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才多藝?謙遜守禮?花驚瀾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她慕容薇眼裡變得這麼好了!
「逍遙王妃,你可會七絃琴?」淳於饒此時問道。|
慕容薇在路上偶然見過花驚瀾的字,此時便也篤定她不會彈琴,正琢磨著想看好戲,卻見她波瀾不興地站起來,道:「七絃琴倒會一些,只是不知能否讓蹈舞獸起舞。」
淳於饒面色一鬆,大手一揮,道:「你只管試試。」
宮人呈上七絃琴,又為花驚瀾搬來桌椅,等她坐下,天水國的使臣又將籠子打開,讓兩隻鳥獸走出來,立在大殿中央。
無字琴譜花驚瀾已經習的差不多了,只是尉遲玨遲遲沒有將七絃琴打造出來,她也就將此事擱置,現在現成的鳥獸就擺在這裡,她不如練練手。
手指撥弄了一下琴弦,她腦中浮現無字琴譜的口訣,將內力灌注在十指之上,目光落在殿上的兩隻鳥獸身上,輕輕撥動了琴弦。
琴聲已響,眾人便將目光轉到了鳥獸上。
曲是好曲,就連慕容薇也著實驚訝了一下,花驚瀾會操琴就是意外,沒想到技藝竟然如此純熟,如此一來,只看那兩隻鳥獸了!
兩隻絢爛的鳥獸脖子一伸一縮地看著周圍的人,似乎有些驚懼,兩兩挨著,只眼珠四處轉動,卻絲毫沒有聞音起舞的意思,甚至對花驚瀾的琴聲沒有一絲反應,就同兩隻野雞一樣,時不時用爪子刨刨地。|
曲到一半,群臣不免有些失望,淳於饒臉上也不好看了,堂堂後越國,竟然連兩隻畜生都沒辦法,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花驚瀾氣定神閒,曲調婉轉,琴聲幽越,就在天水國使臣得意而笑的時候,琴聲突然一變,原先的信步閒庭的閒適霎時變成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兩隻鳥獸也被嚇得一驚,紛紛轉頭看著她。
眾人不由屏住呼吸:鳥獸似乎要動了!
這一聲之後,琴聲便又婉約起來,兩隻鳥獸再無動作,只是將頭朝向花驚瀾,似乎在打量什麼。
花驚瀾估摸著已經差不多了,便手下放力,已在十指上匯聚多時的力隨著撥動時湧到琴弦之上,震得琴弦低鳴作響,每一處琴聲便也比方才要響的多也有貫穿力的多。
兩隻鳥獸忽然抖動起翅膀來,躍躍欲試的模樣。
「要飛了,要飛了!」有人低呼道。
眾人的呼吸不由再次被拉緊,花驚瀾手下動作加快,琴聲便如珍珠落地一般,密集而悅耳,兩隻鳥獸展開雙翅,鳴聲而啼,五彩的翅羽在燈光的映照下彷彿能發出光芒,十分絢麗。
終於,鳥獸振翅飛起,隨著花驚瀾的琴聲盤旋飛於殿上,還能跟著節奏時不時啼叫一聲,羽大而尾長,叫聲如樂,彷彿真正的鳳凰,讓人大開眼界!
一雙鳥獸飛到花驚瀾身邊,圍著她時高時低的盤飛著,美麗的羽毛幾度與她擦肩而過,十分親暱,叫人好不羨慕!
一曲作罷,兩隻鳥獸飛回籠子裡,淳於饒當即叫了一聲好,群臣便也跟著喝起彩來,花驚瀾福了福身,以為沒自己什麼事了,便想退下,卻不料天水國使臣突然道:「能叫鳥獸起舞,我天水國普通樂人也能做到!」
聲音之大,足以讓殿外的侍衛也聽見,群臣鼓噪之聲落下,花驚瀾轉過頭去,目光冷了一分:挑釁?!
淳於饒暫且沒有發話,花驚瀾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回七絃琴旁,一身緋衣,笑容愈燦。
她又不是當街賣藝的,能出來彈琴就是給你面子了,你不知好歹也就算了,還將她比作伶人,雖然在她的世界沒有職業歧視,但在淳於燕的世界就不同了,掃淳於燕的臉,就等於掃她的臉!
花驚瀾抱起七絃琴斜在胸前,素手一掃,紅袖帶出一串琴音,籠中的鳥獸聞聲飛出,她反手又是一撥,兩隻鳥獸齊齊嘶鳴,叫聲駭然。
五指按弦,五指掃弦,數聲琴音打出,兩隻鳥獸竟然長叫一聲之後朝天水國使臣飛衝過去,尖長的喙圍著他啄,直讓天水國使臣包頭鼠竄。
那兩隻鳥獸彷彿存了心一樣,就是盯著他的眼睛去了,弄到最後,使臣只能伏地抱頭,驚慌大叫。
眾人憋著笑,淳於饒見差不多了,便道:「來人,將兩隻鳥獸趕開!」
花驚瀾停了琴音,兩隻鳥獸重新飛回籠子裡,那天水國使臣還趴在地上大叫,淳於尚大笑起來,「真有趣!」
那人悄悄抬起頭來才發現鳥獸已經回了籠子,而週遭又是一片譏諷之色,他連忙爬起來,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花驚瀾道:「後越國以獸欺人,太目中無人!」
花驚瀾神色冷了冷,「畜生不長眼睛,連主人的眼睛也要啄。」
「你……!」
「這兩隻畜生是天水國呈上,看起來也是野性難馴,只是畜生不長眼睛也就算了,別養畜生的人也不長眼睛,只怕遲早要被畜生啄瞎了眼!」花驚瀾將七絃琴放下,拂袖回到淳於燕身邊。
週遭竊聲私笑,天水國使臣捂著腫起來的眼睛,啞口無言,只得訕訕退下。
「方纔鳥獸一舞真是大快人心,逍遙王妃,你要何賞賜?」淳於饒捋著鬍子道。
淳於燕此時起身道:「父皇,不如就將那一雙鳥獸。交由王妃調教,畜生不聽話,管束管束便也成了。」
「好!好!」淳於饒大笑。
天水國灰頭土臉,遭眾人嗤笑,此時冽風國又上前來,道:「我皇也有一物想贈與後越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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