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室的門口,滄瀾八衛站成一排,他們原本灰撲撲的石甲變成了墨色,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成,出一種烏光。八衛眼神中那團藍色變得更加的青碧,是那麼的純粹,如同大雨過後的天空,纖塵不染,令人心醉。
開山看到陳雲生,靈動地點了點頭,表示對主人的敬意。陳雲生仔細端詳開山的變化,只見他的身體變得更加壯碩,那件黑色的甲冑上猙獰著一隻山熊的頭顱,甲冑在肩膀和胸前的部分經過了特別的加厚。他伸手摸了一下,感覺觸手冰冷滑膩,不知道用什麼材料造就。
曹子建笑嘻嘻地望著陳雲生,說道:「滄瀾衛的盔甲被我重新做了一套,表面用了一層石墨晶液加固,裡面的材料是玄鐵和太白金晶的混合物,比例是一千比一,這是玄鐵和太白金晶的最佳比例。石墨液在極高溫度下會產生變性,那層黑色的釉質極為堅固,甚至過了玄鐵,僅次於太白金晶,他們身上的鎧甲能夠抵禦金丹後期的修士正面的攻擊,怎麼樣,不錯吧。」
「有勞了。」陳雲生拍了拍開山的鎧甲,感激地說道。
開山手上的兵刃吸引了他的目光,那件黑色的巨劍變窄了,卻更長,前面黑色的金屬和後面的石頭混合的更加緊密,巨劍的顏色變成了一種灰撲撲的顏色,那種嗜血的感覺卻更強了。
「這柄劍是怎麼回事?」陳雲生問道。
「怎麼回事?我真佩服你的鑄劍能力了。」曹三不無嘲笑地說道,「這大塊的黑玄晶居然造出如此醜陋的一柄劍,之前我真的是高估你的煉器能力了。」
陳雲生愕然道:「你說什麼?這種晶石叫做黑玄晶?那是什麼東西?」
曹子建長吁一聲,說道:「你不知道也有情可原,這種晶石存在於山嵐,據我所知只在一個地方有,那就是黑玄谷。那個地方曾經是一處古戰場,不知在山嵐矗立了多少萬年,也許十萬年總是有的,有人說那裡曾是嘯天真神和妖魔戰鬥的地方。黑玄晶藏在黑玄谷的中部,常年被怨氣所籠罩,產生了變異,不僅極為堅硬,還有一股子怨念附著其上,能夠擾亂人的心神。我有些懷疑,為何你與開山相處那麼久,而沒有被這股怨念影響?」
陳雲生嘿嘿笑道:「也許是我心智堅強吧。」
他雖然嘴上如是說,但是心中明瞭自己元神已經強大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別說一塊黑玄晶,就是曾經將他禁錮的幻塵寶鑒,也不一定能夠再次將自己吸入其中。
曹子建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大凡鑄劍多要淬火,捶打是不可缺少的,你卻直接將這種晶石融化,和斷劍融合,真令我佩服之至。而這種沒有淬火錘煉的寶劍居然在激烈的戰鬥中還沒有碎裂,更令我佩服。你運氣不錯。」
關於淬火和錘煉這件事情雖然陳雲生聽說過,但是當時在荒島之上就算想捶打,也苦於沒有工具,這件事情他還真的有情可原,不過這些細節就不足和外人所道了。
只聽曹三接著說道:「開山的劍很強大,我便沒有為他再裝配其他的兵刃。只不過在劍身上多銘刻了一層飛空陣紋,也就是說,他現在可以操控這柄巨劍,如同飛劍一般。」
這點是陳雲生沒有想到的,之前開山的巨劍只能出劍光,或者近身攻擊,再不就是擲出傷人,卻不能如同飛劍一樣上天下地,游刃有餘。這種技能對於開山這種衝鋒陷陣的前鋒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實用性,但是偶爾用之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對於前鋒而言,能夠手握兵刃才是最可靠的攻擊方式。
看過開山,陳雲生的目光落在狂刀身上,不同於開山身上極致的黑甲,狂刀身上的甲冑中多了一抹藍色,如同天空一般的顏色。
指著這一道道藍色陳雲生問道:「這些東西是何物?」
曹三瞇著眼睛說道:「這些都是水藍晶,有水屬性,在另一個方面可以加遁形。雖然戰甲摻雜上一些水藍晶堅固度會有所下降,但是考慮到狂刀的度是他所依仗的,我還是這麼做了。」
「他的刀?」陳雲生看到狂刀的兩柄刀變得更加凶悍,刀鋒更大,刀柄更細,造型十分的誇張,「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
曹三嘿嘿笑道:「這可是我的傑作,你亂說話我可是要生氣的。這兩柄刀的造型是我思忖再三才弄出來的。狂刀是滄瀾衛中的戰力輸出,但是盔甲上的防禦卻有所下降,很容易受傷,這兩柄刀橫起來可以作為盾牌防禦,豎起來便是殺人的利器。」
這時,狂刀彷彿感覺到主人對自己雙刀的質疑,輕輕將兩柄刀向空中一拋,雙刀迅圍繞著他週身旋轉起來,度越來越快,最後居然隱隱有風雷之聲。一陣陣金風刮的穿破陳雲生的護體罡氣,刮得他臉頰生疼。
「果真威力不小。」陳雲生不由得歎道。狂刀雙手一橫,伸入那一團旋風之中,準確地握住刀柄,旋風戛然而止。
曹三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撕裂的身前,說道:「關於這個衛士,我可是花了很多時間的,他能力很多能力都被損壞了,這次提升的也最多。」
陳雲生看到撕裂週身的戰甲中規中矩,是一件貼身的輕甲,透顯出撕裂身上崢嶸的肌肉。那兩柄鋼鉤在他手臂之中,並沒有露出,不知道做了什麼改進,在撕裂的身側,一邊有四個扁平的凹槽,極細,極薄,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
曹子建指著兩邊的凹槽說道:「這是八柄飛刀,薄如蟬翼,鋒利無匹,是我特地為撕裂製作的。撕裂的身份一定是主人貼身的侍衛,並沒有配備那種粗大的兵刃,我便依著原本煉器者的意思,為他打造了這些飛刀。」
陳雲生有些好奇,輕輕釋放過一絲神念,撕裂當即心領神會,只見他雙手抬起,懸在半空,掌心向下,八柄飛刀頃刻間破匣而出,帶著一絲絲令人心悸的蜂鳴聲。這些飛刀當真是薄如蟬翼,通體透亮,並且沒有握柄,若不仔細看,很難現。
飛刀如魚一般在撕裂身周旋轉著,每柄刀的軌跡都不相同,這顯示出撕裂控制飛刀的能力相當不錯。突然撕裂雙手向前,八柄飛刀直直地飛向曹三,飛刀還沒有飛到,一股股金風就將曹三身前的衣衫隔開,露出白色的內衣。
曹子建大驚失色,但由於事出突然,他沒有半點防備,可就算他有防備,以撕裂金丹期的戰力而言,他也防不勝防。飛刀閃爍著光芒,停在距離曹三鼻子一寸的地方,金風早就拂過,割掉了他頭上的幾縷絲。
曹三圓睜雙目,感到後背一片濕漉漉的,如同剛洗過澡,剛才那一瞬間他體會到了死亡的感覺,的確非常的不舒服。直到撕裂把刀收了好久,曹三才如夢方醒一般破口大罵:「你個死傀儡,有刀了不起啊,若不是老子一點一點幫你錘煉出兵刃,哪有剛才那般威風,來嚇唬我?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一定在你身後的法陣裡搞幾個死循環,讓你短路而亡……」
陳雲生忍俊不禁道:「一定是撕裂和你相處日久,產生了感情,開開玩笑而已,不用當真,日後我陪你一些晶石便是了。」
聽到晶石,曹三的眼睛明亮的起來,雖然語氣還透著不悅,但是比之前有了明顯的改變,「晶石嗎?好說,好說。其實我要晶石不也過是給你煉製法器而已,於我沒有任何好處,不過既然你給,我就多問一句,給多少,什麼時候?」
看到對方變臉,陳雲生沒好氣地說道:「等兩三個月之後,我回到天水城給你弄一些來,別急。話說這些晶石難道你真的沒有用來干自己的事情嗎?那些試驗法陣的傀儡從何而來?莫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曹三被問到破綻,卻猶然嘴硬道:「那些傀儡不過是為了提升太白峰的戰力而做的嘗試,雖然現在威力還小,不過日後可不一定這樣。也許過若干年後,依靠修士的戰鬥都會轉變為依靠傀儡,我只不過為了那個時代的到來做一些準備而已,以免到時候狼狽。」
「修士之間的戰鬥可以追述到十萬年前。自從嘯天古神斬落白極,震旦的修士就迎來了一個持續的繁榮,十萬年的滄海桑田,也不見有傀儡取代修士,難道那個時代說來就來嗎?」陳雲生不屑道。
「這個還真說不好。」曹三兀自嘴硬,不待陳雲生說話,他又來到下一個滄瀾衛身旁,為了防止剛才的情況生,他站的遠了很多。
「野火,這個滄瀾衛專司防衛,和撕裂的身份差不多,但是並非貼身護衛,因此他配備了長兵器。這柄矛是滄瀾衛中製作最為精巧的法器,居然有火屬性,而且威力奇大。不過矛身有很多地方的法陣都損壞了,我除了修復野火身上的鎧甲和傷痕以外,也修復了這柄長矛,單憑這一點修復,野火的戰力便可以提升一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