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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九章 無敵的人 文 / 夜雨連天

    火龍撲向金光,天地間的空氣都被煮沸,南城四周方圓十里的天空中,空氣受冷竟然凝出濃重的霧氣,進而下起瓢潑大雨,而陳雲生頭頂的天空卻澄明無雲。

    撲面的熱氣灼燒著金光俊朗的面頰,他雙手急速地合在一起,金光劍急速地震動著,最終竟然分裂成數十條金色細絲。細絲同樣在飛速的震動,再次分裂成更纖細的絲,真的如同一道光線。成千上萬纖細的光絲射向那條搖頭擺尾不可一世的火龍。

    金絲刺中了火龍的頭顱,雙眼,鬍鬚和身體,有些被龍鱗彈開,有些則順著那些纖細的鱗片縫隙刺入龍身。火龍吃痛,發出一陣震撼天地的咆哮,同時身子劇烈的扭動著,掀起一層層橙紅色的熱浪。

    金光身子隨著火龍的逼近而急速上升,眼看著已經飛到了三百多丈的高空,雙手飛速結印,喊了一聲,「破!」

    那數萬道金光從內向外,如同花朵般綻放,金絲刺穿了火龍引以為豪,堅如鐵石的身軀,支離破碎的金色的鱗片如雪花般飄落。火龍上半身拚命向前掙扎著,金色的光線從一道道細小的裂縫中透射出來,突然它張開巨口,發出一聲蒼涼的嘶吼,聲音中透著一股悲涼。一團藍盈盈的火焰從龍口中噴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金光眸子驟然緊縮,「龍息!」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右手使勁拍了一下天靈,一抹渾圓的光環凝於身前,光環通體光滑細膩,直徑有三尺長,表面銘刻著或長或短的yin文,筆畫之間蘊含著無盡的力道。

    光環凝在金光腳下,光環的四周閃爍著幽幽的青光,彷彿張起一張光膜。藍色的火焰無鑄地衝入光環,那層青光之中閃爍起無數細碎的閃電,那團令金光皺眉的藍色火焰竟然消失於其中。

    啪的一聲,火龍徹底炸裂開來,無數流火如流星雨一般從天空中隕落,大多在下落的過程中就熄滅了,又如一場絢爛的煙花。金光臉色稍顯發白,那道金環沒入他的天靈。

    陳雲生看了看有些焦黑的手指,苦笑了一聲,暗歎差距有些大。從他施法到火龍被滅,只有不到二十息的時間,縱觀青洲,能做到這點的修士可謂鳳毛麟角。

    金光並沒有打算放過陳雲生,他低喝了一聲,金色的飛劍劈風斬來,飛劍劍刃變得極薄,近乎透明,那股動人心魄的殺氣卻絲毫不減。飛劍在飛行的過程中散發出灼目的金光,將四周的黑暗驅散,形如一輪小太陽。

    ……

    自在宮中。

    上官落雨眼中充滿了震撼,老邁而乾枯的嘴唇輕輕地張開,吐出幾個字:「那是不殞金鐲麼?金光他真的有驕傲的實力。」

    紫紗女子歎了口氣說道:「如他所說,他不需要我的幫助,恐怕就是東海釣叟這樣的老怪物也不一定能從他的手下討得好去。那個修士必然會死,不過能死在金光的劍下,諒他也無憾了。」

    遠處的大樹之上,高個子男人緊張的搓著手說道:「師兄,難道我們真的不出手嗎?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擔心他死掉。」

    「死?」矮個子人的聲音猶如捏著鼻子發出的,「那麼多人都死了,為什麼偏偏他死不得。別忘了我們留在這個鬼地方的目的,你忘了那些激昂的誓言了嗎?哎,一切憑天吧。」

    ……

    陳雲生咬了咬牙,天玄霸氣激發到極致,雙手刀向前擲出,兩柄刀相互纏繞,如同兩個守望卻無法相見愛侶,盤旋而上,閃爍著幽幽的藍色電芒,糾集起無數雲塵和雨露。

    兩件極為恐怖的殺器撞擊在一起,天地間迸發出一陣令人盲目的光芒,四散的流星般的火花綻放在半空中,一陣衝擊波夾雜著巨大的音爆向四周擴散開,掃過數棵高聳入雲的大樹,那些空蕩蕩的枝丫瞬間變得土崩瓦解。

    衝擊波迅速向四外蔓延開去,最後籠罩在整個天水城的上空,天空中瀰散的水霧被衝擊波吹的七零八落,最後消散不見。

    陳雲生雙腿深深的陷入泥土中,他能夠感受到那種如同尖刀刻在心臟上一般的疼痛感,嘴角沁出一道血跡。雖然無法和雙刀產生更多的共鳴,但是僅僅那一絲的關聯,便令他神識受傷,心脈受損。

    金光的臉有些發白,對手的頑強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一位一劍便能將這個和自己差兩個小境界的修士打發了,沒想到卻斗了這麼久。他知道司天閣不出頭的原因,嘴角顯出一絲冷笑,哼聲道:「這些老東西想看看我的實力,好吧,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

    金光雙指橫擺,金光劍如魚一般回到他的天靈,下一息,一個金色的珠子浮現在三百丈的高空之中。珠子呈現半透明狀,其中有無數條金絲圍著中心旋轉。

    抬頭看著天空中如天神一般的金髮男人,陳雲生感到胸口有些發悶。這是他從忘憂島二次出世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他有些後悔沒有帶著滄瀾八衛一起,否則又怎麼陷入如此險境。不知為什麼,今夜,他內心有種煩躁不安的東西在灼燒著,彷彿要燃盡一切,讓他有奮力一戰的衝動。

    但是,目睹無數次生死衍生出的直覺告訴他,留下來真的會死。這種感覺如此的強烈,以至於會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雖然經歷了很多次生死時刻,但是生物對死亡的恐懼卻是與生俱來的。

    「逃,為什麼不逃?」彷彿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如同呢喃,亦如垂泣。

    「是啊,為什麼不逃。」陳雲生從那種亢奮中清醒過來,雙手不自覺地掐了一個土遁訣。黃光如同火苗一般湧起,陳雲生潛入五十丈深的地下。這個深度是一般修士難以企及的,但是他知道,金光一定有辦法找到他,並殺死他。

    陳雲生飛快的向南城遁去,突然感到身後的土層彷彿都沸騰了,元神放出,只覺得一道灼熱的光球激盪而至,速度竟然和他的土遁不相上下。陳雲生心中大驚,暗道若非土層的阻力很大,那到光球恐怕早已經加身了。

    金光負手於天際,迎風飛向南城,雙眉緊鎖,盯著漆黑一片的地下,如同在搜索著什麼。眼看著就要到南城的城門了,他有些不耐煩地自語道:「今日就算追到天邊,我也不會放過你。」

    陳雲生一邊遁逃,一邊放出神識感知地面的一切,而身後那團火球依然如有靈魂一般緊緊追著不放。雙手結印,他身後的岩石頓時凝聚在一起,如同一塊堅韌的鋼鐵。那團火球碰地撞在岩石之上,瞬間就把岩石融化為一灘黑色的液體,轉而繼續追逐逃竄的陳雲生。

    ……

    白木容臉上顯出了一絲興奮,一邊擺弄著自己的白紗裙,一邊喃喃說道:「終於跑出來了。喲,怎麼天上還跟著一個,真是狗皮膏藥,煩也煩死了。」

    陳雲生還在一個勁兒地向前飛遁,身後灼熱的火浪彷彿已經燒到了他後背的衣衫。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機,一道白色的鞭稍如同厲閃從天而降,直直刺中那團火球,鞭稍向上帶起,將火球帶出地面。陳雲生感到身後壓力漸減,心中暗道好險,身子一挺,躍出地面。

    天空的烏雲被剛才一番激烈的鬥法削減於無形,如鉤般的月牙灑下青光,在夜風和寥落的星光之中,白木容如同一株婉約的茶花,俏麗於一個小土丘之上。

    那關火球盤旋在她身前二十丈處,既不前進,也不後退,彷彿釘在空中一般。一道金光閃過,男人英俊的面龐出現在星光月影之中,他哼了一聲說道:「你是他請來的救兵嗎?」

    「是又如何?」白木容怒目而視,在她樸素的價值觀中,陳雲生的對手,必然就是自己的對手,對付敵人,自然不用客氣。

    金光下巴上揚,眼中充滿不屑地說道:「原本我還有些敬佩你,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就吃軟飯的人。」他聲音抑揚頓挫,在靜夜中傳出去極遠。

    陳雲生並不為他所激怒,他逐步調整自己的氣息,讓自己恢復最佳的狀態。他心中十分清醒,看這陣勢,今天晚上勢必還有一戰,自己和白木容一起出手,應該可以和金光拼一個平平。

    「你還真沉得住氣,好吧,你們兩個一起來吧。」說著,金光手中出現了一柄長劍,劍尖朝下,劍身微微震動,發出一陣嗡鳴。

    陳雲生冷靜地看著白木容,毫不避諱地說道:「你先和他動手,為我爭取十息的時間,能做到嗎?」

    白木容狡黠地笑道:「為何對我如此不放心?也難怪了,你從來沒有見過本姑娘出手,好吧,這場戰鬥由我來打,你在一旁好好休息吧。」

    說著她輕輕一抖手中的白色鞭子,身前登時出現無數道鞭影,並夾雜著犀利的破空之聲。女子揚了一下俏麗的臉頰,說道:「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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