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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同門之宜 文 / 夜雨連天

    陳雲生喃喃念了兩遍,「天道何為」,到底是天道不仁,還是人yu難平,這還真是個問題……他將畫冊合上,放入納虛戒中,轉身退出書房。

    「為什麼要帶走這本書?」白木容問道。

    「這本書隱藏著一個故事,我通常對故事是很好奇的。」陳雲生平靜的說道。

    白木容默然不語,兩人迅速通過眼前的院落,來到最後一層院子。此時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暗紅色的朝霞絢爛雙,隔著很遠陳雲生就看到薛離的紅髮和朝霞競相爭艷。

    「發現了什麼沒有?」不待薛離說話,他率先問道。

    薛離沮喪地搖了搖頭,說道:「一路上都是僕人居住的雜役房,還有廚房並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陳雲生眼光變得暗淡了很多,忙了一夜可以說一所獲。再留在皇子府的意義已經不大,還很危險,一行人迅速從後院跳出,來到大街上,此時天色將明,路上行人不多,沒有人發現他們。由於人數太多,容易惹人注意,陳雲生遣滄瀾衛自行回轉飲冰室。他帶著三人慢慢向城東走去。

    折騰了一夜,天光已亮,就算他心急如焚,也不能再探司天閣的總部,這樣做異于飛蛾撲火。由於一所獲,一路上四人都安靜不語,氣氛很是沉悶。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天水城活了過來。看著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陳雲生心中總會想起畫冊最後一頁上寫下的四個字,天道何為,其他書友正在看:。這個問題不但困惑著普通人,同樣困惑著修行者,不但困惑著困頓之人,同樣困惑著腰纏萬貫之輩。只要有**,便會有盡的煩惱,便會有苦難,但是**卻又是人族生生不息的原動力。

    想到這些,陳雲生的心逐漸平靜了一些,暗暗為尉遲雪祈禱。一行人來到飲冰室的門口,此時天光已然大亮,茶室大門敞開,開始迎接清晨的第一波茶客……趙瑞站在櫃檯裡面埋頭整理賬目,一個小夥計摸樣的年輕人忙前忙後,倒茶端水,不亦樂乎。屋內有四五個茶客,看樣子都是四周的街坊,陳雲生眼尖,發現其中居然有那天誣陷趙瑞多收他茶資的老頭。

    看到這番情景,他暗暗歎息,看來沒有什麼東西抵擋的了時間,想想自己身上背負的東西,卻仍然如山一般,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時趙瑞已經發現了陳雲生一行,他急忙從櫃檯走出,上前拉住陳雲生的手,高興地說道:「東家,你回來了,真是,真是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吧。」

    看著激動的說話都不流利的趙掌櫃,陳雲生笑道:「改回來的總歸要回來,這些曾經罵過我們的人不都回來了嗎?」

    趙瑞笑著說:「托東家的福,這半年之中飲冰室的生意很不錯,周圍的一些混混也不敢來搗亂,半年光景居然存了不小一筆錢,一個人忙不過來,我還僱傭了一個小夥計。我現在就給你看看賬目。」

    陳雲生擺了擺手,說道:「不急,趕了一夜的路,我有些困乏,準備去後堂休息,改天再給我說罷。」趙掌櫃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把陳雲生送到外間通往內室的門口才回轉而去。他深知這個年輕的東家背景一定極為不尋常,視金錢如糞土,對於他不在意賬目的表現絲毫不稀奇,反倒是那個小夥計愣愣地看了半晌。

    長寬不足兩丈的斗室中站滿了人,滄瀾衛站在最外層,白木容,方明蘭,和薛離站在內層,而陳雲生蹙眉在一個小空間內轉著圈子。自他二次出世以來,還從來沒有遇到這麼心急如焚的事情,尉遲雪的小命就掐在人家手上,可是自己偏偏不知道怎麼解救。如果有人告訴他尉遲雪現在的下落,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闖上一闖……

    白木容看著眼前轉來轉去的陳雲生,感到有些心煩,不悅道:「你轉來轉去就能找到他的下落了嗎?要找到他還需要從那個女人身上入手。」

    方明蘭附和道:「白姐姐說的不錯,那個叫紅鸞的女人看樣子不簡單,我覺得她的信息比我們靈通的多,需要從她身上下手。」

    陳雲生深思一會,說道:「恐怕就連她也不知道尉遲雪的下落,難道我只能看著他去死?」說到這裡,他霍然站起身,眼睛盯著欞,狠狠說道:「外面的朋友,既然來的有何必在外邊躲躲閃閃的。」

    眾人如夢方向,薛離第一個跳了起來,以他的修為居然沒有感覺到外面有人,這對他來說實在難以接受。如果門外的人突然發難,恐怕屋內的人半數以上都要受傷。不過這也不奇怪,就連以感知力擅長的影間和蒼月都全然沒有示警,只能說外的人斂氣功夫十分了得。

    一陣狂風把木門啪地刮開,門外站著一個身材並不高大的中年人,此人一臉陰鬱,身上穿著一件青色的短袍,手上戴著墨玉的納虛戒,雙眼明亮如電,一看就是修行者。陳雲生聚氣凝神看了半天,居然沒有看破對方的修為,這只能說明對方原在自己之上。除了元嬰修士,沒有其他解釋。

    雖然門外這個人面向極為陌生,但是他所帶來的感覺卻令陳雲生十分的熟悉,此人正是當年在城南暗夜之中提點自己的人,從對方的行為上看,一定不是敵人。

    雖然陳雲生並沒有打算對對方出手,但是滄瀾衛可不管那麼多,任何威脅到他們主人的行為都應該被戒備。他們紛紛跳了出去,開山和斷流是直接從房頂竄出,瓦片稀里嘩啦地落了滿地都是。一個簡單的包圍圈迅速合圍,眼看著一場火拚就要開始。

    那個瘦削的中年人匆匆說道:「沒想到你的記性這麼差,距離上次見面不足一年時間。」

    陳雲生點了點頭,神念傳出,令滄瀾衛不可輕舉妄動,:。此刻他正在心煩的時候,看到來人裝神弄鬼,心生厭惡,沒好氣地說道:「你來做什麼?難道還是來告訴我那些意義的警告麼?」

    瘦削之人臉色一寒,說道:「年輕人不要太輕狂,若不是念在你我有些淵源的份兒上,老夫才不願意管你的事情。」

    陳雲生心下一凜,莫非他能解自己心煩之事?他看著對方,語氣略帶緩和地問道:「閣下來找我不是為了這些淵源吧?」

    瘦削之人哼了一聲說道:「自然不是,我是來告訴你,你的手下在何處的。」

    此語一出,陳雲生眼光驟然明亮了很多,「他在什麼地方!」

    瘦削之人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他並不在皇子府。城西五十里有一處開闊地,方圓有三四十張寬窄,四周種滿了垂柳,此地下百丈之深是一處地宮,那便是尉遲雪羈押的地方,有沒有能耐救他出來就看你的本事了。」

    這句話一語雙關,捎帶著告訴陳雲生他們昨天晚上看似詭秘的行動完全在人家手中掌握著。陳雲生顧不上對方言語中的鋒芒,從屋內跳出,將穿雲舟置於天空,便要跳上去。瘦削之人伸出如同枯樹一般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股巨力襲來,令陳雲生寸步難行。

    「你去哪?」

    「當然是救人!」

    瘦削之人冷笑道:「我看你是去送死。」

    一句話如同錐子,刺入陳雲生的心中,讓他驚醒不已,剛才的舉動的確太過冒失了,大白天這麼貿然前往不僅救不了人,反而把命搭上。他收回穿雲舟,轉身對中年人抱了抱拳,說道:「敢請教閣下高名?」

    中年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淡淡說道:「告訴你也妨,在司天閣待的夠久了,要出去透透氣。聽好了小子,我是玄yin子。」

    陳雲生蹭地向後跳出半丈,雙刀已然擎在手中,他仔細打量了對方半天,戒備地說道:「你是司天閣的四長老之一?」

    玄yin子點了點頭,微笑看著對方。

    「為什麼這麼做?」陳雲生盯著對方,絲毫不敢大意。

    玄yin子抬起頭看著天邊的流雲,又看著一臉戒備的陳雲生,雲淡風輕地說道:「因為我們是同門。」

    這句話一出口,不僅陳雲生,在場沒有一個不詫異的,薛離和方明蘭雖然入門沒有陳雲生早,但是在天穹派修煉了十幾年,早就對那些師兄弟爛熟於胸,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元嬰的同門來?

    「你來自天玄門?」陳雲生震驚道。

    玄yin子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盡的苦澀,「好久沒有人提起這個名字了,真令人懷念。」玄yin子臉上肌肉已經不適應大笑,變得有些抽搐。

    就在這時,從牆外飄身而入一個高個子修士,面白鬚,來在玄yin子面前,低聲說道:「師兄,有異動。」

    玄yin子笑聲一凜,正色對陳雲生說道:「你執意要救尉遲雪是好樣的,不愧我門中弟子,不過一切皆要小心行事,姜涯是個危險的人物。」

    不待陳雲生說話,他便和那個高個子修士跳出牆外,消失的影蹤了。

    此時陳雲生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天玄門並非只有師父,師伯和自己,看來還有很多天玄遺脈隱藏在世間。但是他們為什麼隱藏起來,不以真實身份示人呢?他苦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思量,讓眾人各自回房休息,準備晚間的行動。(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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