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往哪兒開?」陳青松好整以暇,問道。
蘇暮雨的悍馬已經偏離了既定的路線,陳青松跟蘇暮雨的約定牽扯一個小女孩蘇暮煙。
蘇暮煙,自然是在龍庭小區被保護著的。
「你別說話,快拴好安全帶。」蘇暮雨的悍馬已經轉移到城南大道的方向,跟龍庭小區相去甚遠,南轅北轍。
為了讓蘇暮雨安心,陳青松唯有把安全帶拴上。
城南大道上寂無人影,車流量無限接近零。
「七輛摩托車,居然沒有小車跟上來,奇怪了,剛才我是看到幾輛跟蹤我們的小車。」陳青松自顧自發言,有意無意說給蘇暮雨聽。
「你閉嘴。」蘇暮雨開快車,急動的過程其實是一個極靜的過程,需要心若止水。
但她無法平靜起伏的心!
「前面急轉彎,你要小心!」陳青松看見前面急彎之外是一道淺淺的鋼鐵護欄,護欄之外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我知道,要你管。」
蘇暮雨狠狠瞪了陳青松一眼,似乎在怪意陳青松多嘴。
「女人,嘴巴不要這麼凶嘛!」陳青松無意說著,「其實,要解決後面那七輛摩托有不下十種辦法,沒必要用這最凶狠的一種。」
蘇暮雨懶得跟陳青松說話,在這緊要關頭,蘇暮雨首先墊了一下剎車,等車速放緩的時候,再來一個急剎,方向盤猛地向左一個三百六十度打死,龐大的悍馬像一頭憤怒的公牛轟轟然撞在土面山壁上,泥土粉塵擊打在悍馬玻璃窗上,蘇暮雨顧不得這麼多,再一個油門一轟,這頭憤怒的公牛便在五秒之內調轉了方向,不顧前面有一輛正撞上來的摩托,悍馬車轟一下逆行而去……
「啊……不要……」騎摩托的男人眼中原本鷹鷲的神色變成了一團死灰,黯淡無光。
摩托車隊追擊悍馬,本來就如雞蛋撞石頭。
「砰!」
重重一擊,摩托車在最後一刻朝右打了方向,只是悍馬的速度太快,加上悍馬與摩托的距離太近,這一切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男人的摩托車在悍馬的左角撞開一道裂痕,只是男人的頭顱不如鋼鐵般堅硬,一抹血花在悍馬的擋風玻璃上妖異地開放,像來自忘川河彼岸的邪惡之花。
「好端端的,不珍惜生命,活該。」陳青松簡短的語言,總結著十秒鐘內發生的命案。
蘇暮雨明顯不去理會陳青松這時候的冷幽默,悍馬車左衝右突。
「匡當!」
一輛摩托車被她擠下了懸崖。
「這婆娘瘋了。」陳青松心裡想到。
這麼貴的車,就不懂得珍惜?
這種很輕鬆就能解決的小毛賊,一個電話打給李清蝶就能把他們全部抓起來,進警局吃一頓好果子,為什麼還要這麼勞心勞命地自行處理,還要擔著巨大風險,難道她是因為有我在一起,知道有危險我不會坐視不理?
陳青松在這緊要關頭還能夠胡思亂想,蘇暮雨已經把第三輛摩托車擠下了懸崖,那個騎摩托的男人運氣似乎比前兩個同伴要好一點,在他人連著車要掉落懸崖的時候,他居然飛身而起,借助一絲外力,騰空翻滾到大路上。
好運只多延續了一秒鐘,蘇暮雨的悍馬車輪已經碾過他的下腿,下半身他只能坐在輪椅上看夕陽晚照。
悍馬雖狠,卻很笨重,蘇暮雨憑借她高超的車技和處變不驚的心態,在三十秒鐘內殺死三個敵人,也讓陳青松見識了女人的厲害。
妖孽一般的存在!陳青松心裡如此評判!
而此時,悍馬車已經緊靠右邊的土山壁,要想前行還得先倒車。
時間緊迫,來不及倒車。
還有四輛摩托。
四個男人跳下車,手上舞動著可以伸縮的合金鋼棍,如此先進的武器,得從香港偷運過大陸,大陸的高級混子花重金購買。
合金鋼棍可以劈、砍、擊、刺……
「匡當!」
悍馬車的擋風玻璃已經破碎,就算搬大石也難雜碎的玻璃,居然被合金鋼棍一下刺穿,然後搗出一個巨大的洞口,有了這個缺口,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擊殺……
合金鋼棍直接朝蘇暮雨咽喉刺來!
饒是蘇暮雨膽兒大,也嚇得失魂落魄。
「咕」合金鋼棍離蘇暮雨咽喉還有兩公分,卻再也前進不了一毫米,它的主人已經倒在了悍馬車引擎蓋上,鮮紅的血液從他額頭上的一個小洞裡如噴泉一般冒出來。
「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你的這些招式,只能是下三濫的三腳貓功夫,用來唬小孩子基本夠用。」陳青松意味深長地看著引擎蓋上男人驚恐的雙目,說完這句話後,男人的瞳孔才被眼皮蓋住,當他徹底倒在引擎蓋上那一刻,陳青松眼角餘光發現蘇暮雨的小臉是慘白慘白的。
男人沒有看清陳青松出手,當他感受到腦門有紅白之物湧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悍馬車副駕上年輕的小男孩眼角的邪魅笑容,蘇暮雨更沒有看清楚陳青松出手,她當時已經驚慌失措,本以為自己在劫難逃,沒想到陳青松硬是把她從閻王殿拉了回來。
「還有三個,你小心。」陳青松說道。
「有你在,我還有什麼好怕的。」蘇暮雨強作鎮靜,莞爾一笑。
「這麼看得起我,那我不把剩下三個麻煩解決了,都對不起你的信任。」陳青松說道。
「幫美女解決麻煩,你應該的!」蘇暮雨很自戀地說道。
「對,幫美女排憂解難,義不容辭,你讓一下,我下車。」
副駕車門已經抵到土山之上,陳青松從蘇暮雨身前而過,當他緩緩「爬」出車門的時候,蘇暮雨感受到陳青松身上的雄性氣息,蘇暮雨心裡難免波瀾起伏。
「殺了他!」另外三個人手上拿的還是合金鋼棍。
「嗤……」二十厘米長的合金鋼棍像孫悟空的緊箍咒一樣,陡然變長,像一把彈簧刀一樣朝陳青松刺來。
連悍馬車的擋風玻璃都能刺穿的合金鋼,在陳青松眼裡卻跟小孩子手上的玩具刀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