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花驚瀾不再跟她廢話了,移形換步,以最快的速度打過去。|而容佩早有防備,一早便入了階,將內力注入劍中,全神貫注對戰花驚瀾。
此時此刻,花驚瀾的動作更是快的讓人咂舌,莫說是身在其中的容佩,就連在外面觀戰的人也為免看得有些眼花繚亂,那樣的流暢的動作和速度豈是一個未入階之人能做出來的?!
鬼魅!鬼魅!容佩站在原地,雙眼只能勉強捕捉到花驚瀾的影子,而她不近身來,她甚至不能看清她的動作!
這是哪門哪派的輕功?!
「別東張西望哦!」長劍破空,劍刃摩擦空氣的聲音伴隨著這句話飄過來,容佩一驚,抬眸卻見花驚瀾已經到了眼前,她連忙提劍一擋,掌心一麻,被震退三步。
容佩緊緊握住劍,方才被尉遲玥震傷,整個手心已經腫了起來,能握住劍都是勉強,更別說打敗雪月公子!
她只有一個優勢:內力!
她是天階鳳凰的高手,劍術敵不過,反不如赤掌相戰,用內力比一個高下!
看她將劍釘回鼎內,花驚瀾就已經猜到了她打的是什麼算盤了,不過不好意思,此路不通!
容佩舉掌攻向花驚瀾,掌切她肩膀,花驚瀾側身一躲,對著她忽地一笑。容佩起先還沒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但那神兵擦空之音分明已經到了她腦後,她顧不得震驚與錯愕,就地躍起躲過那劍風,餘光竟瞥見那長劍在對方掌心中如定住了般,隨著動作轉成一個正圓的形狀!
難怪她回劍那麼快!
容佩吃驚未完,花驚瀾卻退後一步,趁她躍起後仰的時候扯住了她的腳踝!
容佩右腳踢向她的手,趁機逃脫,剛剛落地,花驚瀾的長劍又追了過去,挑刺劈砍,招式連綿不斷,每一個長刺出去之後,本來腋下會留下一個破綻,如果速度夠快就能攻其不備,但劍在她手中,彷彿一點定在掌心,隨時隨地可以以掌為圓心,以劍畫出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圓,這樣一來,若是近她之身,反而會被飛旋的劍劃中!
「好漂亮的劍術!」有人在歎。|
這是怎樣的劍術?這是怎樣的技巧?除開勤學苦練,恐怕最重要的,還是那一點天分吧!
不過讓眾人為之稱奇的劍術在花驚瀾的概念裡,不過是近身格鬥術與遊戲的結合,劍做匕首用,而以掌旋劍,這跟用手指玩筆差不多,只是要難出很多。失去內力後,花驚瀾反覆思量,只有提高速度和減少破綻才有一決高下的資本,而這兩者顯然不相悖,反而能相輔相成!
快的出奇的招數和難找破綻的劍術,容佩簡直不知該怎麼應對了,剛擋了左邊的劍,右邊又來了!
花驚瀾無比享受這種將老鼠逼到死角看著它惶恐掙扎的樂趣,現在的容佩,就是這樣的處境!
一劍刺出,容佩錯身一讓,有意讓那劍扎入劍鼎中!
趁花驚瀾拔不出劍時欺身攻上,容佩嘴角閃過笑,只一掌,只要這一掌打中……
花驚瀾雙眸微瞇,右手一揮!
廣袖掃過,再放下時,眾人只看到握著手腕跪倒在地的容佩!
「怎麼了?!」容清驚呼一聲。
花驚瀾繞過容佩走到劍鼎前將劍拔出,恣意一笑,右手一抬,帶血的匕首露於眾人眼前,光亮的刃下兩點暗紅,一如這夜色一樣濃的化不開。
容佩瞪大雙眼,臉色慘白,死死握住手腕:她……她的手筋被挑了!
「容佩,你怎麼了?!」容清忍不住衝了出來,扶住她的肩膀。
「只是不能再用劍了而已。」花驚瀾淡笑,眼神裡話語裡,分不清是奚落還冷淡,「當然,除非她跟我一樣學會用左手劍。」
掏出手帕擦拭著匕首,她神情冰冷刺骨,「不過在這之前,我會連她的左手一塊兒廢了!」
「欺人太甚!」容衡遠拍案而起。
「我記得容大小姐在武林大會上也偷襲過他人吧,」人群後一個粉衣女子走出來,淺笑盈盈,「今日又要故技重施,若不是二公子剛才出手相救,雪月公子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左手劍就要毀了吧!」
花驚瀾認得這個女子,武林大會上與花婉玉對戰的風塵。
「武林大會、觀武台獵劍,本來是武林盛事,來的也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容大小姐的所作所為恐怕會為人所不齒!」風塵似有似無看了花驚瀾一眼,等到成功掀起波浪又悄悄隱沒於人群。
這話說的是真,而先前白衣少年已經兩度勝過她,勝敗本已成定數,然而容佩卻背後耍陰招,先有武林大會重傷花驚瀾,再有今日觀武台痛下狠手,這女人,名聲算是敗到極點了!
容衡遠臉色不好看,不過這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的確是容佩做的不對,況且刀劍無眼,就算他雪月公子有心為之,在大庭廣之下也沒法追究!
「老夫人,尉遲莊主,容某先行告辭!」容衡遠說完也不等尉遲玨回答便甩袖而去,容清狠狠地看了花驚瀾一眼,才扶著容佩走了。
容家帶來的人一走,頓時覺得觀武台空了好大一截。
四家已經氣走了一家,花蜚聲在花百相耳邊低聲道:「爹,要不要我們也……」
花百相抬手制住他,老奸巨猾地笑道:「靜心,繼續看。」
花蜚聲頓了頓又抬起頭來:三把神兵算是已經定主,接下來,就看第四把了!
尉遲玨朝容衡遠離開的方向拱了拱手,再看向場中兩人,問道:「兩位還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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