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驚瀾幽幽醒來,鼻息間隱約有著一股檀香的味道,她撐著身體坐起來,發覺身體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受,垂眸一瞥,無意看到了枕邊的白色錦帕,她拾起一看,紅色絲線正好繡著一個「燕」字。|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喃喃之際,她不覺就念出了這句詩。
回過神來,她輕輕一笑,將帕子放下,這淳於燕,只差敲鑼打鼓昭告天下是他救了她花驚瀾的小命!
此時梅二正風塵僕僕地從外趕回,推門而入,詫然看著已經下了床的花驚瀾。
花驚瀾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道:「讓他們兩人睡,我們出去說。」
出了門來,梅二鬆了口氣,「小姐臉色好多了。」
「梅二,把苗落香與花婉玉買通清泉寺主持的事傳出去,」花驚瀾頓了一下道:「還有,把我以往在花府的事也一併散播出去,只能添油加醋不能挑二揀三,你明白我的意思?」
梅二略一低頭,道:「梅二明白。|」說完便匆匆去了。
花驚瀾抬頭看了眼明晃晃的日頭,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淳於,你輸了!」一個銀髮女子趁著對面的人喝茶的空檔,飛快地偷了棋子。
一身繚紅的男子慵懶的放下茶杯,鳳目帶笑,「九雪,你又不乖了。」
名叫九雪的女子雖然滿頭銀髮,但面容姣好,肌膚仿若吹彈可破,看上去不過二八年華,她撅著嘴道:「我可不想被你說教。」
「不如說說你那婚事?」她眼珠一轉,好奇地道。
「我亦不想被你說教。」淳於燕笑道。
「你就當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九雪按捺不住道:「你怎麼就同意退婚了?」
「我被花驚瀾威脅了。」淳於燕眼睛都不帶眨地說道。
九雪癟嘴,「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好吧,」淳於燕放下玉杯,道:「如今被傳帝后之命是誰?」
「花婉玉。」
「實則是誰?」
「花驚瀾。」
「所以,只要她不嫁入王室,此時與我成親與否並不重要,」淳於燕道:「花婉玉之事早晚被拆穿,司徒珂善妒,花家與太子府將勢如井河。」
「無傷大雅卻永不相犯?」九雪饒有興味地嚼道:「那花家的丫頭豈不是白看了淳於家的笑話?」
兩訂兩毀已成定局,淳於與花兩家顏面掃地,恐怕會成燁城一大笑話。
淳於燕捏了一枚棋子在手中,眸光瀲灩,「各取所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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