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和劉雲垂也在一邊,因為不能站立,戚鳳歌特許他們躺著,他們此時也對望了一眼,不知道戚鳳歌什麼意思,不是要給自己做主麼?怎麼會承認他們亂說的那些,要是他們的祖宗是神靈,誰敢去輕易的否定呢?
氏張說特會。舒榒駑襻張氏的心裡不由生出擔心,怕戚鳳歌被朱家這些人繞進去,最後只能妥協。
朱家幾人開始泛出了勝利的喜色,同時,那胖胖的宗老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看向張氏和劉雲垂,那意思很明顯,想讓國主救你們這對殲夫陰婦,那是做夢!
「不過,本主倒是有不少想法想和河神溝通一下,」戚鳳歌看見了對面幾位臉上顯出勝利在望的喜悅,便讓他們稍稍高興了一下才繼續道,「麻煩你們去通個話好不好?」
「通話?」那幾人一愣,這怎麼通?繼而,那胖胖的宗老明白了過來,忙賠笑道,「國主,這個,您有所不知,祖先是神靈,我們……」
「你的意思是本主不配和你們祖宗對話?!」戚鳳歌的俏臉直接掛滿了冰霜,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接著冷冷一笑,「是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胖胖的宗老一看戚鳳歌發火了,忙施禮賠罪,「草民絕不是這個意思,草民……」
「那就馬上去通知吧,你們是河神的後裔,關係自然非同一般,本主看,就派你去和河伯打個招呼,就說本主在此恭候他的大駕,請他務必現身或者托夢來和本主會一面——來人,派三十名兵卒護送這位宗老到汾陽河去給河神傳個話!」
說完,她沖茗煙示意了一下。
茗煙立刻會意,走到那宗老跟前,很恭敬的施禮道:「宗老,我們走吧,國主還等著回話呢!」
那胖宗老傻眼了,求救似的看向其他人,同時沖戚鳳歌跪下解釋道:「國主明察,草民和祖先不熟……怕是請不動……」
「你的意思是要說本主的臉面不足以請出你們的神仙祖宗,嗯?!」戚鳳歌眼眸更深了,轉而看了看那個一直謹慎觀望的官吏,淡淡道,「你這個衣食父母是怎麼當的?快把本主的臉丟光了……」
那人一聽,忙跪倒賠罪:「國主息怒,臣立刻處理!」
戚鳳歌不說話,只看著他的行動。
那官吏站起來,對著胖宗老道:「現在你們朱家人也不少,你馬上代表宗老們去和你家祖先知會一聲,快去!」
說完,沖兵卒們一揮手。
三十兵卒立刻上前來七手八腳架著宗老往外走去。
那胖宗老見躲不過,便努力掙脫著士兵的手腳,向戚鳳歌拚命求饒:「國主,饒命啊國主!草民不善水性啊——」
戚鳳歌傾城一笑:「放心,你又不會像我們這樣淹死,你的祖宗會讓你平安的!去吧,快點回來,不要和河神聊太久的家常,一個時辰若你不會來,本主還會叫人去叫你回來的!」
「國主饒命啊,你們快救救我呀——」胖宗老對著那幾個夥伴高聲喊叫。
但是此時他們保持著沉默,帶著莫測的眼神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胖宗老。
院落裡安靜極了,時間在一點點地過去,戚鳳歌結果春桃遞過來的清茶慢慢輕啜著,玩味地掃著眼前這些人,一絲不經意的絕美微笑淺淺地掛在嘴角。
她的目光時不時會望向胖宗老所去的方向。
將近一個時辰之後。
「本主倒是忘了問一句,各位誰在平時和你們的祖宗接觸頻繁一些?」戚鳳歌看時間差不多了,神色滿是真誠的笑容,站起來稍稍活動了一下,往胖宗老消失的方向望了望,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了院落裡的那幾個朱家的宗老。
「這個……」剩下那兩個人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互相看了一眼,乾瘦老頭戰抖著上前衝戚鳳歌跪下,一叩到地,「求國主開恩,赦免了趙胖子吧!我們知罪了!」
「知罪?」戚鳳歌一臉茫然,緩緩問道,「你們有什麼罪呀,本主糊塗了……」
這時,在場的朱家宗老還有其他子弟一起跪下,那個身材高大的宗老戰戰兢兢地磕了一個頭,回稟道:「國主,剛才是草民太過冒失,祖先根本沒有托夢給我們,我們從來沒有和河伯有過什麼交道,求國主饒命!」
「什麼?你們是想告訴本主你們的祖宗不是河伯,還是想說他沒有給你們托夢,還是想高度本主,從你們原來就是把本主當傻子來忽悠呢?!」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輕易回話了,戚鳳歌說著三條隨便哪一條都讓人吃不了兜著走啊!
忽然,兩個宗老開始呼天搶地跪行到戚鳳歌身前使勁磕頭求饒。10njj。
「國主,是草民一時瞎了眼,和你亂說,本來是想要讓國主知道我們供奉著河伯,這月朱家臉上也有光,沒有想到說錯了話,自打嘴巴!求國主開恩,饒命,草民永世不忘國主的大恩大德……」
戚鳳歌不去看他們,任由他們哭泣求情,只是以手撫了撫額頭,似乎思考了片刻,才再次開口確定道:「你們的意思是你們剛才是騙本主的了?」
那幾個人互相看看,左右為難,但是要不說騙,那麼就意味著要被抓去跳河,權衡利弊後,身材高大的那個宗老狠狠往地上磕了一個響頭,回道:「是的,但草民絕無別的心意,只是想求國主多看顧朱家罷了……」
「呵呵……」戚鳳歌冷冷笑了笑,「你們看來是不想活了,竟然敢來戲耍本主!」
她說著,看了那官吏一眼,對方心知肚明,馬上站出來沖那宗老呵斥道:「大膽刁民,竟敢在國主面前耍花槍,來人!先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然後打入死牢,聽候發落!」
那幾個人在悲呼聲中被拖了下去。
戚鳳歌又對那官吏道:「將朱氏家族所有人都集中到這裡來,本主有話對他們說!」
管理馬上應命去辦理。
白少卿忙扶著戚鳳歌嗔怪道:「快歇歇吧,這麼久了……」
「沒事,快了,等一併辦完這事情我好好休息……」
戚鳳歌說著,舉步隨白少卿回到了屋裡。
春桃給她端上新鮮的水果,將皮包好遞過去:「國主,快潤潤嗓子……」
她接過來,吃了一口,又對白少卿道:「我這樣收拾他們一下,怎麼樣?」
白少卿含笑看著她追問道:「然後呢?」
「我會對著全部的朱家人替張氏和劉雲垂說句公道話,然後還會叫這幾個始作俑者出錢來作為賠償費,然後會借這個機會向支就全國發出佈告,取消宗族的法律,嚴禁宗族動用私刑,嚴禁宗族設監牢!不論宗族內外,男婚女嫁不得強迫,若是不和,可以和離,之後男婚女嫁宗族不得干涉,違者必究!」
戚鳳歌已經將自己準備做的大致說了出來,現在張氏和劉雲垂傷勢都很重,而且估計在這裡也呆不下去了,那麼自己救人當然要就到底。
「你是要準備整頓風俗民風了,這個不是一下兩下可以改變的,你要給自己留一些時間才好……」白少卿眼裡滿是心疼,說實話,他不想再讓她操心分神了,可是她是一國之主,不操心不大可能,最起碼遇到不平之事她就不會袖手旁觀,而且還要一管到底。
戚鳳歌含笑點點頭:「知道,我雖然心急,但明白這個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也做好了心裡準備,我只是希望那一天可以早一點到來,給那些在宗族束縛下的女子多一點自由……」
兩人說著,管理進來稟告說朱家的男女都已經到齊。14965915
「走,出去看|看吧。」她先白少卿一步,跨出了門檻,站在了藥鋪門前的台階上。
面前黑壓壓的足有三百多口,齊齊向她下跪行禮。
「各位朱家的子弟,剛才你們的宗老膽大妄為,竟敢欺騙與本主,現在已經接受了懲罰,被打入了死牢!你們裡面有目睹了這個經過的人,相信看見了他們的認罪過程,他們打著河伯不滿張氏的幌子,肆意污蔑加害一個喪夫的弱女子,簡直喪盡天良!」戚鳳歌說道這裡不由更提高了嗓門,眼裡充滿了威嚴,看了下面鴉雀無聲後,繼續緩緩道,「本主聽說,朱家子弟裡有一個想要趁機占張氏便宜的。尹張氏不從,便對其大打出手,使得張氏全身受傷,連肋骨都被對方踹得幾乎斷了,不得已才找劉大夫診治,最後二人竟被當做殲夫陰婦處理,遊街示眾,身心受到極大的摧殘,實在讓人寒心!現在,我要張氏來親自指認一下,那個披著人皮的狼究竟是你們其中的哪一個!」
朱家人群有些騷|動了,這個消息他們當然不知道。
忽然,戚鳳歌發現人群裡,一個男子神色極其慌張,想要趁機開溜。
她馬上一揮手,士兵會意,直接上前將他抓住,壓倒戚鳳歌面前。
「就是你嗎?」戚鳳歌淡淡問道——
今日兩更完畢,祝親們閱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