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劉大同見陳青松抵賴,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不落棺材淚不落,我就把你無故傷人的證據拿給你看。」
操蛋,陳青松心裡罵了一句。
劉大同搞什麼ど蛾子,上次有肖奕雪在一起,劉大同對陳青松還畢恭畢敬的像個孫子,這次直接從孫子進化成爺爺了,趾高氣昂的樣子讓陳青松見了很不爽,要不是考慮到是在學校,陳青松真想把劉大同的脖子擰起來,讓他的禿頭在牆壁上磕磕碰碰幾下。
劉大同從抽屜裡拿出一疊厚厚的像文件的紙,在陳青松眼前晃了晃。
「熊傑脊椎骨骨折,至少養傷一年,吳江小腿骨折,起碼得住院三個月,還有一些同學受了皮外傷,你這次搞的動靜很大啊,在學校都這樣無法無天。」劉大同詭秘笑道。
「……」陳青松腦袋一下懵了,總算知道進學生處為什麼事了。
這幾個人還真是他打的,在籃球場上打的,陳青松笑道:「那又怎麼樣?他們自己不經打,也怨不得我。」
當天剛好吃了九瓣靈花,一開始沒有控制好力道,要是再來一次,陳青松也不會下手那麼重,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沒必要把他們打成殘廢。
不過熊傑夠囂張的,是該給他點教訓。
就算再來一次,時光倒流,陳青松至少會把熊傑門牙打掉兩顆才解氣。
「你……你看看你……什麼態度,有你這樣跟老師說話的嗎?你無故傷人還有理了,他們不經打,是不是還得讓他們給你賠償損失?」劉大同臉紅脖子粗,他行事作風一向狠辣,在學校地位穩固,學生見到他都像耗子見貓,躲還來不及,像陳青松這種敢跟他頂嘴的學生還是第一次遇到。
劉大同也是顧忌到陳青松跟肖奕雪走得比較近,才態度相對溫和了點兒,要不是考慮到肖奕雪的關係,劉大同早就一陣劈頭蓋臉給陳青松了。
既然你要跟我作對,跟學校作對,這麼不識抬舉,就別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面,劉大同心裡想道。
陳青松好整以暇,絲毫不理會劉大同的憤怒。
掏出利群,陳青松點燃一根煙,坐在學生處的沙發上,就像他是老師劉大同是學生一樣,把劉大同晾一邊。
出奇的是,陳青松在學生處辦公室抽煙,劉大同居然沒有馬上制止。
要是那些在廁所抽煙被劉大同抓住的學生看到這一幕,可能會氣得吐血,人與人差距咋這麼大呢,陳青松敢當著劉大同的面抽煙,他們不過是躲在廁所抽根煙就被警告處分。
你就得瑟吧,反正馬上你就混被學校除名,劉大同容忍了陳青松的行為。
「我什麼態度不重要。」陳青松抽完半截煙,吐出一口煙霧,繼續道:「我也沒必要給你好態度看,因為你不是我老師,你也不配當一個有良知的人民教師。」
「我怎麼就不配當一個有良知的人民教師了?」劉大同漲紅臉,非要陳青松給一個說法,看他生氣的樣子,如果陳青松回答不上他的問題,他會跟陳青松沒玩沒了。
劉大同坐上學生處主任的位置,這些年也沒少撈好處,不管是政治上的榮譽光環,還是物質上的好處都撈了一大把,算得上雲水二中的富貴高層,他就不信陳青松一個學生連這些內幕都清楚。
「試問,一個歪曲事實,顛倒黑白的人,有資格教育學生嗎?」陳青松反問道。
「我什麼時候顛倒黑白了?」劉大同大手重重拍了一下辦公桌,上面一疊文件稀里嘩啦倒了下來。
「就剛才。」陳青松把剩下的半截煙抽完,熄滅煙嘴,道:「熊傑吳江他們的確是我打的,但是,我不是無故傷人,我是正當防衛,是他們先惹我,熊傑先用礦泉水瓶扔我,被我躲過之後他不服氣,又出拳打我,我才還手的,不過還手有點重,我也沒想過他那麼不經打。」
「至於吳江,更是無厘頭,我打了熊傑,跟他沒關係,他要強出頭,難道我等他打我?」
聽陳青松說完之後,劉大同問道:「為什麼熊傑要用瓶子扔你?為什麼他要打你?」
「我怎麼知道?」陳青松覺得劉大同的問題實在太沒營養了。
「你就不能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他不打別人,為什麼只打你,肯定是你有問題。同學,老師經常教你們,凡事都先找找主觀原因,再去找客觀原因。」劉大同淡淡道。
操!陳青松真想當場暴打劉大同一頓,當老師的人邏輯思維怎麼都這麼奇葩,難怪華夏國教育事業發展不起來,這樣一群不懂變通不知人情世故的人做老師,不是誤人子弟是什麼,忍忍道:「操蛋,照你這個邏輯,如果犯罪分子殺了人,警察還得先去問問被殺的人為什麼遭人殺害,先找找受害者的問題了,要是你家閨女被人強/奸了,是不是還得先教育你家閨女為什麼裙子穿得短?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這麼說的,『我可以騷,但是你不可以擾』,找你這個邏輯,公交色狼都沒有罪,錯的是穿得少的姑娘們。」
「你……」劉大同氣得說不出話來。
陳青松的比喻恰到好處,劉大同吃了個乾癟,劉大同喝了一口茶,才開口道:「但是,事實結果是你把人打進醫院了。」
既然你要講事實,我就跟你講事實。
「那,你想怎麼辦?」陳青松問道,劉大同態度好了些,語氣「和藹」了些,陳青松也不能老擺臉色。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三尺,你犯我一尺,我還你一丈,這就是陳青松的處事原則。
「首先,你得賠錢吧,醫藥費什麼的,這個總該你出,就算按你說的,你是防衛,也叫防衛過當,這你沒意見吧?」劉大同問道。
「我沒意見。」陳青松道。
反正這錢他也不在乎,卡裡面還有很多,老頭子給他打的錢也用不完,人是他打的,給點錢也行。
劉大同沒想到陳青松答應得這麼快,倒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劉大同作為學校中層幹部,考慮的是學校的安全和利益,為的是個人位置安穩和利益,只要陳青松願意賠錢,被打的學生家長自然不會來找學校扯皮,這樣他就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