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梅夫人並沒否認善由的話,只道:「我此行目的,只為拿回乾坤玉。|」
話題終於繞回月銀鉤上,尉遲老夫人見已無法勸服三人,遂神色淒淒地由婢女扶到了一旁。
蓬萊島眾散入江湖,多受江湖人士迫害,雙拳難敵四手,被制服者也有,但善由與冗昭而人皆在梵天,什麼樣厲害的人物才能捉住二人將其毀容?
「新仇舊恨,姑且就算在你身上吧!」善由目光灼灼地看著花驚瀾。
花驚瀾忽地笑出聲來,一掃眾人,眉眼一彎,五官生輝,「新仇舊恨?那今天就來算一算吧,將我與淳於逼落懸崖的事我一刻也沒忘記,穿尉遲玥琵琶骨對他下毒的賬我也記著,既然要算,就要算的清清楚楚!」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她陰測測地笑,「不僅要月銀鉤,還要你們的命!」
利落將月銀鉤繫在腰帶上,她回頭看著淳於燕,「淳於?」
淳於燕抬手,追風將一柄長劍雙手呈上,他雙手一合,將劍拔出,金芒驟然而亮,露於眾人眼前的長劍竟也是血紅色!
「此劍名為燕嘯劍,本一直放在王府,卻不想一路與你走來,竟然比我這個做王爺的還要凶險,現在,不得不拿出來了。」淳於燕鳳目藏著鋒芒,絕色容顏下是昭然的殺意!
花驚瀾與他比肩而立,雙劍當空輕合,劍音脆而生波,尖細的聲音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燕嘯劍,竟也是一把百年之劍!
一雙人,一雙劍,讓其餘五人變了臉色!
然而花驚瀾與淳於燕卻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雙劍劃出兩幕血牆,直衝五人而去!
五人分兩側而躲,避開百年之劍的鋒芒,方纔所立之地已被削成兩道溝壑,飛石四濺!
見兩人勢不可擋,其餘三人也紛紛亮出兵器,冷梅夫人手中是長鞭,善由與冗昭手中也是長劍,姬天衣自不必說,游蛇劍在手,而蕭梵隱亮出的則是一柄短小的匕首。|
一旁觀戰的人已經退出了山凹,只餘他們七人在其中。七人成影,每過手一招便撞出如浪的氣流,從中心向四周散開,山邊的樹木草葉被風吹的東歪西倒,彷彿暴雨來臨前夕!
花驚瀾主攻善由與冗昭,三人打過數十招後,狂嵐劍凌空斬下,兩人舉劍去擋,雙劍卻從中被斷成兩段。
善由與冗昭劍斷臂麻,相視一眼便向兩邊退開,蕭梵隱突然出現,擋在花驚瀾跟前,用短刃來對狂嵐劍!
花驚瀾微愕,但手下並未遲疑,但蕭梵隱被她擊得連退一丈之後卻終於穩住了腳步,兩人面對面,注視著他咬牙硬撐的模樣,她不由勾唇,「匕首不錯!」
此時善由與冗昭從她背後攻來,花驚瀾反手錯身時,淳於燕也追二人而來,二對二過手一招,蕭梵隱與冷梅夫人和姬天衣也迅速加入戰局。
冷梅夫人鞭風凌厲,且招式出奇,每每打得人防不勝防,姬天衣游蛇劍也不輸於百年之劍,將以柔克剛之道發揮的淋漓盡致,而蕭梵隱的匕首看似不佔上風,但實則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酣戰時他做補,也能攻人不備!
如此一來,四方拉鋸,各不相讓,這局便成了僵局!
尉遲玨正緊繃著身體看著眼前的戰局,卻突地感覺肩上人一動,他一喜,連忙扶下尉遲玥,撐住他的肩膀道:「玥兒你醒了?」
尉遲玥深吸一口氣,卻被胸口的傷口扯的激痛,他睜開眼睛,吃力地看了眼尉遲玨與尉遲老夫人,「大哥,奶奶……」
尉遲老夫人淚水縱橫,連連點頭,「玥兒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尉遲玥目光一移,便看到了與人纏鬥的花驚瀾,驚喜道:「瀾兒!」
尉遲玨按住他道:「你過去也是給她添麻煩,不要過去!」
而尉遲玥本想強硬過去,卻又撐不起身體,只得這樣看著花驚瀾,片刻才道:「大哥,我想起來。」
尉遲玨依言扶著他站起來,而他的目光卻絞在花驚瀾身上,皺著眉頭道:「他們在欺負瀾兒!」
「花驚瀾未必會輸,你乖乖待在這裡。」尉遲玨目光灼灼道。
「瀾兒!」尉遲玥高喊了一聲,笑著沖花驚瀾揮手。
見他醒了,花驚瀾自是高興,還抽空朝他點了點頭,看得姬天衣是滿臉無語,這樣的局勢下她還敢分神給其他人?!
尉遲玥喜笑起來,攥著尉遲玨的胳膊道:「瀾兒她在對我笑呢!」
尉遲玨卻沒分神去看他,只是忙點了點頭,片刻過後卻覺得他攥著自己的手力道愈發的大,詫異回過去,卻見尉遲玥面色紅潤的詭異,雙眼也精光暴漲,彷彿在極力壓制著什麼!
「玥兒!」尉遲玨駭然,為什麼會是迴光返照之兆?!
「玥兒!」尉遲老夫人扶住尉遲玥搖搖欲墜的身體,驚慌道:「玥兒你怎麼了?!」
「大哥……」尉遲玥忍著剜心的痛,咬牙道:「我不想讓瀾兒擔心,你……和奶奶……扶住我……」
「這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尉遲老夫人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一雙手捧著尉遲玥的臉頰,又在他衣衫上摸索起來,在尋找著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玥兒!」尉遲玨手顫抖著去把他的脈,身體猛地一顫,雙目變得腥紅。
「瀾兒……瀾兒……」尉遲玥朝眼前飄忽不定的人影伸出手,視線卻模糊起來,胸口的熱氣再也壓不住,他張口,血霧遮去了花驚瀾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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