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4
寇華領著三十多人一路飛速前進,到達鹹州的時候正是中午,眼看就要到達鹹州城,便發現前邊半空中有一隊修士攔路,待飛到近前發現一共有七人,分為兩隊。一個是丰姿綽約的白衣女子,她身後跟著三名面相不善的修士,各個眼睛碧綠,身有鱗片,應該是鱗介一族的妖修,看修為竟然有一人是金丹後期,另外兩個是金丹初期。另一隊人,為首的是一個筋骨虯結的黃衫老人,修為也有金丹初期,他身後跟著兩個面目忠厚的年輕後生,修為略差,只有築基的樣子。七人漂浮半空中,向寇華來的方向張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寇華不禁有些猶豫,這些人就是陳雲生說的幫手嗎?七人之中竟然有一半以上都是金丹修士,單論金丹修士的戰力要超過他帶的隊伍,他客氣地拱手說道:「對面是陳師叔的人嗎?」
黃衫老者向前飛了幾丈,拱手答道:「正是,老夫田成峰,請問閣下是寇華嗎?」
寇華點頭稱喏,將手中的書信交給了老者。田成峰接過信扎,挑開朱漆封條,將信箋拿出,老眼飛快的掃過,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轉身對身後的三人說道:「是主人的信箋,和那封信的筆記相同,肯定不會錯了。」
田成峰轉過身來,說道:「我等奉主人之命,在此地恭候大駕,協助你共破司天閣。容老夫介紹一下後面的幾位,這位年輕女子叫白木容,是陳公子的奴婢,後面三人是她的手下。這兩位年輕人是老夫的子嗣,一個叫田中,另一個叫田里。」
寇華心中納悶,這位叫田成峰的老者修為看似應該在金丹初期,從週身的氣息上看,不似尋常的人族修士,而那個白衣女子也有築基後期的修為。為什麼陳雲生以區區築基中期就可以對兩位修為遠遠高過他的修士耳提面命。更加怪異的是,女子身後的三名妖修都有金丹修為,竟然是一個弱女子的跟班,想到這裡,他不禁感歎,世道真的變了。
雖然心中奇怪,他也不想深思,客氣說道:「既然如此,有勞田老丈了。只是不知你們打算如何協助我們攻破司天閣。」雖然他說的極為客氣,可是其中卻帶著一種輕視的語氣,這是因為就算對方戰力不弱,但顯然沒有演練過戰隊廝殺,真正動起手來,一定不如他手下的四支小隊。
田成峰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春風洋溢,可是他身後的白木容俏臉一板,冷冷說道:「按照陳兄的說法,此行不需要攻克司天閣,只需要圍攻騷擾即可,關鍵之時還需要將通風報信之人放出,所以此事要細細謀劃才對。」
寇華被女子搶白,心中有些不快,可是臉上卻依然風和日麗,說道:「既然你說到謀劃,不如我們就在這裡謀劃一下,看看如何進退才好。」
說著他向後面的四隊修士使了一個眼色,頓時有一隊修士向四周飛開,遠遠的布下崗哨。其他修士迅速落到地上,分佈在四周,寇華對白木容和田成峰說道:「幾位請吧,我們就在下面討論一下對付司天閣的策略。」
幾人找了一塊開闊的空地,四周密林環繞,寇華又派出一隊修士巡視四周動靜,這才安心,他首先問道:「既然二位在祖居鹹州,那麼必然對鹹州司天閣的情況瞭如指掌,寇某這裡要請教兩位如何攻打司天閣?」
田成峰說道:「鹹州司天閣並不在鹹州城內,而是在鹹州西邊五十里的一處土城中。城牆堅厚,內部是精鐵澆築,十分堅固。司天閣內主要由鹹雲閣,鹹川閣和鹹安閣三部分組成。平日司天閣內的常駐修士有五百名,這次大戰導致閣內空虛,想來駐守的修士應該在五十名以下。除了要防守司天閣外,這些修士中還有相當一部分人要駐守鹹州城,防止修士在鹹州城內濫用法術擾民。」
「如果除去駐守鹹州城的修士,司天閣內剩下的修士最多不過四十名。如果對方固守土城,憑著司天閣的防禦,我們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攻入,如果不給對手造成一些威脅,相信他們不會輕易的派出修士求救。最好的方式是引蛇出洞,讓他們嘗嘗厲害。然後再圍困司天閣,讓他們有種迫切感,彷彿土城馬上就要被攻破了一般,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向太白峰的修士們求救。」
寇華聽聞此言,默不作聲,以他的想法,根本不用什麼誘敵之計,直接強攻司天閣,打得他們落花流水之後,自然會拍人去求救。不過他也不是剛愎自用之人,聽到田成峰分析絲絲入扣,便有了三分的信服,覺得這位其貌不揚的老者所言有幾分道理。
「如你所言,如何將對手引出才是此役的關鍵。敢問田兄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寇華問道。
田成峰微微蹙眉道:「如何誘敵,此事老夫有幾個想法可都不太成熟,不說也罷。寇老弟可以發動手下眾位將士一起思考一個妥善的辦法。」
此時,一直在寇華一旁默默聆聽的馮當歸說道:「誘敵無外乎示弱。我們不如遣一隊修士直接進攻司天閣,待他們出門迎敵之後,我們再且戰且退,其餘三隊人在路上設伏,必然能夠重創對手。」
寇華讚許地看了馮當歸一眼,對於這個想法,他非常贊同,這種作戰思路顯然符合巡天院的一貫做法。
白木容身後的沉默許久的烏金莽妖按捺不住,嘶啞地說道:「若依老夫,直接打下司天閣,將那群小修士們通通殺死,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
白木容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懂什麼,整日不學無術,別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烏金莽妖吐著紅色的舌頭,悻悻地說道:「哎,姑奶奶讓咱不說,咱就閉嘴。一切都得聽姑奶奶的。」他身後的眼鏡蛇妖和蝮蛇妖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自從跟了白木容之後,三蛇之間的關係變成了平級,他們不用畏懼烏金莽妖,日子過得格外的舒坦。
此語一出,除了田成峰三人,其他人都向烏金莽妖投出驚異的目光,寇華心中更是困惑,到底這些人的輩分是怎麼算的,這女子怎麼樣看也無法做他的姑奶奶。
白木容俏臉微紅,認真說道:「此法雖然可能達到目的,不過過於的蠢笨,危險也比較大。我看不易實施。若對手識破我們的計策,採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策略,閉門不出怎麼辦。反正司天閣的牆厚的很,還有無數防禦法器伺候,我們硬攻損失一定不小。」
女子說話過於直接,馮當歸雖然老實,卻也是豪爽的漢子,被一個女子不客氣地指點,自然有些下不來台,他臉上微有怒意地說道:「白姑娘如此說話,一定是胸有成竹,不妨將你的計策說來聽聽。」
白木容看也不看他,淡淡說道:「鹹州司天閣的原始目的是做什麼?自然是維護鹹州的安危。如果我們去攻司天閣,那麼他認為我們是衝著他們來的,自然會謹慎對待,如臨大敵,這樣有可能將對手引出,但是更有可能讓他們閉門堅守不出。如果我們開始的目標是鹹州,那麼司天閣的修士一定不會認為他們自己才是我們的目標,自然要回援鹹州。如此我們便可以在路上設伏,一舉殲之。」
馮當歸思忖再三,認為白木容所說的計策確實強過自己的想法,不由得面紅耳赤,眼睛看向一旁。寇華蹙眉道:「白姑娘的想法不錯,可是要靠侵擾凡人來吸引司天閣的注意,這種事情贖寇某做不出。」
看到對方已經沒有了最初的輕視,白木容也變了一種態度,她嫣然道:「吸引司天閣的注意也未必需要侵擾百姓。司天閣修士平日在鹹州之中禁制一切施法行為,只要我等在城中用隨便施展一些法術,然後坐等司天閣修士找上門即可。」
寇華接話道:「我們在路上不上伏兵,坐等司天閣修士上門即可,此計大妙。」
田成峰說道:「依老夫所想,我們四人去鹹州內挑起事端,你們的人埋伏在司天閣進入鹹州必經之路上。土城距離鹹州不過五十里,你們只需要將他們撤回的路封死即可,這個想來很容易辦到吧。」
寇華拱手道:「有勞了,事不宜遲,我們即可動手。」
田成峰搖頭道:「此事不宜過早,陳公子佈陣需要些時間,他叮囑我們不要過早的施展計劃。現在正是午時,我覺得明日早上再行事比較好。」
寇華思忖一下,覺得有道理,旋即和田成峰等人約定好明晨具體動手的時間,然後率他麾下的修士去鹹州城北郊準備。田成峰和白木容則進入鹹州,準備明日早上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