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人轉過頭來,露出沒有被面具遮住的一半面孔來,稜角分明卻不失溫潤,這不是溫如玉又會是誰?!
「你竟然在這裡?」溫如玉也十分吃驚,末了又轉頭看看玻璃,「它果然是來找你的。|」
「你的臉……怎麼了?」花驚瀾忍不住問道。
溫如玉擺擺手道:「還不是你養的小東西弄的。」他說著取下面具,右臉上是幾道結了疤的爪印,就這幾道印子幾乎毀了整張臉,可見當時受傷有多嚴重。
花驚瀾走過去坐到他對面,目光在玻璃身上一掃而過,「玻璃怎麼突然長這麼大了……」
「豈止是長大,」溫如玉重新戴上面具,笑道:「它現在正在蛻變。」
「我曾聽月浮遙說過,無尾靈獸未長大之前都不知道它是什麼,玻璃現在的樣子,倒像一隻巨大的狗。」花驚瀾道。
溫如玉摸摸玻璃,又道:「它長得太快了,承受不了巨大的痛苦就會在山林狂奔,我的臉就是它長到一隻鹿大時抓傷的。」
花驚瀾抿了抿唇,心底有些歉意。
「饒了我吧,」溫如玉連忙道:「我可不想被你這麼看著,我反而慶幸不是現在這個時候被被它傷了,不然這一爪子下來我腦袋就徹底交代了。」
花驚瀾卻笑不出來,好好一張臉就這麼毀了……
「這豈不是要影響你以後的生計?」她頓了頓問道。|
「什麼生計,我又不是靠臉吃飯。」溫如玉沒好氣地說道。
花驚瀾似模似樣地點點頭,「採花賊竟然不是靠臉吃飯的,看來我以前誤會你了!」
溫如玉皮笑肉不笑地瞪著她,「好歹幫你養了玻璃這麼久,沒聲謝就算了,還轉過頭來挖苦我。」
花驚瀾轉眸一笑,正色道:「你師門的事處理完了?」
溫如玉暗暗歎了口氣,支了支前面的火,道:「我看這事,就是再扯個幾代人也處理不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瓊玉國與後越國開戰的事你不知道嗎?」花驚瀾道:「現在淳於燕就在赤水城裡,連荊追到了城外。」
溫如玉面色沉了下來,「沒想到局勢竟然變得這麼快……淳於燕此舉是要登上高位?」
花驚瀾模稜兩可地答道:「姑且算,只是燁城需要盡快回援,沒料到連荊竟然這樣窮追不捨。」
「連荊是個人物,」溫如玉微微思索,片刻又道:「你有沒有想過去樓蘭請援兵?」
「樓蘭?」花驚瀾被這一點,頓時通透起來,她怎麼就沒想到樓蘭!
「樓蘭是永遠的中立國,從不參與四國戰事,又因位置特殊,與四國相鄰,只要一國出兵,其他三國都會爭相出兵,所以這也是樓蘭國得以保全的一大原因,如果能請樓蘭女皇出兵襄助,這樣起碼就能拖住連荊。」溫如玉分析道。
事不宜遲,花驚瀾起身道:「我現在立刻趕去樓蘭。」好在赤水城距離樓蘭國邊境也不遠,如果速度夠快,明早晨曦時分就能請來援軍!
溫如玉也跟著站起來,道:「你不帶著玻璃?我此番就是將它送回燁城的。」
花驚瀾擺擺手道:「你帶玻璃趕去燁城,告訴淳於我去樓蘭國請援兵,讓他即刻啟程趕回燁城。」
溫如玉吃驚道:「這麼大的賭注你也敢下?」
「我能從樓蘭請來援兵。」花驚瀾篤定道。
「你帶著玻璃去吧,畢竟它……」「跑得很快」四個字還沒說出來,眼前的人就消失在了遠方,溫如玉摸摸下巴,這才多久沒見,花驚瀾的武功竟然高到這種地步,看來江湖所言也並非以訛傳訛。
等玻璃吃飽裡他才翻身騎到它背上,拍拍它的腦瓜道:「現在按照你主人的話,去赤水城!」
玻璃長吼一聲拔腿狂奔起來。
赤水城下已經做足戰事準備,溫如玉遠遠就見淳於燕要下令打開城門,他連忙大吼一聲,「逍遙王稍等!」
身邊的弓箭手正要放箭,淳於燕卻抬手制止,讓人騰出位置等玻璃跳上城樓。
溫如玉朝他拱手,道:「逍遙王,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溫公子。」淳於燕看了眼巨大白獸,這果然就是玻璃了。
「可否借一步說話。」溫如玉瞥了眼城樓下方的連荊,又道:「是花驚瀾讓我回來的。」
淳於燕頷首便隨他下了城樓。
玻璃哼哧哼哧地喘著氣,溫如玉平聲道:「她的意思是讓你現在啟程離開赤水城,連荊交給她來應付。」
淳於燕皺眉,「這怎麼可能?!」
「她現在去樓蘭請援兵了,天明就能返回,赤水城就是抵擋不住連荊的大軍,也能拖延個一天半天的。」溫如玉道:「現在燁城不是情勢正緊嗎?」
淳於燕沉下心思,思考著這個提議的可能性,瓊玉,後越,樓蘭三國有一個交界口,因為連荊來勢洶洶,他沿途走的都是地勢較險的地方,刻意繞了一些遠路,繞到赤水城,就離樓蘭國的邊境十分相近了。但要讓樓蘭調兵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做到的,連荊也不是傻瓜,這出空城計能唱多久也說不準,一旦被他識破,舉兵來犯,赤水城這座天然屏障就會被打破!
左右深慮一番,他沉聲道:「左右副將聽令!」
「是!」二人從旁走出。
「留下十萬大軍等明日王妃帶樓蘭國援兵趕到!」淳於燕肅穆道:「十萬人誓死保住赤水城,如有人不戰而逃,你二人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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