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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章 人心詭譎 文 / 夜雨連天

    柳曉山厭惡地看著水牢中的惡靈,問陳雲生該當如何處置。陳雲生並被答話,而是盤膝坐地,手上射入一道青綠色的絲線,絲線輕而易舉的穿透了水牢,激中老太的眉心。頃刻間,巨大的球狀水牢如同開鍋一般,不時有水柱從球面突起,顯得十分的詭異。

    一道黑色的煙氣隨著碧綠的絲線飛出,甫一脫離水牢的範圍,就迅速地膨脹,形成了一個骷髏頭,向陳雲生吞來。驀地圓睜雙目,陳雲生一張嘴竟然間將惡靈吞入口中,他雙眸閃過一絲紅光,一股強大的元神氣息從他週身散發出。

    這一幕驚得柳曉山目瞪口呆,剛才的惡靈何等凶狠,竟然被陳雲生一口吞下,這位平素溫文爾雅的陳雲生何時變得如此狠戾。

    陳雲生站起身來,看到滿臉驚恐狀的柳曉山,微笑道:「曉山不用驚恐,我自然有煉化這陰魂的手段。當年閉關之時偶得了一部修煉元神的法訣,其中有一篇專門吸取別人的jing魂以壯大自己的元神。我能從幻塵空間脫出,已經不知道吃了多少只殘魂了。」

    說罷,他從儲物指環中拿出黃色的紙張,上面記錄的築神的修煉法門。柳曉山神識掃過,已將法門看了一遍,她師承名師,家學淵源,自然識得邪法和正_法的區別,只覺得這篇法訣深奧晦澀,處處都蘊含著天地之間的至理,渾然不似邪門的法術,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惡靈為禍不淺倒也罷了,你今後可不能隨便吞噬無辜的孤魂野鬼。」柳曉山依然不放心地說道。

    陳雲生訕訕道:「這個自然,不用你說我也自有分寸。一路之上聚集的陰魂如此之多,我也沒有吞了哪個。」

    柳曉山放心地點點頭,收了水牢術。老太癱軟在地上,失去直覺。陳雲生見狀,將她摻起,找了一個相對乾淨的院落,將老太安置下來。他可不打算將今晚的事情盡數告知,看似老太對於被惡靈附體之事尚不知情,她要知道府中上下之人都是死於她手,非瘋了不行,畢竟有喪倫常的之事對人打擊最大。

    陳雲生和柳曉山再次回到見到中年男人的地方,此時已經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幾十條陰魂,一時間此地陰風瑟瑟,鬼氣繚繞,一些枉死之魂悲悲切切的哭泣起來,令人心生怨念。

    陳雲生微微皺眉,朗聲說道:「我已經將那個惡靈除掉了,你們趕緊投胎去吧。」

    中年人露出欣喜的表情,旋即說道:「多謝修士大人出手,不過我等要想重入輪迴,須得將那惡靈手中的一個陰魂珠毀去才行。我們的眾鬼的一絲魂魄都束縛在珠子上,不毀去此物,我們無法離開此地半步。」

    柳曉山拿出了那枚夜明珠當眾一晃說道:「你們所說的陰魂珠可是此物?」

    為首的中年人點頭道:「正是此物,正是此物。還望修士大人可憐我等一干幽魂,讓我們往生去吧。」

    一時間所有冤魂哭做一團,淒風苦雨,令陳雲生和柳曉山不禁皺眉。她素手一揚,珠子飛到半空,秋水劍橫著斬落,珠子被剖為兩半。霎時間無數jing魂碎片從珠子上飛出,返回到一干陰魂的身上。中年人帶著眾人跪地叩謝,正準備離去。

    陳雲生突然說道:「且慢,我有一事相詢。」

    中年人起身說道:「恩公請問。」

    「你既然是二十年前遇害,對於當時越州發生的事情定然十分的瞭解,你知道城西北的麒麟鏢局嗎?裡面曾有一個姓王的鏢師,不知道麒麟事發之後,他去了何處?」

    「恩公若問此事,小人還有一些印象。那個鏢局被姓王的鏢師轉手賣給了本城一個姓高的大戶。姓王的鏢師自此離開了越州,銷聲匿跡,不過我似乎聽人說他流落到了越州的近郊,至於什麼村子,小人就不知道了。」

    陳雲生點頭揮手,讓一干幽魂自行消散,中年人又是一陣千恩萬謝,化作一縷清風離去。陳雲生又來到安放老人的院落,從納虛戒中拿出一錠白銀放在桌案之上,又在牆上寫了一行字,大意是:我等是雲遊的修士,看到你宅中有yin鬼出沒,今夜出手,yin鬼盡速殺滅,憐你孤苦,留銀錠一枚供你日用。

    做完這些,二人遁出大宅,一溜微光向租住的客棧飛去。回到客棧中,時間已是夤夜,二人重新打坐入定,恢復法力,轉眼間天色未明,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陳雲生和柳曉山梳洗已畢,用過早飯,開始在街上閒逛。雖然他們已經能夠辟榖,可是越州城內靈氣實在稀薄,無法依靠吸納靈氣來滋養身體,所以還需要借助於凡間的事物濡養**。

    轉眼間天色近午,二人再次來到了高府對面的望月閣,昨天那個夥計已經在門口站立多時,看到陳雲生來到,急忙將他引到了二層的一個雅間落座。夥計為二人端上兩盞香茶,看到門外無人,壓低聲音說道:「二位貴客,昨天小人已經將那姓王之人的住處打聽一清二楚。在下有一位朋友在越州地面上混的頗熟,什麼偷雞摸狗,婚喪嫁娶沒有他不知道的,小人已經安排好,一會讓他帶你們過去。」

    陳雲生微微皺眉問道:「那姓王之人是否尚在越州城內?」

    夥計點頭道:「這還用說,只不過此人極為小心謹慎,在住所周圍設了無數暗哨,若由二位直接前往,必然警覺。雖然小人不知二位所謂何事,若尋親自不必說,否則必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反倒令小人的信譽受損。」

    一番話下來,夥計見桌上的茶水有些涼了,急忙倒掉,換了兩杯,陪笑道:「二位大人先喝點茶,我這位兄弟行事謹慎,所以來的可能稍晚些。」

    陳雲生和顏道:「夥計不用在此地候著,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等你那位兄弟來了,通知我們就行了。」

    夥計乾笑兩聲,退了下去。伸出一根手指蘸在茶盞中,柳曉山臉上浮現一絲哂笑,對陳雲生說道:「水中放了不少蒙汗藥,看來這個夥計有問題。」

    陳雲生道:「若非昨夜已經得知了王勉的消息,還真的難以識破這夥計的伎倆。我們不妨將計就計,陪他們演下去,我倒要看看幕後之人是否就是王勉。」

    時間不大,夥計急匆匆從門外趕來,看到二人的茶盞已經見底,面上浮現出一絲得意之態,他笑瞇瞇道:「二位大人久等了,請隨小人這邊走吧。」

    此時已經有一兩烏篷馬車等在路上,車子窗戶都用黑色的幕布遮住,顯得極為隱秘,趕車之人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大漢,一臉絡腮鬍子,面露凶相,看到陳雲生到來,臉上浮現了一種看到肥羊的表情。他大手一揮道:「上車,趕快上車,別讓那姓王的跑了。」

    瞟了夥計一眼,陳雲生說道:「小二不妨也和我們走一趟,畢竟是你的兄弟,和你比較熟悉。」

    夥計面上露出一絲難色,不過馬上換了一副笑模樣。

    「既然兩位大人讓小人陪同,自然不敢拒絕,不過一會大人給賞之時,別忘了多給一些,彌補小人今日的工錢。」

    「這個自然。」

    馬蹄清脆的敲擊在青石路上,馬車一溜煙地消失在大街之上。這一路之上盡走些荒僻的小巷,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從越州西北角一直行到了東南角。最後馬車停在一處yin狹窄的小巷之中。早有人將小巷口封閉,並且疏散了行人過客,儼然就是一個殺人奪才之所。

    趕車的大漢跳下車來,一把將車簾拽下,惡狠狠地朝陳雲生吼道:「你們兩個趕緊滾下車來,別磨蹭。」

    這是那個夥計也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跳下車來,雙手掐腰,頤指氣使地吩咐道:「你們倆乖乖聽話,諸位大爺們做的都是活口的買賣,只要你說明自己的家門在何處,你家裡恰好有大爺們要的錢財,那麼一手交錢,一手放人,不會傷你們一絲毫毛。」

    陳雲生和柳曉山緩緩地從車上下來,舉目四顧,發現巷子首尾處各站著五六名彪形大漢,各個歪戴著帽子,斜瞪著眼,一看就不似善良之輩。

    裝出一副懼怕的表情,陳雲生顫巍巍地說道:「諸位大爺手下留情,小子家財還算殷實,若是大爺們能夠高抬貴手,小子一定能讓諸位滿意。不過小子還有一事想要問清楚,才能透露家中底細。」

    趕車的大漢沒好氣地說道:「讓你他媽的說就說,別廢話。再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莫怪爺爺手中鋼刀無情。」這時一名同夥遞來一口三尺長的鋼刀,明晃晃地寒氣四射。

    夥計卻不以為然地說道:「二當家的,既然肥羊已經入手,還怕他們跑了不成,不妨聽聽他們有什麼問題。你們說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個姓王的鏢師的下落能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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