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3
地火室中,陳雲生掂量著一片黃玉甲,心中腹誹天穹上人,「這位老人家當日送點什麼不好,以他化神的修為,偏偏出手卻小氣,送出這樣雞肋的法器。防禦力差不說,提升空間也有限,真是棄之可惜,留之無用。」
他掂量來,掂量去的,突然心中有了一絲異樣,趕緊將玉甲拿到眼前仔細端詳,看了半天,陳雲生沉吟道:「奇怪啊,這片玉甲為何比剛剛拿到之時薄了一些,重量卻加重了。」
修仙之人對萬事萬物的感知格外敏銳,玉甲的變化雖然極為微小,但逃不過陳雲生眼睛。他又拿起了幾片玉甲挨個端詳,發現確實如此,玉甲比之前薄了有幾厘。陳雲生思忖,「莫非平日使用的越多,玉甲變得越薄,越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品質提升嗎?」
他仔細感覺黃玉甲的手感,光滑細膩,撫摸之下猶如絲綢一樣,比當初強了很多。「若依次思路,這些年過去了,就算黃玉甲有所提升,可速度確實不敢恭維,照這樣的速度,沒有幾千年,此物的品質絕難提升到法寶的等級。」想到此節,陳雲生不由得又灰心喪氣了。
不過喪氣歸喪氣,陳雲生還是拿定主意,先修復黃玉甲再說,怎麼說也是一個保命的手段。他拿出白玉髓,用一個秘銀的小勺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白玉髓色澤瑩白如玉,質地十分的細膩。將這勺白玉髓輕巧的灌入三片玉甲的縫隙之中,陳雲生開啟地火噴嘴,一道藍盈盈的火焰出現在噴口上,灼熱的氣浪將整間房間的溫度提高了不少。
陳雲生將三片玉甲放在火苗上炙烤,並不時翻動玉甲,不讓局部溫度過高。雖然他不是煉器的行家裡手,不過法陣中的法器煉製的也不少,修復起玉甲來也算得上輕車熟路。
過了半個時辰,三枚玉甲被灼燒的一片橙紅,不時有五光十色的光點出現在玉甲上,初時陳雲生感覺到有些驚異,沉下心思考一會,得出答案,那些五光十色的光點就是玉甲中斑駁的雜質,精純的地火猶如一把剔骨刀,將玉片中的雜質蕩滌一空。又過了一會,陳雲生見不再有光點冒出,把三片玉甲放到通風的地方冷卻。
待到完全冷卻,陳雲生拿起三片玉甲,只見經過烈火焚燒過的玉甲不僅細微的裂痕完全看不出來,就連手感也細膩的不少。對比一下厚度,陳雲生發現,與其餘的相比,這三枚玉甲竟然薄了有一分之多,更讓他驚奇的是,玉甲中竟然有隱隱的火氣,一股橘紅色的黏稠液體在玉甲中流淌不息。
「這是吸收了火靈氣的玉髓嗎?」陳雲生突然得出了這個讓他都感覺到驚異的答案。「難怪當日天穹老祖說黃陽玉甲最適合融合天材地寶,看來此物的提升空間很大。」
明白此種緣由的陳雲生當即忙活了起來,他將其餘六十九片玉甲全部放在地火噴嘴上灼燒,同時將地火調至最大,頃刻間一股手腕粗細的藍盈盈的火苗噴吐而出。陳雲生急忙運轉水靈聚氣術,藍色的光芒將他包裹無遺,身體的溫度頓時降了下來。他不停控制黃玉甲上下翻動,避免其中一塊受熱過多。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三個時辰,直到所有的玉片都沒有光點產生,陳雲生才罷手。將六十九枚玉片排擺整齊,任由涼風帶走玉片上殘存的熱量。
一個時辰之後,陳雲生逐個拿起黃玉甲檢查,發現每枚玉甲的薄厚變得一樣,重量也一樣,這才放下心。就在他準備將黃玉甲放入納虛戒的時候,突然一個細節讓他驚異了不少,一片玉甲上的陣紋竟然消失了。
陳雲生鬱悶了,如果陣紋消失,也就意味著法器的作用被消去了九成,就算黃玉甲的質地有所提升,也無法用來做防禦法器。他一連檢查了幾枚黃玉甲,發現所有玉甲上的紋路全部消失。陳雲生只能用沮喪來形容自己的感覺,花費了一天的光景,竟然做了這麼一件蠢事。
轉念一想,陳雲生的心情豁然開朗了很多,「如果黃玉甲上的原始的陣紋消失,那麼我再人為的加上就行了,沒準比原來的威力還要大。」想到這裡,陳雲生轉憂為喜。可是說道法器上的陣紋,他可不在行,縱觀天穹派,精通此道之人只有葉穿雲,他煉製法器無數,就算不明其中的原理,也能信手拈來幾個防禦法陣。
可是葉穿雲現在忙於煉製備戰的法器,哪有時間為陳雲生做這種和繡花一樣的事情。穿雲舟的事情已經夠麻煩人家的了,陳雲生實在不忍再去找他六師兄。除了葉穿雲,另一個人浮現在他的識海,「諸葛靖宇,雖然沒有看過他煉製法器,不過他自己說過閉關六年中,一半的時間都用在這個上面了,想來手法不俗,好了,就是他了。」
陳雲生出了地火室的大門,駕上穿雲舟,風馳電掣地來到天星閣院中,看到諸葛靖宇正在擺弄他的本命飛劍藍冥。藍色的飛劍在院子中劃出詭異的弧線,忽隱忽現,飄忽不定,端的是神出鬼沒,神妙無方。
陳雲生心中納悶,這位靖宇師侄什麼時候對劍訣感興趣了,諸葛靖宇看到陳雲生,急忙收了飛劍,拱手道:「師叔,你事情辦完了?想要提前出發嗎?」
陳雲生搖頭道:「非也,只是雲生在修復法器的時候遇到一個問題,想要請靖宇幫忙。」
諸葛靖宇說道:「莫非與法器上的陣紋有關?」
陳雲生道:「知我者靖宇也,正是此事。我的渾天黃玉甲上的陣紋在淬煉的時候被毀掉了,想請靖宇幫忙重新製作一套。」
諸葛靖宇眼中閃過一絲激動,旋即變得有些羞赧,說道:「雖然靖宇在此道上有些研究,可是,我從來不曾真正繪製過陣紋。難得師叔信任,那我就勉為其難吧,若有什麼損壞,還請師叔多擔待。」
這個結果和陳雲生預料的一樣,若論理論,諸葛靖宇絕對是大師級的,可動起手來就不一定了,他思忖了一下,說道:「我到有個穩妥的方法,靖宇不妨將陣紋設計出來,由我來繪製如何?」
諸葛靖宇眼中的光彩頓時熄滅了很多,訕訕道:「這樣倒穩妥了,好吧,就依師叔所言。」
兩人踏上穿雲舟,一同趕往地火室。
兩人配合天衣無縫,諸葛靖宇參考太白峰巡山大陣的圖紙,加入了很多自己參悟的內容,製作了一份十分精緻的法陣圖樣。陳雲生依靠自己煉器的經驗,將這些圖紙小心翼翼地描繪到了七十二片黃玉甲上。
陳雲生用的是一柄秘銀小刀來繪製紋路,此物是任何煉器、佈陣之人的必備裝備。秘銀不算很稀罕的東西,但也不常見,一柄這樣的小刀少說也要五枚中品靈石。秘銀的質地堅硬,份量卻十分輕盈,最適合在金石上銘刻一些法陣和經文。
足足用了一天一夜,陳雲生和諸葛靖宇埋頭苦幹,終於把黃玉甲製作完成,看著嶄新的黃玉甲,陳雲生心中多了幾分放心。他輕輕揮手,七十二片黃玉甲飛到半空中,形成一個圓球形狀,將二人罩在其中,並發出淡淡的火紅色光芒。
陳雲生拔出龍刃,電芒激出,重重地斫到黃玉甲上,一陣忽明忽暗的光芒閃過,無數火紅色的符文在黃玉甲上流轉不定。龍刃被彈回,黃玉甲安然無恙。陳雲生長出了一口氣,對於黃玉甲的防禦力,他還是十分滿意的。
旁邊的諸葛靖宇開言道:「師叔,不妨讓靖宇用本命法寶試試此甲的防禦。」
陳雲生點頭同意。
諸葛靖宇神念微動,一道幽藍的光劍射出,不偏不倚地打在正中的一塊玉甲上,頃刻間火星飛濺,符文亂閃,紅色的光芒陡然暴漲許多。劍光繞了幾個圈,重新回到諸葛靖宇的天靈,黃玉甲安然無恙。顯然這下比陳雲生方纔那擊威力大了不少,不過依然無功,陳雲生對於這件保命的法器越發的滿意。
……
眨眼間,五日之期已至。在約定的地方,陳雲生和諸葛靖宇早早地出現。可是何望川和方明蘭卻遲遲不見蹤影。又過了半個時辰,突然從前方的大石後面鬼鬼祟祟地上來兩個人,一個身材高大,另一個玲瓏有致,分明就是何望川和方明蘭。
陳雲生正欲問話,只見何望川將手指放到口旁,低聲說道:「師叔莫問,路上細說。我們快走,晚了就麻煩了。」
此言剛出,只見山頂之上飛快落下一團火光,甫一挨到地面,火團就炸裂開來,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出現在眾人面前,此子最顯著的特徵就是長了滿頭的紅髮,好似一團烈火一般。
小孩笑嘻嘻看著陳雲生說道:「師叔一向可好,薛離拜見。這次探險活動,怎麼能少得了我呢?」
何望川臉色如敗絮,氣急敗壞地說道:「小祖宗,你怎麼又冒出來了?不是把你們甩掉了嗎?」
這時,山邊的一泓清水旁,出現了一個嬌俏的小丫頭,年紀更小,不滿十歲,她嬌滴滴地說道:「師叔,思寒來了,你打怪一定要帶上我們啊,我們是寒離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