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放過他們?!」程轍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花驚瀾眉心戾氣一閃而過,轉眸眼神如劍,「你也想跟我打?!」
程轍囁嚅片刻,終於沒有聲響。
「那……公子,」江選上前來問道:「我們應該何去何從?」
「天大地大,又豈會沒有你們的容身之處?」花驚瀾道。
「我們都想回蓬萊島過避世隱居的日子。」江選看了眼身後的人才道:「五國的生活實在不適合我們。」
「也行,」花驚瀾轉念一想,道:「你們也可以去蓬萊等候,等四使返回。」
「他們六人不管是喜歡外面還是喜歡蓬萊,從今以後都不得離開蓬萊半步,你們不同,還有選擇,想留下的留下,想離開的離開,我絕不阻攔。」
江選點點頭,「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花驚瀾轉眼望了望青山寨,又見晨曦已露,便道:「這裡就燒了吧!」
幾點星火飛過,青山寨便化作一片火海,在滾滾黑煙中化為塵土。
「公子,就此告辭了。」江選面朝花驚瀾,深深地鞠下一躬。在後的蓬萊島人也紛紛鞠躬,程轍目光複雜,似乎有很多事不明白,但又夾雜著份外的欣喜,他道:「公子,我們告辭了。」
花驚瀾微微頷首,目送他們轉身離開。%&*";
在一片明朗朗的火光下,程轍與江選帶著蓬萊島眾下了山,灰衣老者六人也隨行其中。桑不歸牽著捆成一串的匪類,注視著下山的人,道:「公子不怕他們死灰復燃?」
花驚瀾笑著搖頭,「他們不敢。」
桑不歸笑了笑,手下使力,牽著人往山下去。
朝陽從樹葉的縫隙中灑下來,此時的陽光與月光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區別,給兩人身上撲了一層薄薄的銀光。
「逍遙王舉兵,打著勤王的旗號,」桑不歸猶豫著說道:「他是否有稱帝之意?」
花驚瀾回頭看著他,「你也關心此事?」
桑不歸搖了搖頭,「公子是逍遙王妃,若是逍遙王登基,日後便是後越國的皇后,是不是不再回蓬萊了?」
花驚瀾輕聲而笑,「我可沒有當皇后的命,不過回不回蓬萊也不是這件事說了算。」
桑不歸似乎放下心來,神色也輕快了一些。
花驚瀾轉頭睨著他,「不過二十歲左右,你看你都愁成老頭了,多笑才能活得久。」
桑不歸垂眸點了點頭,「公子說的是。」
花驚瀾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活動著手臂道:「連著這些天也沒能睡個好覺,今晚就在紅楓谷等他吧,不趕路了。」
「我將這些人送去官府,順道買些酒回來。」桑不歸道。
「成!」
下了山兩人就分頭走了,花驚瀾足步輕盈地在滿山的紅楓裡穿梭著,晨光下的紅楓谷十分漂亮,妖艷卻不過分,猶如琵琶半遮面,恰到好處的展示著它的魅力。
攀到高處,她立在山巔望著遠方,彷彿能從暮暮之色中看到淳於燕的旗幟,她微微一笑:淳於,我等著你!
淳於燕的大軍連日奔走,且又要秘密行軍,走的都是些人跡罕見的地方,將士們疲憊不堪不說,連糧草也眼見不足。
走了一夜,黎明時分才停下來休整三軍,淳於燕坐在大案前看著行軍的地圖,面色沉重。
瓊玉國突然一擊他著實沒有料到,領兵來犯的是瓊玉國的少年將軍連荊,此人有勇有謀,且不按陳規,往往出人意料,一路打了三仗,他吃虧不小。
但他不能和瓊玉國耗下去,李兆還等著他回援,只要與瓊玉國拉開足夠的距離,連荊也不敢窮追不捨,待過了紅楓谷抵達赤水城,他們就算安全了。
「王爺,先吃點東西吧!」追風端了一碟小菜幾個饅頭進來。
淳於燕放下地圖,眼神卻沒離開,拿起一個饅頭,又問道:「追風,三軍從紅楓谷穿過你覺得如何?」
追風明白他的意思,連荊行軍詭異,曾有截在他們前頭埋伏一戰,「王爺所慮無非是怕連荊提前到了紅楓谷,但這次我們行軍極為隱蔽,走的地方也多挑險峻難走,連痕跡都作遮掩,此次要截到我們前面恐怕困難。」
淳於燕又放下手裡的食物,道:「傳令下去,半個時辰後繼續趕路。」
「是!」追風拱手退了出去。
淳於燕細細看著地圖,臨到這個時候,不能再讓連荊鑽了空子。
「報——!」傳令兵拉長了嗓子撩簾入帳跪叩在案前道:「探子來報,後方有敵兵蹤跡!」
淳於燕倏地站起,「什麼位置?!」
「是敵方探子,距離先鋒營十五里!」
淳於燕揮手示意他退下,轉身沉默片刻他才道:「逐雨,傳本王令,立刻啟程!」
三軍拔營,戰馬嘶嘶,淳於燕一襲紅色鎧甲,行於隊伍最前,奔赴紅楓谷。
「王爺,」副將秦振打馬上前來道:「既然敵軍追了上來,我們何不在紅楓谷埋伏,打他個措手不及!」
若是兩國交戰,淳於燕必然不會否定這個提議,但現在回援燁城要緊,連荊這邊只能放一放。
「先趕到赤水城再說。」
淳於燕沉下臉色,遠望著前方層疊的高山,穿過紅楓谷就是赤水城,赤水城易守難攻,只要過了這裡,第一個關口就算是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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