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驚瀾雙頰緋紅,抬頭看著他,「年關了,過年要跟皇帝皇后一塊兒過?」
淳於燕將她的披風系結實了才道:「說是與他們一起過,不過是一起吃宴而已。|」
「倒是我們這些皇子,不但能多休息幾天,還能領到雙倍的俸祿。」
花驚瀾忍不住一笑,「你本來就是個閒散人!」
「是是,」淳於燕也跟著笑起來,回頭一看淳於尚和錦兒跑遠了,便牽起她的手道:「人太多了,你抓穩我的手。」
十指交纏,花驚瀾感覺一股暖意從掌心滲透進她的血液中,剛才還冷風肆虐的天也變得有些可愛起來。
淳於尚和錦兒守在賣糖人的小攤前面,睜大眼睛看著老伯手裡的一勺勺麥芽糖變成娃娃,喜歡極了,轉過頭來便要買,老伯從淳於燕手裡接過銅板給了兩人一人一個彌勒佛,又接著去忙活。
淳於尚看著新做出來的猴子,滿眼羨慕,「三哥,我還想要那個猴子……」
淳於燕攤攤手道:「問你嫂嫂。」
「嫂嫂……」淳於尚有些怯怯地看著花驚瀾。
花驚瀾今晚上心情卻是出奇的好,給了老伯一些碎銀子,讓他多做了好幾個。
「謝謝嫂嫂!」淳於尚握著糖人歡天喜地說道。
「謝謝公子!」錦兒也跟著道。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馬上又被其他的東西吸引走了,一路蹦蹦跳跳,可樂得不得了。
淳於燕看著兩人的模樣,不由道:「若是我們以後有了孩子,一家人住在世外桃源,既圓了避世的心願,又能共享天倫之樂,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花驚瀾抿唇一笑,故意裝作沒有聽懂他話裡的含義,捏了捏他的手道:「兩個小傢伙跑不見了。」
淳於燕無奈,只得跟上她的腳步。
「救命!救命啊!」不遠處傳來女人的啼哭,在這鬧市裡格外搶眼,瞥見淳於尚和錦兒擠在人牆裡,兩人也走了過去。
「臭娘們兒,還敢跑!」一個面相醜陋的男子拖住女人的手,大聲叫嚷:「你爹把你賣給我了,竟然敢跑,老子回頭打死你!」
他說完又衝周圍的人瞪眼睛,「看什麼看!」
周圍的民眾一縮,目光有些閃躲。
「走!跟老子回去!」男人拖拽著女人。
「不!我不跟你走!」女人猛地推開他,撲地就是一跪,哭訴道:「各位善人行行好吧,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女人身上傷痕斑斑,看起來是遭過毒打。
「臭娘們兒,還花了老子五兩銀子!」男人一腳踹在她腰上,「看老子今天不打斷你的腿!」
花驚瀾正看得津津有味,一個傻帽就站了出來,大喝一聲:「你住手!」
她回頭一看,傻帽有點眼熟。
男人賊眉鼠眼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公子哥兒,口氣不善道:「你想怎麼樣?」
「不過五兩銀子你就把這姑娘打得遍體鱗傷,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白面書生義正言辭的呵斥道。
「王法?!」男人大笑,「老子打買來的女人,天經地義,王法也管不到!」
「公子!」那女人卻突然掙開男人的手往白面書生腳下一撲,抓著他的衣擺哭道:「公子,你救救小女子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救了小女子,小女子為你做牛做馬都甘願那!」
白面書生犯難了,但見女人十分可憐,便對男人道:「我要買她,多少銀子?」
男人眼珠子一轉,便道:「反正是個賤人,喂不熟的,你要買也可以,五十兩就賣給你!」
白面書生眼睛一瞪,「剛才不是說的五兩嗎?」
「五兩那是我買她的價錢,現在價錢不一樣了!」男人蠻橫道:「五十兩,就是五十兩!」
「公子,小女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女人說著竟然在地上猛磕起頭來,撞得石板「啪啪」作響。
「這女人真可憐……」
「小伙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買了她吧!」
「是啊,買了她吧!」
……
周圍感歎聲一浪接著一浪,白面書生本就是想打抱不平一下下,沒想到惹出這麼多事來,五十兩銀子,他總共只有五十兩銀子,全給了這賊子,他不是要喝西北風?!
但是如今勢成騎虎,他好像沒有退路……
「哎喲!出血了!」有人指著女人的額頭道。
眾人低頭一看,地上果然一攤紅色。
白面書生一驚,連忙去扶女人,「姑娘請先起來!」
那女子十指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道:「公子不救小女子,小女子寧願磕死在這兒!」
白面書生一頓,只能道:「我救你便是。」
那男人一搓手,道:「錢拿來!」
白面書生剛摸出錢袋來,一道身影便快速閃過,那錢袋也跟著不翼而飛。
「你……!」白面書生轉過頭來看著花驚瀾,不由一頓,隨即驚喜道:「是你!」
花驚瀾晃著錢袋,指著兩個眼珠子跟著錢袋轉的人道:「小丫頭,出來行走江湖也不把眼睛睜大點兒,這兩個是騙子。」
這白面書生便是女扮男裝的薇言。
薇言接住錢袋,不由一驚,回頭看著地上的女人,有些不信,「但是……」
「血是吧?」花驚瀾指了指地上的一灘血漬,笑道:「那不過是染料而已。」
「染料?!」薇言睜大眼睛。
「你胡說!」那女人反駁道:「我不是騙子,我是被我爹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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