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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4章 平凡 文 / 魂聖

    聽到二人的對話,古老眼中不由閃過一縷精光,笑著道:「能夠在劍術上勝過浩然,小友的劍術也是不凡了,倒也不必太過謙了,難得浩然能交到一個好朋友,靜兒,去竹林中挖一壇成年的竹葉青出來,我再去給你們做幾個菜,稍等一會兒就有得吃了。」

    說話間,老者轉身進入了竹舍內,隨即白逸等人便是聽到竹舍內有著切菜的聲音響起,一會兒之後更是有著炊煙出現,讓人恍然之間以為真的到了農家了呢!

    另一邊,少女靜兒從竹林中挖出了一個酒罈,歡快的跑了過來。

    「這可是爺爺的寶貝,你們有口福了。」

    靜兒甜甜一笑,放下酒罈就跑了。

    白逸的目光投向了竹林,想看看靜兒還要做什麼,卻發現靜兒正在竹林中拔竹筍。

    一會兒的功夫,靜兒扒下了幾根竹筍,跑進竹舍去給古老打下手去了。

    無論怎麼看,靜兒都像是領家小妹,甜美可人,人見人愛,沒有誰會不喜歡她的。

    「這地方真不錯,是隱居的好地方,方兄經常來此麼?」看著周圍的美麗風光,白逸隨口問道。

    「算是吧,我也是在萬年前偶然途經此地,知曉有這樣一個地方,就偶爾來這裡坐坐,古老人很好,我更喜歡古老所釀的美酒;那時候都還沒有靜兒呢,在我閒暇的時候,就會來這裡,除了練劍,這裡算是我唯一放鬆的地方了;今天托白兄你的福,有機會喝到古老的成年佳釀了,我可是饞了很久了!」

    方浩然呵呵一笑,在這裡完全放鬆了身心,與平時大不一樣。

    「那方兄知道古老的事情嗎?」白逸再度開口問道,卻是問起了他真正關心的事情。

    聽到白逸的問話,方浩然不禁搖了搖頭,道:「這我卻是不知道,古老很神秘,我也曾詢問過我師父,只是連我師父也不知道,古老也不喜歡提及過去的事情,所以白兄還是不要詢問的好。」

    「我明白!」白逸當即點頭,他已然明白方浩然的意思了。

    不過方浩然如此說,卻是讓白逸心中更為好奇了,古老深不可測,不可能是默默無聞之輩,定然有著不凡的身份,只是不知為何會選擇隱居於此。

    隱約間,白逸聞到了淡淡的香味兒,十分誘人,他的食慾不禁被勾了起來,竟是感到有些飢餓,這卻是頗為奇怪,要知道修為達到他這種境界的,是不可能會感到飢餓的,可此刻那種飢餓感卻又是那麼的明顯,敢情到這裡他真的變成凡人了。

    沒等多久,靜兒從竹舍中出來,手上還端著兩盤菜,分別放在了兩張桌子上。

    不由得白逸看向了桌上,這是一盤翠綠的蔬菜,青翠欲滴,十分的新鮮,似乎剛在地裡摘的。

    靜兒一連端上了十樣菜,其中有一盤就是她之前拔得嫩竹筍,看上去最是鮮嫩,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慾。

    看著滿滿的一桌子菜,白逸竟是感覺口中生津,那誘人的香氣,險些都讓他流口水了。

    這些菜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全是素的,而且都是鮮嫩的蔬菜,清爽無比,一點也不油膩。

    這個時候,古老從竹舍內走了出來,臉上依舊帶著和煦的笑容,衝著白逸等人點了點頭後,走向了一旁的溪流,似乎是要清洗什麼東西。

    「來,白兄還有各位不要客氣,這些菜要趁熱吃的,涼了就沒味道了!」

    方浩然顯然很瞭解古老的習慣,所以一點也不奇怪,連招呼起白逸等人吃東西。

    而白逸等人本就很是急切了,此刻自然也不客氣,紛紛拿起了筷子,他們一共十個人,一桌五人倒也不顯擁擠。

    白逸首先夾起了一根筍條,入口清脆爽滑,滋味很是獨特,保持著竹筍原本的清香鮮嫩,原汁原味,表面上感覺很平淡,實際上卻是回味無窮,令人欲罷不能。

    一連白逸將十樣菜都品嚐了一遍,而後不禁閉上了眼睛細細品味。

    說實話,這些菜其實很平凡,並無什麼特別之處,用材也很簡單,都是山上的一些野菜,可是卻又給人一種特別之感,這種感覺說不出來,但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歸於平凡,體悟凡塵。

    不光是白逸,其他人亦是有所感悟,不同的人吃這些菜是會有不同的感受的,但無疑都可以感受到菜的特別,或許是因為大家都經歷了太多,對於平凡的東西都很懷念吧。

    凡人想要長生不老,想要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可真正站在這種高度後,回過頭來,其實很多人都很想歸於平凡,平淡的人生其實真的讓人很羨慕,只是卻已經變得遙不可及了。

    就像白逸,若是可以,他寧願自己平凡的過一生,陪著沈雪,還有他們的孩子,那樣是多麼的美好,如今所有的一切,其實都非他所願,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願意捨棄一切,什麼力量、權勢,都是虛妄,他只想要陪伴心愛之人,再苦再累他都願意!

    這一刻,白逸的腦中回想起了許多,彷彿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最初的時候,不自覺間,他的眼中就是留下了兩行清淚,無法再回到從前了。

    「大哥哥,你怎麼哭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這時候,靜兒的一句話把白逸拉回了現實。

    靜兒頗為疑惑的看著白逸,同時取出一條手帕為白逸拭去臉上的淚水,顯得十分的溫婉體貼。

    「謝謝,我沒事兒,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罷了。」

    白逸露出一抹笑容,從憂傷中恢復了過來。

    「沒事就好,爺爺說,做人最重要是要開心快樂,要多想開心的事情,不要去想傷心的事情,你看我,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來,我給你們倒酒,這可是爺爺精心釀製的哦!」

    靜兒嘻嘻一笑,安慰了白逸幾句後,揭開了酒封。

    頓時,一股淡淡的酒香瀰漫開來,清香怡人,令人沉醉。

    靜兒端起酒罈,開始為白逸等人倒酒,酒具不是什麼小酒杯,而是直接一個個不大不小的碗,顯然這樣喝酒才能夠盡興。

    酒水極為清冽,沒有絲毫渾濁之感,粗看之下就像是清水一般,但那種淡淡的香氣卻是從酒水中散溢出來的,不會有假。

    「白兄,我敬你!」

    方浩然端起了酒碗,向白逸敬酒。

    「干!」白逸連端起酒來,很是豪氣的大口喝了起來。

    眨眼的功夫,一大碗酒便是進入了腹中,卻是並無什麼感覺。

    此酒很淡,喝著很平淡,一點也不刺激味覺,與白逸在拜劍山莊喝的酒截然不同,算是兩個極端了。

    「是不是感覺很淡?這種酒就是這樣,平淡中品出各種滋味兒,不過你別以為這酒沒勁,其後勁是極大的,喝多了是會醉的!」

    方浩然呵呵笑著,在這裡他完全與平時是兩個人。

    其實不用方浩然說,白逸也已經感受到了,他也不是二愣子,品酒方面也是有一些心得的,喝過不少的好久,自然品得出古老所釀的酒的獨特之處,有一種意境融入其中,是一種平凡,隱約間白逸有些明白古老為何隱居於此了,其或許是在參悟一種平凡之道吧,而且其已然真正的返璞歸真,不是表面,而是從本質上歸於平凡,這種境界高深莫測,讓他都有些看不透。

    在這青山綠水之間,有酒就菜,當真是人生美食;所有人都吃得很開心,喝得更暢快,忘記了紛繁的局勢,在這裡他們就如同普通人一般,放開一切,痛快地吃,痛快地喝,人生若能一直如此,也算不錯了。

    不得不說眾人的胃口都很好,兩大桌子菜一點沒剩下,全都被吃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空盤子了。

    而那一大罈酒,更是被喝了個底兒朝天,而且還有種意猶未盡之感。

    只不過喝下那麼多酒的結果便是,一個個沒多久便是全都趴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省。

    這種竹葉青酒很特別,酒勁綿柔,喝的時候不覺得,一旦酒勁上來了,怎麼都壓不住,最關鍵是無法用力量化解,越是壓制,反而是爆發的越厲害;就連方浩然都醉倒了,因為他一直與白逸鬥酒,喝得有些多了,但因為心情暢快,也就沒去過問太多了。

    到最後,只有白逸一個人還做立著,神色平靜,眼神清明,一點醉意也沒有。

    砰,古老提著一罈酒走了過來,將酒罈放在了白逸的面前。

    「看來小友經歷了很多啊,能夠超脫紅塵,陪老朽喝幾杯如何?」

    古老眼中閃動著精芒,似乎想要將白逸看透。

    「古老有這個雅興,晚輩自然樂於奉陪!」

    對於古老的邀請,白逸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聞言,古老不禁提起了酒罈,向一旁走去,桌子上都趴滿了人,已經不方便他們喝酒了。

    見狀,白逸連起身跟了上去,他沒有從古老身上感受到絲毫的惡意,知曉此人不會對他們不利,所以也沒什麼可顧慮的。

    在小溪邊,古老停了下來,隨意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白逸則是在其旁邊不遠處坐了下來,難得的平靜,讓他十分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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