兄弟也要講義氣,古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古人還說兼愛非攻尚賢,古人還說……」「九哥,你別說了,你是家!」陳青松道。
真沒想到,九哥這種江湖大哥,還懂這麼多古人的道理哲學,懂這麼多古人的名言智慧,人真是不可貌相!
九哥道:「我還沒有講完呢,你在學校,老師那裡也未必學得到這些東西,這對你以後是有用的!」
陳青松點點頭,算是默認了,九哥繼續說道:「我們混道上的,要講義氣,要講規矩,懂不?」
陳青松點頭:「懂了,懂了!」
要是讓九哥去當老師,不會比雲水二中那些語文老師差,九哥是入錯行了!
九哥道:「懂,就別打斷,聽我講完,規矩,什麼是規矩,就是大家都遵守的,都約定俗成的東西,那就是規矩,盜亦有道,我們混道上的,就要記住,葉楚要找你,那不是他想找人切磋武藝,是你先違背了道上的規矩,你在酒吧打了人,那酒吧雖然不是我開的,卻有我的分紅,是我罩的,葉楚當時在酒吧,你在酒吧打人搞事兒,影響酒吧的生意和形象,難道你要葉楚給你道歉,說酒吧沒有把你招呼周到希望得到你的原諒這些嗎?你現在也是混的,你的場子有人搞事兒,你難道會坐視不理?葉楚是在替我辦事兒,你下手卻太不知輕重了!」
陳青松明白九哥給他講這麼多古人的智慧名言的最終目的了,就是在繞陳青松鑽套子,陳青松笑道:「九哥,我當時在酒吧是打了人,我打的是黃日仙,他就是個找打的人,當時他調戲我女朋友,作為一個男人,我得維護自己的尊嚴,換做任何人,只要是個男人,都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