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衣服是送定了。」強哥笑道。
強哥把寧才小學的情況都一一介紹了一通,包括寧才小學的校園環境,校長的辦學理念,學校的名聲等等都一一羅列了出來……
強哥自己的小孩就是在寧才小學上學,他曾經代表農民工去開過家長會,還作為唯一的農民工家長委員會會員跟黃興朝黃校長見過面握過手合過影吃過飯。
黃興朝本著「一切平等」「農民工子女應該有更多入學機會」的原則辦學,口號提得響噹噹的,強哥的小孩能夠不花高價作為農民工子女代表進入寧才小學上學算是幸運,強哥一直都很感激黃興朝這個英明神武的校長的。
「哎呀我的媽呀,他真的校長呀?」舉鐵鍬的農民工問道。
強哥點點頭。
「哎呀,校長為什麼不穿衣服出來逛街呀,他不冷嗎?」
「黃校長,你是在玩行為藝術,是嗎?」強哥問道。
「嗯!」黃興朝想吐血。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玩行為藝術也算一個很好的解釋,總比說他是變態裸奔男要好吧。
「強哥,咋是行為藝術呢?」舉鐵鍬的農民工把鐵鍬放下了,既然是寧才小學的校長,他就不會再動手打他了。
「給你說了你也不懂。」強哥道,其實,他也不太懂什麼是行為藝術。
「強哥,我這衣服送給她了唄。」
「當然,你自己說的他是校長就送給他。」強哥道。
「黃校長,你現在快把衣服穿上唄,不穿衣服多冷,你說你一個校長多不容易,這麼冷的天你還有出來玩行為藝術,你這精神真值得咋老百姓學習學習,我們要是有你這思維,就不會做苦力了。」強哥說道。
黃興朝完全想哭了……
「有這麼好的校長,孩子們交給您,我們做家長的也放心,黃校長,你咋還不穿衣服呢?」強哥問道,「啊,黃校長,你咋哭了?」
「我被風吹的,眼睛進沙子。」黃興朝說道。
「你們讓開,我穿衣服了。」黃興朝道。
「好好。」
強哥帶著三個同伴加一條狗走進了建築群,進去就發現老婆已經炒好了下酒菜。
四個兄弟先一人開一瓶紅星二鍋頭,就著下酒菜吃得不亦樂乎。
黃興朝拿出電話,很不情願又不得不撥通電話:「老婆,來接我。」
黃興朝的老婆殷秀梅開著私家車來到黃興朝指定的地方,看到黃興朝衣服沒穿躺在坑地裡,氣得劈頭蓋臉先給黃興朝一頓臭罵。
「扶我上車。」黃興朝道:「我腳斷了。」
「斷了活該,怎麼不斷你第三隻腳,一天就在外面亂整,現在整出事了吧!」殷秀梅罵道。
「你他娘的別罵了行不行,老子腳真的斷了,先送我去醫院,幫我把衣服穿好。」黃興朝回罵道。
「腳真的斷了?」殷秀梅一看黃興朝小腿畸形,知道所言非虛。
把黃興朝扶上車,幫助他穿好那套農民工衣服,殷秀梅現在閉嘴不言,不管怎麼回事,還是先救老公是第一要務。
開車把黃興朝送進第一人民醫院,殷秀梅早打電話給了黃家。
黃家已經提前給醫院院長打了招呼,等殷秀梅開著車一進醫院,就有醫生和護士帶著擔架把黃興朝扶進特護病房。
掛號什麼的程序都不需要殷秀梅操作,直接省去了,黃家在雲水市的能量不容小覷。
不一會兒,黃家的人到了第一人民醫院。
一個頭髮半白的老太太從一輛商務別克後座上下來,司機兼保鏢陪同老太太走進醫院特護病房外的獨立休息室。
另一輛寶馬車上下來四個人,跟在老太太后面。
這四人有兩個是保鏢模樣的,還有一個是三十歲左右的美麗少婦,剩下一個是帥得天昏地暗的一個年輕男子。
「小梅,阿朝怎麼樣了?」老太太走進獨立休息室,很緊張地問道。
「媽,他小腿骨折,屁股被狗咬了一口,頭上又被人用鈍器打了。」殷秀梅如實匯報。
「是誰幹的?」老太太問道。
老太太顯得很沉穩,雖然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但是她精氣神十足,完全不像暮年人那種有氣無力。
「不知道,他也不告訴我。」殷秀梅道。
「誰敢動我兒子。」老太太氣得發抖。
「奶奶,別生氣,我去問問二叔就是了。」長得非常帥氣那個男子道。
「嗯,小成,你跟你二叔感情深,你去問清楚,黃家的人怎麼能被這麼欺負,完全不把我們黃家放在眼裡。」老太太說道。
「我知道,奶奶。」帥男人說道。
「媽,會不會是蘇家做的?要不就是龍家?」殷秀梅在一邊揣度,問道。
「小梅,我們沒拿到證據之前,最好別亂說話,免得影響我們幾大家族之間的關係,挑撥起了是非,是很不利於我們黃家發展的。」老太太說道,老太太說這番話語氣有點生硬,讓殷秀梅聽了不寒而慄。
「我知道了,媽,我不會亂說的。」殷秀梅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很緊張地說道。
「病人家屬,簽字。」這時候,護士拿著一個單子走了出來。
「我簽。」殷秀梅道。
作為黃興朝的老婆,肯定是她簽字比較合適。
「我們能探望病人嗎?」殷秀梅簽完字,問道。
「可以,不過病房特殊,最好一個人一個人進去,要穿我們的特製衣服。」護士說道。
護士一點也不敢怠慢這群人,雖然護士不知道這是雲水市有名的黃家的家屬,也不知道病房裡躺著的是寧才小學的校長,但是能夠住特護病房的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兒。
特別是,這還是院長親自安排的。
「奶奶,我去看看二叔。」帥男人說道。
「嗯,小成去就行了,我們不用進去。」老太太說道。
老太太心疼兒子,卻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失去理智和方寸,掌握了黃家經濟大權的老太太跟一般的女人肯定是不一樣的。
「請跟我來。」護士說道。
護士多看了兩眼帥氣男人,這個帥氣男人,完全像電影裡面的韓國巨星,甚至比韓國巨星還要帥。
帥男人穿好醫院的特殊衣服,走進黃興朝的特護病房。
「二叔。」帥男人叫喚了一聲。
「小成,你來看二叔了。」黃興朝道。
黃興朝躺在病床上,臉如菜色。
「二叔,是誰做的?不會真是蘇家、龍家或者郭家吧,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跟他們起衝突了,他們也太大膽了,膽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來。」帥男人說道。
要是陳青松在這兒,肯定能夠認出這個帥男人,這帥男人正是在法曼兒內衣店被他羞辱的黃世成。
「不是他們,他們肯定沒這膽子。」黃興朝說道。
「那是誰把你整成這樣?」黃世成問道。
「哎……是……」黃興朝慢慢把事情經過道來。
黃興朝從他苦追楊秀珍,到那晚上在火鍋店被陳青松打,再到今晚上他找打手準備把楊秀珍綁架了的事兒全部抖了出來,然後把晚上的一切離奇遭遇都講了。
他的傷也不是陳青松造成的,而是他偷衣服不小心造成的摔倒、狗咬、被人打……
反正黃興朝今晚的遭遇夠奇特,他自己講出來都覺得不可思議難以想像。
「衣服會突然不見?」黃世成納悶了。
他清楚,黃興朝是不會說謊的。
二叔也是栽在女人手上了。
「就是,我現在都猜不透我衣服褲子怎麼突然不見了。」黃興朝道:「小成,要不是你,我是不會說的,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二叔,你是不想讓二嬸知道你去搞別的女人翻船了吧。」黃世成揶揄道。
「小成,你就別取笑二叔了,剛才二叔告訴你的那些,你一定要替二叔保密哦。」黃興朝說道。
黃世成玩味一笑:「我會保密的,請二叔放心,二叔你現在安心養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成,你要小心點兒,他是個變態,功夫厲害得很,你別跟二叔一樣栽了。」黃興朝說道。
「二叔,你就別擔心我,我又不是傻到自己動手,我們黃家別的不敢保證,錢還是不缺吧,我就不信我找幾個職業殺手都搞不定他。」黃世成冷冷道。
「你還是小心點兒。」黃興朝提醒道。
他可是親眼目睹了陳青松的變態,心有餘悸。
黃世成走出特護病房,殷秀梅馬上上來問:「小成,你二叔怎麼樣?」
畢竟是夫妻,殷秀梅還是關心丈夫病情的。
「放心吧二嬸,二叔他沒事。」黃世成道。
「小成,你二叔有沒有給你說什麼?」老太太問道。
「奶奶,二叔把真相告訴我了。」黃世成道,然後沒有繼續說下去。
老太太朝黃世成拋去一個肯定的眼神兒。
殷秀梅問道:「你二叔告訴了什麼給你?」
黃世成不回答殷秀梅,二叔去找別的女人,能告訴你嗎?
「小梅,女人家,不該問的,就別問。」老太太說道。
「是!」老太太一發話,殷秀梅馬上閉嘴。
黃世成獨自走到醫院門口,登上寶馬車,撥通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