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驚瀾手一哆嗦,求婚?
淳於燕一個箭步上前扯下她手中的紅絲帶,扔下城樓。%&*";黑鷹一飛而過,又銜著紅絲帶飛回了沙鷹身邊。
求婚花驚瀾是見得多了,就是沒見過帶著軍隊來求婚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根本不是求婚,而是搶壓寨夫人!
「你不同意?」沙鷹冷冷看著城樓上立在一起的人,「為了這個男人?」
花驚瀾摸了摸下巴,這就是所謂的野獸直覺?
淳於燕將她拉到身後,對上沙鷹的視線,「花驚瀾是我後越國逍遙王妃,豈容你覬覦?!」
「原來她已經嫁給你了……」沙鷹陰沉地笑著,緩緩從背上取下弓箭,怒弓而張。
淳於燕抿緊了薄唇,琥珀色的眼瞳毫不掩飾熊熊怒火,肅殺之意從週身散開,冷如冽風:想跟他搶人?笑話!
沙鷹眸子一偏,看著緋衣後的那片白,她同樣看著自己,只是眼神裡是迫人的殺意,一如那夜在沙漠裡,但,他沙鷹,從來沒有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五指一張,利箭便破空而出,飛向城樓上的淳於燕,對準了他的心臟!
淳於燕突然鬆開花驚瀾的手,跺地而起,在半空中接住那支羽箭,凌空一個旋身便打回給沙鷹,箭的速度與力道,絲毫不必那張大弓遜色!
沙鷹拔劍砍掉飛回來的箭,白刃一舉,他身後上千的人馬便紛紛拔劍欲起。%&*";
「玄機,悲風!」花驚瀾大喝一聲,「用沙擋住弓箭手!」
話落音兩道人影便飛了出去,沖天的血紅色巨牆,龐大的怪物釋放出來,咆哮聲震得人心都在發抖,氣流捲起黃沙漫天,馬嘯人惶惶,沙鷹的軍隊被這拔地而起的怪物駭住了。
「可可多亞族人,戰前不退一步!」沙鷹高喊,「敢退者,殺無赦!」
亂沙中,他拍馬向前,馬蹄踏入雪水河中濺起白水一片,他一拉馬韁,黑馬前蹄躍起,他舉劍劈向空中落下的淳於燕!
淳於燕神色冰冷,將內力纏繞在手掌之上,順著刀刃的方向一轉一扣,捏住刀刃便從中間折斷!
沙鷹一怔,左手迅速從靴子裡拔出匕首,橫切向淳於燕,淳於燕一腳踩在馬頭之上,借力之時也用了全力,黑馬一頭栽進水中,把沙鷹也拋進了河裡。
沙鷹落水後迅速起身,用匕首與雙臂擋住淳於燕的飛踢,卻承受不住那股巨大的力道節節後退,他咬牙,鬆了一隻手,任淳於燕踢上他胸口,並趁他難以收勢之時,用匕首扎向他腳踝!
然而匕首卻只碰到了他的衣擺,眼前的人便瞬間消失,他回頭,那力道駭人的飛踢又從後邊襲來:好快的速度!
淳於燕眼瞳中迸射出野獸之瞳一般的光芒,如猛獸一般迅猛,就像要把沙鷹撕成碎片一般,從來優雅從容的男子這次也動了怒:
「我的人,你就連看都不能多看一眼!」
沙鷹面上帶上了笑,高聲發令:「攻城!」
花驚瀾扶額,她原以為沙鷹是找來報仇的,結果卻為了這麼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打了起來,不過荒唐歸荒唐,但「攻城」二字她卻聽的清清楚楚!
再抬起頭來時,她冷聲下令:「不放一人一馬進城,連屍體都不能!」
她翻身立上城樓,狂嵐劍已握在手中,下一秒,她身如燕雀掠出,白衣劃夜幕而過,左手一抬,狂嵐劍金芒閃過,一股勁道之風飛向軍隊後方,巨大的氣刃暗紅帶金,以不能正面相敵的氣勢劈翻了一路戰馬!
她身後,百來個武功高手相繼從城樓上躍下,按照之前說的,迅速結成圓陣,衝入敵人腹地。
「淳於!」花驚瀾已經開出一條道來,「放倒所有弓箭手!」
淳於燕冷冷地看了沙鷹一眼,才抽身飛向花驚瀾。兩人對上面,淳於燕沉聲道:「對方人數太多,不殺不行!」
武林人說到底也是普通百姓,除了恩怨仇殺,並未見過真正的戰場,更不懂什麼叫屍橫遍野,高手與高手對戰,講的武術切磋,而戰場相見,講的是你死我活!
「你和玄機、悲風對付弓箭手!」花驚瀾沉吟片刻便抽身飛向沙鷹。
血紅的狂嵐劍在沖天火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芒,她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水裡的沙鷹,「現在休戰還來得及。」
沙鷹渾身已經濕透,但雙目卻炙熱無比,「花驚瀾,做我的女人!」
「我,你要不起。」花驚瀾冷清地說道:「如果你為了我殺的那些人來報仇我無話可說。因為這麼荒唐的理由就讓你的士兵送命,你不覺得很滑稽?」
「勇士死在戰場上才是他們的宿命,死在強大的對手上一點也不可恥,這場戰鬥也是如此!」
花驚瀾冷笑出聲,「因為死的不可恥所以就要去死?」
「他們是我的部下,為我死去是他們最高的榮耀!」沙鷹掃一眼全力奮戰的士兵,激昂而道。
在掌權者的眼裡,人命就真的只如草芥?!為達一己私慾而不把人命當做人命的人啊……
花驚瀾眼中的譏誚一縷縷褪去,浮上來的徹骨的冰冷,她握緊狂嵐劍,道:「那你就先去死吧!」
話音剛落,餘音恍在,她與狂嵐劍便化作一道影子掠入雪水河中,光芒綻下,素手中血刃指天而劈,向沙鷹眉心斬下!
雲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結厚,在花驚瀾手中的寒光掠過時,那滾滾的烏雲中也在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其中一道,便從空中蜿蜒而下,落向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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