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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修分四類 文 / 夜雨連天

    白木容點了點頭,隨陳雲生一起將那三成的魂石放入一個納虛戒中。ww.vm)捏著那個光澤閃爍的戒指,陳雲生對白木容說道:「這些魂石給你吧。」

    女子搖搖頭道:「我不修元神,不用魂法,你給我作甚?」

    陳雲生從納虛戒中取出《築神》的全篇,交給白木容,道:「可以從現在開始修行,多一種神通總歸沒有壞處。」

    「我……我有自己的功法,何必修煉魂法?」白木容搖頭道。

    「前路風急雨驟,山高水長,多一項神通總歸不是壞事,你就收下吧。」陳雲生緩緩將納虛戒放入白木容的手中。

    「為何的話中總有股淡淡的悲意?」女子雙眸如星,盯著陳雲生。

    「也許是我多慮了。可是不只一個人告訴我前路多舛,惡兆將至。你還記得那個叫王三的人嗎?那個在太白峰拉起胡琴的老者,還有羅浮宮的墨眉,他們兩人都曾給我警示。這件事情上,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了。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的。」白木容這句話說的很輕,輕得只有她一個人聽得見,而陳雲生早已祭出穿雲舟,躍上舟頭了。

    穿雲舟在天空中打了一個旋兒,直奔正西而去,天空中出現了一條淡淡的雲跡。一路之上陳雲生潛心參悟元磁「領域」,這個過程之慢,令他有些鬱悶。元磁「領域」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他最初的想像。

    他發現,元磁領域的變化之多,變化之繁,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單單將「領域」之法拿出來創立一門學說也不為過。每一點細微的變化總能引發不同的元磁領域,從而導致不同的效果。

    不覺間已經過了十五日,而白木容也開始修煉起魂法。由於有魂石的佐助,她很快的可以上手一些簡單的魂法,譬如對敵人神識的攻擊,控制對手的心靈的魂法。一路之上陳雲生又凝製出兩個不知效果的元磁球,知道此物雖然是半成品,可威力卻不一定小,他用金靈絲包好後收了起來。

    陳雲生穿過了斷頭谷,不做停留,一路向西,又走了三天,足足飛出去上萬里,四周的山勢終於見緩。前方出現了一道山梁,山梁之間隱約有一線雄關,巍峨挺拔,和兩山渾然天成,如鬼斧神工一般。

    他按落穿雲舟,和白木容收斂靈氣,改為遁法緩慢接近那道雄關。行了半日有餘,中午時分,那座城關越發的清晰,青色的石牆映著初夏的暖陽,居然發出一絲絲耀眼的光芒。四周逐漸出現了一些行商的隊伍。這些人趕著類似駱駝般的野獸,來往於大嶼關和東方的山脈之間,車上拉著大大小小的箱子,看起來剛剛從大嶼山回來。

    這時正好一支商隊慢悠悠地從陳雲生身旁經過,他掃了一眼,發現商隊之中皆是年輕的小伙子,看樣子其中一半人還有些道行,但多是煉氣的修行者。為首的一個年輕人有築基修為,長的文質彬彬,顯得頗為和善。

    陳雲生走到那個年輕人面前,拱手說道:「小哥有禮了。」

    小伙子看到陳雲生器宇不凡,週身靈氣盎然,不敢小覷,趕緊還禮道:「不敢當。請問閣下是?」

    「在下姓陳,從大嶼山脈以東而來,和朋友走散了,想要去金沙國都。初來乍到,有些事情還要請教。」

    「大嶼山以東?居然有人能夠平安穿越大嶼山脈,閣下定然不是俗輩。請受小可一拜。」說罷,小伙子跳下駱駝,欲躬身下拜。

    陳雲生被他的熱情嚇了一跳,趕緊將他攙扶起,道:「小哥客氣了,我找你是有事請教。」

    「我叫徐白露,尊駕請問,白露知無不言。」

    「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一座關口?」陳雲生指著前方五十里處的那座雄關問道。

    「哦,你說的是大嶼關。這關口是金沙國毗鄰大嶼山脈的一處雄關,城堅壁厚,借助兩山間的埡口築城,不僅對於凡俗之人來說是一道天塹,就算修行者也不敢隨意依靠遁光飛躍雄關。」

    「就算修行者飛遁過關也不是什麼難事吧。」白木容插嘴道。

    「飛遁?」徐白露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指著關口上影綽綽的人說道:「那些全部是都是弓上弦刀出鞘的戰修,還有很多拿著靈器的普通士卒,哪位修士敢不報而闖,恐怕會被射程篩子。就算是地仙修為有怎麼樣,也架不住成百上千人同時攻擊。」

    這句話勾起了陳雲生的興趣,他問道:「照你的意思,這座關口之中駐防著不少戰修咯?」雖然他第一次聽說戰修這個詞,可是感到形容的貼切,也就隨口用了。

    徐白露點頭道:「不錯。大嶼關常駐由戰修組成的軍隊有五千餘人,而執掌這座雄關的就是金沙國的護國將軍季平南,憑藉著強大的軍力,大嶼雄關震懾金沙東南邊陲,不禁擋住了大嶼山萬千猛獸和妖物,更護佑了金沙國在大嶼山的十數條靈脈,戰略地位極其重要。平日行商之人也常常得到大嶼關戰修的守護,所以這些戰修在金沙國都是受歡迎的。」

    陳雲生看著雄關自語道:「看來金沙國是國富兵強啊。」

    「這是自然。」徐白露接口道:「敢為尊駕不遠十萬里來到金沙國所為何事啊?」

    看著年輕人好奇的面孔,陳雲生含混道:「我有一個小時的玩伴被金沙的一位高人收去做了徒弟,多年不見,年少之時曾經有一約誓,道成之日相見,正逢我修道小有所成,所以才不懼路途遙遠,前來探訪。」

    徐白露讚道:「閣下真是重義之人,佩服佩服。我徐白露,就喜歡結交這樣的人物,如果尊駕不棄,我們結伴前往。」

    徐白露的邀約正趁陳雲生的心意,原本就擔心入關時沒有人引領,出了什麼岔子。這次有人自告奮勇,當然求之不得。他看了看大嶼關壁壘森嚴,點頭道:「正合我意。」

    徐白露命令手下人為陳雲生騰出一輛大車,供他們四人休息。雖然從外邊看大車有些簡陋,可內部還是很寬敞舒適的。靠在柔軟的墊子上,木車晃晃悠悠前行,陳雲生恍如隔世,彷彿回到了年少時的越州,父親帶著自己坐著馬車穿街走巷,那個時候每隔不久便會有人在車前乞討,而他的父親便取下錢袋送出幾枚大錢。人們感恩戴德的話聽得太多了,他當時還以為世間之人都是如此和善。想想後來發生的事情,陳雲生不禁唏噓不已。

    車門一陣搖晃,將他從回憶中喚回,只見徐白露托著一個食盒,其中放著幾盤點心和五個茶盞。將食盒平鋪在草蓆之上,徐白露為陳雲生和白木容以及兩個滄瀾衛倒上茶水,顯得頗為熱情。

    只見他先飲了一盞,放下茶杯道:「不瞞陳前輩,我從小就對大嶼山東邊的世界感興趣,無奈修為有限,道行不高,去不得那裡,今日正好碰上你們,閣下若不嫌煩,不妨給我講講那邊的故事。」

    看著這位年少重義之人,陳雲生打心眼裡喜歡,他抿了口茶,說道:「大嶼山以東有很多個國家,比如南方的章邯國,北方的冷月國,地處中原的西涼國,現在改名為龍川國。繼續向東,便是毗盧國,靠近東海之地又有靈陽和東川兩國。除了這些國家之外,東邊大陸上還有很多不屬於國家的組織。有些以門派自居,有些以幫會自詡,例如天穹山脈就有七個比較大的門派,大陸東方靠海的地方有一塊自治之地,叫做東海之濱,這裡魚龍混雜,常有盜寇出沒,更有不少見不得光的的組織,比如暗鴉和紅袖。」

    徐白露聽得饒有興趣,插嘴道:「那修行者呢?修行者如何在門派和國家之間分佈?」

    「修行者分為四類,第一是散修,散落於山谷,荒野,冰原,或是鬧市之中。這些人多半生性閒散,不願為人賣命,修的是天道,念的是天命,是超凡脫俗的一群人。另一類修士就是你口中的戰修,他們受雇於國家和組織,這些人為靈石而戰,沾染了些俗氣,由於有了靈石、靈藥以及各種法器的幫助,這些人的力量最大。第三類便是隸屬於門派的修士,他們既有自己堅守的道義,又如同戰修一般有組織的採集靈石,煉製靈藥和法器以輔助修行。他們心中最多的便是傳承,有了門派才有所謂的道統,才繼而有了傳承之說。」

    說道這裡,陳雲生悠然地望著窗外的流雲,心中生出一絲感慨,正因為有了他們這些人,天穹派的傳承才不至於煙消雲散,那些用生命守護門派之人才死得其所。

    「你說了三類,那第四類修行者又是什麼人?」徐白露好奇地問道。

    陳雲生慢慢說道:「第四類人,他們因為某種相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做的事情多半見不得光,例如剛才與你講過的暗鴉,紅袖之流。他們沒有道義,不尊法度,心中更無半點敬畏。這些人多半是窮凶極惡之徒,多半不得善終,是修行者中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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