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時光轉瞬逝,白雲千載空悠悠
這日,碧空如洗,一輪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不時有一絲流雲劃過青蓮峰半山腰的金光洞,那兩顆歪脖老松樹如同煥了第二ne一般,相較五年前越的蒼翠雄勁,疙疙瘩瘩的樹身上還留著那年冰雹打過的痕跡。
寸草不生的洞門前站立了三個人。一個白衣女子裊裊婷婷立於右,五年時光彷彿流水一般,卻連一絲痕跡都沒有著在她玉雕般的臉上,綢緞一樣的青絲夾雜著一些銀線綰成了一個梅花髻,身穿白底繡粉色荷花的鳳尾裙,肩上披著一襲輕紗,如同凌波仙子一般。
左站著一男一女,男的身材健美,約有十七八歲上下,面色微紅,一雙虎目炯炯有神,身上穿著一件青色布衣,是天穹派中低階弟子的服飾。他的身後立著一個身材嬌小,面容清麗的女子,剪水雙瞳靈動異常,一對梨渦若隱若現,說不盡的可人,道不完的嬌憨。
幾人早早的就在洞門前守候,由於前些日子葉穿雲遣何望川在金光洞外傳聲詢問過陳雲生的出關日期,所以今天一大早,白木容,何望川和方明蘭就來到洞口守候。白木容和陳雲生是主僕關係,所以理應恭候主人出關,何望川和方明蘭視陳雲生為叔父,對於陳雲生出關之事也是極為的上心。
午時已過,天空突然出現一道淡淡的白氣匯於金光洞前,洞門如同炒熟的栗子,突然的裂開了一道縫隙,一道灰影飄身而出,站在眾人面前。
幾人仔細打量站在面前的陳雲生,只見他身材較入關之時更為頎長,前胸後背也比五年前厚實了很多。
髻凌亂,衣衫襤褸,但是精神矍鑠,雙目如電。身前背後縈繞著一股股青綠色的氣息。原來這大周天木靈聚氣術與斂氣訣不同,可以在日常行動中自的運轉,所以陳雲生週身上下帶起一股股天地間的木靈氣。
「恭喜陳兄修為提升,還練出了一身精純的木靈氣。」白木容欣喜地說道。
陳雲生看到門前所站之人,缺了柳曉山和諸葛靖宇,不禁稍顯的納悶。白木容心細如,接著說道:「曉山妹子覺得五年時光太過漫長,也擇地閉關了。但是還未出關,想是在參悟什麼秘法,遇到了不解之處,過些時日木容陪陳兄一起探望,以緩陳兄相思之憂。」
陳雲生被她說的臉色微紅,當即說道:「有勞白姑娘守在這裡等我破關,既然修行到了關口,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打擾她了。不知你五年時光有何所得?」
還沒等白木容答話,何望川就上前抱住了陳雲神,他原本和陳雲生就格外親密,五年時光,咋見親人,怎能不歡喜。陳雲生也是喜上眉梢,看到何望川從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童兒長成一個身高比自己還猛上一些的小伙子,一種為人長輩特有的欣慰感油然而生。
「師叔閉關五年果然修為大增,望川都可以看得到師叔週身所包裹的靈氣,不知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何望川說道。
這時方明蘭也走上前來,笑意盈盈的說道:「師叔天靈霸道,功法又豈是你我能夠洞悉的。師叔在上,明蘭在此敬候多時了。家師本來要親自迎接,只因為天穹山盛會召開在即,所以被思勤師伯安排了一些俗務,無法分身,特遣弟子前來。言師姐也要前來,但是被七…不是…師娘臨時拉去照看家務,所以無法前來。」
方明蘭口齒伶俐,一會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的清清楚楚。
方明蘭接著道:「我們不要站在這裡說話,陳師叔出關最好見一下思勤師伯。」陳雲生點頭稱是,拿出穿雲舟,喚眾人上來,遁光一起,直奔內事堂。
陳雲生在空中看到天穹山重要的殿宇全部張燈結綵,被粉飾一新,釉se鮮亮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他奇道:「天穹派有何喜事嗎?為何處處張燈結綵?」
何望川說道:「師叔有所不知,這兩個月來,我們全部在張羅天穹盛會來著。師父也是因為此次盛會,整日呆在地火室,聽說要趕製一批法器出來。」
陳雲生問道:「天穹盛會?我怎麼沒聽說過,說說這個盛會是幹什麼的?」
何望川答道:「天穹盛會每四十年舉行一次,主要有天穹山脈的七個修仙的門派參加,為的是以道會友,切磋道法。當然還有一些以物換物的交易會舉行,很多稀罕物品都能在這種交易會上尋到,無論對於修為高深的師叔伯或是剛剛入門的初級弟子都非常有吸引力。」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天穹論道大會,天穹七派各出一些上品法器或者天材地寶,然後派出門中結丹以下最為出色的弟子決一雌雄,根據排名先後瓜分這些寶物。說是論道分寶,其實是展示各派近年來所吸納的年輕弟子,展示實力的一場盛會。」
接著陳雲生考核起何望川和方明蘭的修行情況來,何望川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回稟師叔,望川資質不行,剛剛到達練氣中期的修為,若將練氣期以十分計,也就是五、六分上下。」
陳雲生面色微沉,自從李鐵嘴將兩個童兒交付給他,陳雲生總覺得自己對二人有一份監護的責任。聽到何望川的修為還停留在練氣期,他心中有些許不快,冷冷說道:「五分就是五分,六分就是六分,什麼叫五、六分上下。」
何望川雖然長大了不少,在陳雲生面前他依然感覺自己是個小孩,臉色臊的通紅,結巴地說道:「有,有時候心情好時能施展出六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剩下五分了。」
「修行之道一是一,二是二,哪裡有看心情的!」陳雲生面沉似水,一股凌冽的氣息從他天靈噴薄而出,何望川嚇的一縮脖。白木容面色閃過一絲訝然。
「師叔贖罪,非是師兄修行不努力,只是我等除了必要的道法口訣的修行之外,還要肩負著傳承李師父師門的重任,您記得臨走之時他老人家留給我們一本《天地九轉符菉總冊》嗎?」
「師兄和明蘭已經將所有能夠在練氣期製作出的符菉全部學會了,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請師叔千萬息怒。」方明蘭看著陳雲生面色不好,趕緊解釋。
陳雲生心中也詫異為何自己會這麼大的脾氣,自從在金光洞密室見過了那個面具男,一股緊迫感時常充斥於他的胸臆。似乎留給自己潛心修行的時間不會太多了,那人早晚會尋來一般,所以對於自己的親信的修為也格外的在意。
換了一種語氣,他柔聲說道:「師叔怕你們年輕心性,耽誤了修為。讓我看看你們煉製的符菉。」
何望川看到陳雲生息怒,來了精神,從自己的儲物袋拿出各式各樣,五光十se的靈符足有五六十枚,方明蘭也拿出了五六十枚,陳雲生看在眼中,面色更加的緩和,看來這兩個孩子還真是下了一番苦功。
他示意二童將符菉收起來,轉頭看了看正在瞭望群山的白木容。
白木容嫣然笑道:「莫非陳兄還要檢查小妹的修為麼?小妹這些天倒是練了一門特別的功夫,叫做『蛇魅』,陳兄要不要試試看呢?」說著她扭動纖纖腰肢就要湊上前來。
陳雲生嘿嘿笑道:「木容妹子的修為一直在雲生之上,蛇魅的法術雲生可消受不起。」
自從他收了白木容之後,一直沒有把她視為僕人,相反倒是禮遇有加,二人的關係也頗為融洽。面對白木容有些露骨的言辭,陳雲生心中暗想,此女活了好幾百年了,可是說得出做得到,還是少招惹為妙,腦中不禁又浮現出柳曉山溫婉的容顏。
接下來一路無話,一行人來到內事堂,白木容請示陳雲生後自行告退,她只承認自己是陳雲生的僕人,並不承認是天穹派的弟子,所以很少在太白峰上露面,上次公開的亮相還是在葉穿雲的婚禮之上,連陳雲生也不知道這個女子在平日裡都做些什麼。
此時離天穹盛會還有一個來月的時間,已經有一些天穹山其他仙派的修士進駐太白峰了,所以內事堂一片忙碌,很多低階弟子行色匆匆,抱著各種器皿,文碟穿梭於不同的jing捨館驛之間。
谷思勤此時正同內事堂的一位高階主事商討一些接待方面的事宜,他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顯然是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陳雲生先躬身施禮,道:「雲生今日破關而出,托大師兄的福,一切順利。這是開啟金光洞的玉簽,請師兄收回。」
谷思勤看到陳雲生出關,面上馬上洋溢了一種如同冬日暖陽般的笑意,說道:「恭喜雲生修為更近一步,為兄被這些繁瑣之事羈絆,真的想如同你一樣無牽無掛,醉心修行之道。天穹盛會在即,諸葛靖宇那個書獃子恰逢這個時候閉關,你天星閣的擔子可不輕啊。幸虧你今日出關,要不為兄還要再尋上一位弟子來暫理閣中事務,豈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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