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素歡一行人狂喜地喊出來。|
「瀾兒!」尉遲玥衝到花驚瀾身邊,擁住她紅了眼眶,「玥兒好想你,玥兒好想你!」
那白衣如仙的公子雙指點在那人百會穴上,嘴角噙著清淺的笑,驚得週遭的人彈跳起來,險些閃了腰,紛紛瞠目結舌:花驚瀾,她什麼時候到的?!
花驚瀾拍了拍尉遲玥的頭,道:「我現在有事要處理,玥兒先回大哥身邊好嗎?」
尉遲玥連忙點頭,「我會看著瀾兒的,瀾兒去哪兒我也要去哪兒!」
「好。」
得了花驚瀾的承諾,尉遲玥才忙忙退開。
而方才說話那人已經嚇得兩腿打顫,百會穴上湧入的內勁不會作假,他……真要被廢了!
這邊的四大家也坐不穩了,明明都在這裡,開闊的谷底上,竟然無一人察覺到她的出現!
溫如玉審視花驚瀾片刻,失笑道:「今時往日,不可同日而語了!」
溫濯衣同樣也看出了花驚瀾的變化,羽化而成仙,她眉目冷淡而疏,彷彿與俗世凡人保持著適當距離的上人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白袖一掃,花驚瀾將手下人掃至容衡遠腳下,白衫曳地走上前去,淡淡道:「誰還想廢桑不歸武功,盡可站上來。|」
眾人竟然一時被她這仙風道骨的模樣駭住,紛紛沒了聲音,倒是月家的人有些激動,但又不便上前問月妝的下落,只能按捺著。
「花驚瀾,月妝呢!」不知為什麼,緋傲不希望自己被她遺忘在視線之外,衝上前去便問了出口。
「月妝啊……」花驚瀾故意拖長了聲音,忽地一笑,道:「被我吸乾了功力死了。」
「你說什麼?!」緋傲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的是真的?!」
月家還沒反應,容衡遠就跳了出來,指著花驚瀾道:「如此凶殘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花驚瀾涼涼看了他一眼,「我說你就信?腦袋被驢踢過還是被門擠過?」
緋傲緩過來一口氣,才道:「月妝究竟在哪兒?」
「緋傲哥哥……」月妝從山腰飛下,背後氣牆拔高六丈有餘,巨狗已然成形。
最高興的莫過於月家人了,才短短時間不見,月妝竟然已經能將獸形凝聚了!
此時月家人再看花驚瀾的目光,又豈止感激兩個字能形容。
「月妝!」月浮遙就要上前,卻被何長安一拉,他衝她搖頭。
月妝看了緋傲一眼,又一一看過自己的家人,眼眶紅了又紅,最後走到花驚瀾身邊。
容衡遠見事態越發不可收拾,便再向任南風幾人道:「宗師,桑不歸與花驚瀾、月妝三人不除不可!」
任南風與宮行止有點兒不高興了,他怎麼就老想著讓他們死呢,要是花驚瀾死了,他們拿什麼跟第五道交代?
「我說你別急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逼死桑不離心虛似的,桑不歸要想報仇的話早衝上容家把你們全家殺的一個不剩了,還輪得到你這厚顏無恥、卑鄙下流的猥瑣小人雞飛狗跳地要廢別人武功?」花驚瀾辟里啪啦說了一通,最後總結,「別說你廢不了,就算你能,我也能打得你先投了降!」
容衡遠被這一陣搶白,老臉上掛不住,偏偏相梓山那邊又毫無動靜,真的急得他心都提起來了,這節骨眼上,千萬別出什麼ど蛾子!
花驚瀾可管不得他心中所想,逕直往前走著,目光凝在抑天塔上,冷若冰霜。
「這便是抑天塔吧……」她低聲道,又是一聲清冷的笑,伸出手,「梅二,劍。」
梅二將狂嵐劍捧過去,花驚瀾反手抽出劍,點地一躍,飛出三丈高,血色狂嵐劍金芒刺眼,跟著那白色身影在空中揮舞,只見一道如碩大彎刀的血色氣刃飛出,盤旋而向抑天塔削去,血刃穿塔而過,白影落下,狂嵐劍再回鞘中,那抑天塔才發出「轟隆」一聲,眾人皆抬頭,才見塔竟然被生生從中切成了兩半,上面的一半已經沿著切面滑開!
這是何等的劍氣,竟然一舉將抑天塔切成了兩半!
桑不歸錯愕地看著倒下發出震得地面發顫的半截巨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十數年抑天塔,竟然會是以這種方式結束!
溫如玉看得發笑,想大笑,想開懷大笑,有人如斯,何愁天下不為之震顫!
江湖眾人又何嘗不為之震撼不已,錯愕不止,說是懾於花驚瀾的力量,不如說是被她這樣出其不意的驚世駭俗的舉動嚇住了,她竟然想也不想,輕描淡寫就做了,不計後果不計得失,究竟什麼東西在她眼中才是規矩,究竟什麼東西才會讓她觸及底線,究竟這樣的人,到底在想著什麼?!
容渡坐在椅子上,竟然有種手腳無力的感覺,那種感覺,彷彿巨大的刺激後出現的空白時間,不僅你腦中一片空白,他的手腳也甚至為之顫動,不能自已,花驚瀾,花驚瀾,這個名字,好像就代表著一種東西……!
同樣相梓山的一行人也驚得不小,原因很簡單,抑天塔是由精鋼鍛造,劍氣穿塔而過就能將塔切成兩半,短短十日,誰敢相信花驚瀾不僅超越了天梵十六階進入了梵天之境,還能將龐大的內力控制得如此之好!
天才,這兩個字竟然平生第一次讓聶嘯陽與慕慎為之汗顏,什麼才是天才,花驚瀾那樣的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天才!不到一年時間,連連躍階升階,達到就連他們修習一輩子可能也不能觸及的梵天之境……這才是真正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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