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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七章 回歸太白 文 / 夜雨連天

    柳曉山在洞外焦急地等待著陳雲生,看到他安然返回,心中高興。陳雲生報以燦爛的微笑,直到他拿到幻塵寶鑒才真真正正相信此地不是幻境,這個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為柳曉山拂去髮髻上一片枯葉,陳雲生柔聲說道:「我們趕緊回太白峰吧,在幻境中這段時間雖然沒有四百年那麼漫長,卻也絕對不止半個月。」

    柳曉山溫柔地點點頭,雖然陳雲生沒有告訴她自己這段日子的經歷,可是從對方的眼眸中她看出了太多辛酸苦辣。區區十幾天她已經無法承受,若陳雲生元神經歷了四百年光陰的洗練,這其中定然蘊藏著常人無法忍受的艱辛。雖然陳雲生的微笑是燦爛的,但柳曉山從中發現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疲憊,她握住陳雲生的手,臉上呈現出無比溫柔的笑容,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中可以撫慰他內心的傷痕。

    二人踏上破破爛爛的穿雲舟,向太白峰行去,一路白雲裊裊,清風拂面,陳雲生在幻境中所受到的憋屈一掃而空。陳雲生將自己在幻境中的遭遇講給柳曉山聽,本來故事就離奇曲折,再加上他抑揚頓挫的聲音,把柳曉山聽得驚心動魄。

    她雙手緊緊握住陳雲生的手臂,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盯著陳雲生,已經深深的被故事所感染。最後柳曉山動容地說道:「我在幻境中也就困了十幾日,已經感覺到頭暈氣悶,沒想到你卻足足被困了四百年。和你比起來我已經萬分幸運了,不過這事說也奇怪,莫非我身上有什麼避免幻術的法寶,才讓我陷入的比較淺嗎?這麼說,幻塵空間應該有很多層才對。」

    陳雲生思忖片刻說道:「我記得白花花曾經送給你一枚流光定心珠,莫非是此寶在關鍵之時起了作用?」

    翻手之間,一枚流光溢彩的珠子出現在手中,她疑惑地看了看珠子,歎道:「現在也只有這個解釋了,下次見面時要多多感謝白姐姐了。這次你被困入幻境,雖然辛苦了一些,但是老天還是眷顧你的,否則也不會九死一生地破幻而出。」

    陳雲生笑道:「老天當然眷顧,不過我陳雲生還不能這麼輕易的死去,我這輩子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呢。譬如,把曉山取來當老婆。」

    柳曉山神態嬌羞無限,嘴上卻不饒人,嗔道:「哪個要嫁你,到不了地仙修為,恐怕都過不了我家看門的靈寵那關。」

    陳雲生咋舌道:「你家看門用什麼靈寵,莫非了真龍真鳳不成?」

    柳曉山笑吟吟地說道:「那倒沒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你說在幻塵空間修煉了不少法術,一路上閒著無事,不如施展幾手看看。」

    陳雲生聞言,搔頭道:「你不說我還忘了,也不知道在幻塵空間修煉純熟的法術能否在真實世界中施展。」

    說著,他雙手掐訣,運轉靈元,一張口噴出了數十隻淡金色的火鴉。接著,陳雲生手上法訣不斷,圍繞著穿雲舟可熱鬧了,一會風雷際會,一會水火交加,驚得柳曉山目瞪口呆。施展完法術,微微喘了口氣,陳雲生稍有遺憾地說道:「我還有兩種浸淫日久的法術,礙於修為無法施展。一種是火法中威力較大的火龍術,另外一種是群攻的利器,叫做落英劍雨。」

    柳曉山驚歎道:「雲生,雖然你修為未到金丹,可是就憑著如此嫻熟的五行道法,就算了再遇到金丹修為,想要自保還是容易做到的。」

    陳雲生笑道:「哪有這麼簡單,若單憑這幾樣五行法術,想要迎戰金丹修為的修士恐怕還力有不逮。前幾次和金丹修士遭遇都是我方人數多於對方,靠著相互配合和一點運氣才能勝出,下次遇到金丹修士還要小心謹慎。須知,道教中的顯宗,多仰仗外丹,也就是法寶外物。倘若人家有些厲害的法寶,我們一樣要退避三舍。」

    說道法寶,陳雲生不由想起來鬼蝠老祖身上的護身法寶五色絹帕和攻擊利器紅色飛劍,這兩樣法寶都被龍淵帶走,否則他又多了兩件保命之器。從幻術空間脫出的陳雲生,更加感覺到在眼前這個萬物為芻狗的世界中,想要堅持自己的道,沒有實力是萬萬不行的。

    ……

    踏著千年的雲氣,陳雲生走下穿雲舟,眼前的景色是如此的熟悉,就連山上的大松樹也和他離開之時沒有什麼不同。迎面快步走來兩個青衣修士,看到陳雲生驚呼道:「原來是師叔祖,小人向師叔祖請安了。」

    陳雲生揮擺袍袖,道聲免禮,人已經御風飛出十幾丈開外了。在幻塵空間中無休止的參悟,讓陳雲生的土遁和木遁都升到了第五層。御風術更是爐火純青,可謂風過浮屠不留痕,只聞簷上驚鳥鈴。

    紫雲殿中,看到陳雲生無恙歸來的谷思勤也感到十分的高興,能看到他喜形於色很是少見,對於這位師弟,雖然他平日不太看的上眼,不過對他的天賦卻極為看中。這也難怪,他的徒孫中修為比陳雲生高的也不在少數。不過,現在天穹派正值用人之際,陳雲生的歸來無異於雪中送炭,怎能令他不高興。

    谷思勤滿臉笑意地說道:「師弟能安全回來就好,派中已經組織人手到天穹山脈中尋你好多次了,每次都空手而歸。聽你這麼一說,為兄真的為你捏了一把汗,天穹山脈雲深林密,更蘊藏著很多天然的險境,就連為兄平日也不敢在山中肆意亂行。」

    陳雲生感動地說道:「承蒙師兄掛念。不知現在距上次離開之時過了多少春秋?」

    谷思勤微微算了一下,頷首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已經五六年的光景。」

    陳雲生心中已經隱隱預料到這個結果,不過親耳聽到谷思勤說出還免不了一陣驚駭,刨去自己在聽風谷和白虎神壇的時日,困在幻境中至少有四個年頭。到了此時,他已然明瞭幻塵空間中的時間設定,自己遁入的應該是裡世界,時間流速是外界的一百倍,而柳曉山困在表世界中,時間是外界的百分之一。明白了這些,他不由得讚歎幻塵寶鑒的構造精妙,若真是渾然天成之物,那麼真是巧奪天工之物。

    猛然間,陳雲生想起一事,他急匆匆地問道:「師兄可知,司天閣意圖對我天穹派不軌?」

    谷思勤捻髯苦笑道:「這個消息已經被諸葛靖宇帶回來了,太白峰做了周密的防範。司天閣這四年中還沒有出手,不過從一些細作傳來的消息可知,他們的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完成,恐怕不ri就要對天穹派動手。師弟回來的正好,為兄現在為人手不夠犯愁。」

    陳雲生朗聲說道:「能為天穹派盡本分,雲生求之不得。不過有一事還望谷師兄應允。在幻境的時候,我被撩起了心結,這些ri時常魂不守舍。雲生想告假幾日,回鄉探望一下父母的墳塋,再了結幾樁心事。」

    谷思勤微微蹙眉道:「我只能給師弟二十日,你覺得夠嗎?」

    陳雲生爽快道:「足矣。」

    ……

    由於日程已經定下,陳雲生不敢在太白峰多耽擱,連諸葛靖宇,葉穿雲等一幹好友都沒有拜訪,就匆匆帶著柳曉山離開。穿雲舟雖然有些破舊,一時半會還散不了架,陳雲生從幾個對手那裡繳獲來的靈石頗豐,所以二人依然駕舟趕路,沒有施展法術。

    越州離天穹山脈路程不近,有五六千里之多,一路之上陳雲生全力施為,速度夠快。若在地上觀看穿雲舟划過,景象更為壯觀,只見一道白線劃過天際,彷彿將天空切開了一般。

    就是這樣日夜趕路,也足足消耗了三天才感到越州地境之內。陳雲生按落穿雲舟,改為御風而行。到了離鹹州城三十里處,才落下雲頭,改為步行。一路上走走看看,陳雲生已經找不出一絲熟悉的痕跡。彷彿這個地方他從未來過一般。

    不覺間,聽聞前方水聲滔天,再行數里,一條大河橫亙在眼前。默默地看著眼前這條流淌了千年的白水河,陳雲生心中再也不能平靜,想當年韓鏢頭就是在此地拼了性命看,背著自己發足狂奔,才遇到了恩師飛雲子。雖然他再也找不出一點熟悉的感覺,可是韓鏢頭那張重情重義的臉龐卻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識海之中。

    柳曉山看到陳雲生的表情,知道他見景生情,十分乖巧地站在一旁,沒有打擾。呆立了一炷香的功夫,陳雲生回過神來,找到一個擺渡的船家,拋出二錢銀子,租船過河。

    那船家常年在河上討生活,看到陳雲生出手闊綽,儀表不凡,隱約有仙人之態,不敢怠慢,麻利地撐船搖櫓,小船漸漸離開河岸。

    白水河河面甚寬,有三百丈寬,陳雲生坐的小船不大,加上搖櫓的艄公年紀不小,一時半會無法過河。閒著無事,陳雲生問道:「船家可知,越州城內有一家麒麟鏢局?」

    艄公擦了把額頭的汗水,說道:「這位公子是外地人吧,這麒麟鏢局已經關門很多年了。自從二十多年前的一次**之後,就一蹶不振,最後關門大吉。哎,當年陳總鏢頭在的時候,沒少接濟周圍的窮苦百姓,可是天不遂人願。」

    陳雲生心中黯然,接著問道:「那你可知現在居住在麒麟鏢局中的人是誰?是不是一位姓王的鏢師?」

    艄公皺眉說道:「現在住在麒麟鏢局老宅中的人是一戶姓馬大戶,已經搬進來十多年了。至於公子爺說的姓王之人,小子卻不知了。」

    陳雲生翻手拋給艄公二兩白銀,樂的老漢眉開眼笑,大讚陳雲生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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