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蓉公主同意嗎?」戚鳳歌故意多問了一句。舒骺豞曶
白少卿一愣,皺著眉頭研究似的看了戚鳳歌片刻,隨即撲哧一聲輕笑出來,本來繃著的俊臉瞬間綻出了魅惑的光華。
他也不說話,只含笑看著戚鳳歌,那眼角眉梢彷彿將三月最最明媚的陽光掬留,溫暖又滿含著情意。
某人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他不怒反笑是什麼意思?
「你……看什麼?……」戚鳳歌頭一歪,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
白少卿忍著笑,低聲試探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有點吃醋?……「
「我吃醋?我吃什麼醋?神經!」戚鳳歌說的理直氣壯,可臉卻騰地紅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白少卿會說出這句話,頓時無以應對。
面對她少見的窘態,白少卿抓住時機微微傾身靠近她一點繼續低聲說道:「沒有吃醋?你好像對我和那個公主很敏感哦……不然怎麼會將我們本來毫不相干的兩人總掛在一起呢?」
「胡說,不理你了!」戚鳳歌臉更紅了,打馬忙越過白少卿往前趕去,因為那幾頂轎子已經在前面了。
「戚鳳歌,別無中生有,我不是那樣隨便的人……」白少卿緊跟其後,適時沖戚鳳歌的背影不高不低地說了一句。
戚鳳歌沒有說話,但是卻自動往雅蓉的轎子旁邊走,中間路過莫風的時候,他忽然挑起轎簾搭話道:「你和少卿換了?」
「沒有,他是那個……那個鄒二伯找他說話,所以我就先去關照雅蓉公主了,放心,你完全在他的保護範圍之內……」
莫風修眉一皺:「你最好不要和他換,因為他的武功在你之上,最具實力保護雅蓉公主——她是絕對不能出錯的……」
「知道,三殿下,你放心,我們都明白……」戚鳳歌說完笑笑,話題一轉,「可是您也看到了,雅蓉身邊沒有一個貼身的侍女,若是只有少卿陪在身邊,真的是很不方便,所以白天還是我跟著她比較合適,我是女子,有時候……比白奸臣合適一些,況且我也不差他多少,沒準稍稍動動腦筋,還能打敗他呢……」
這幾句話戚鳳歌說的聲音不高不低,但是白少卿聽得清清楚楚。
他看著戚鳳歌雙眸靈動的想莫風誇著,嘴角的笑容不自覺的更大了,今天真是一個很好的天氣,心情也隨著好的不得了!
莫風見戚鳳歌說的有理有據的,自己也不好明著駁斥,看來只有等著避過旁人再給她洗|腦了,要她必須徹底明白,自己安排白少卿守在雅蓉身邊是有明確目的的,這個似乎自己和她說過的。
「好吧,但是晚上必須換成白少卿,這是命令!」
「是!」
戚鳳歌回頭沖白少卿舉起一隻拳頭,暗示對方要付給自己十兩銀子。
白少卿有些無奈地笑笑,點點頭。
隊伍以比較快的速度行進著,除了路上吃飯的時間,一直在馬不停蹄的趕路,到了傍晚時分,已經離開京城七八十里了。
因為天色晚了,不方便前進,所以就地支起帳篷過夜。
新月半彎升起來,士兵們除了值班的,其餘開始安靜地休息。莫風、白少卿、戚鳳歌、雅蓉和那個鄒二伯,坐成一圈,點起一支蠟燭,談著未卜的行程。
老者和莫風交換意見的時候,白少卿抓住空隙對身邊的戚鳳歌道:「鳳歌,記住,若是我們遇到截殺,你的手下絕不可以留情,來的都是亡命徒、是刺客,你若對他們不忍,會將自己送進萬劫不復!明白了嗎?」
「我知道,事關重大,我不會婦人之仁的……」戚鳳歌已經將白天的尷尬消化的差不多了,很自然的和白少卿對話,沒有感覺不妥。
白少卿眼眸裡的情致千回百轉,看著戚鳳歌在燭光裡一副認真的表情,他說不出的柔情蜜意。
這時莫風將注意力轉到他們兩人身上,淡淡問道:「少卿,鳳歌,你們覺得若是有阻礙,可能會出現在什麼位置呢?」
戚鳳歌看了一眼燭光下的地圖,然後望向白少卿,而對方則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她大膽地說。
「我先說說我的意見,如有不妥,各位長官、前輩多多指教,」戚鳳歌謙恭地笑笑,邊斟酌邊說說著自己的想法和判斷,「首先,我們要排除一般的山野毛|賊,這個因素是偶然的,我們所說的截殺諸位明白是要真正置我們與險境的那股子暗中存在的力量,我覺得這些傢伙在扶風國內作|亂的可能性不大……」
「為什麼?」鄒二伯興致勃勃追問。
白少卿的眼神更是蕩著濃烈的情意,他挨戚鳳歌很近,但是此時卻渾然不覺,她的專注太讓人著迷,離不開視線。
「因為我們出兵派將護送雅蓉公主回國,已經表明了我們的態度,對她是支持的,不容置疑,所以聰明的對手是不會選擇在扶風國下手,」說著,她的目光落在了地圖上,同時纖手順著地圖的一處,緩緩滑動,「一路向北出了扶風國,有兩條路,我記得我們是要經過琳琅國,這個國家我不熟,所以不敢多談,但是,我覺得在這裡出手的幾率比較大,因為不在支就,所以顧忌不大……」
白少卿清冷的俊顏閃過一個禮節性的淺笑,接過戚鳳歌的話來:「琳琅國我們知道新上任了國君,這個人窮兵黷武,揮霍無度,而且十分好色,男女均沾,所以我們要格外小心,這裡我的感覺和鳳歌一樣,可能會有事。對手可能會以殺手的身份出現,也可能會借刀殺人,總之我們一定要提防……」
雅蓉一怔,插了一句:「難道我們一定要走琳琅嗎?我們可以繞道啊!」
鄒二伯搖搖頭:「公主,我們若要繞道將會多走幾千里,這其中的變數又會增加無數,我們要安全還要爭取時間啊……」
一直傾聽的莫風沉默片刻,轉向白少卿:「我們有支就國和扶風國的官牒,雅蓉是支就國的公主,我是扶風國的皇子,琳琅國的這個一邁國君應該不會把我們怎麼樣吧?」
「殿下,此人好戰好色也是出名的,我們雖是借路而過,不主動拜訪他,但若是有居心叵測的人告知他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白少卿很鄭重地向莫風解釋著,「總之,我們要加倍小心,而且我擔心我們這些人會不會被允許進入琳琅國……」
「這的確是個問題,」那個鄒二伯捻了捻鬍子,樣子稍稍斂了一些,「我們很可能會被阻攔,因為我們全副武裝,算是一支軍隊了……」
「鄒二伯……」
戚鳳歌忽然想起什麼,剛一開口,就被白少卿暗中捏了一下。
怎麼了?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目光問詢對方。
「不要亂說,什麼鄒二伯?這位是支就國赫赫有名的『商山四皓』之一的鄒公……」白少卿有點哭笑不得地低聲告訴戚鳳歌,「快道歉吧……」
那戚眉含。「道歉?」戚鳳歌小臉一繃,不顧白少卿的不斷暗示,沖鄒公問道,「您幹嗎騙我呢?『商山四皓』就是這樣的作風?」
鄒公呵呵一笑:「沒事,你可以叫我鄒二伯,很好聽呀!」
有如此威望的鄒公在戚鳳歌面前像個普通的小老頭一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但是不好表達什麼意見,任由這一老一小鬧去,大家又開始盤算著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以及對應的措施。13851353
夜深了,大家都各自散去休息。莫風、雅蓉獨睡,戚鳳歌和白少卿因為是主力,所以不能同時休息,便輪流值夜,白少卿直接獨自值了大半,只稍稍休憩了一會兒,讓戚鳳歌象徵性的值了一會兒。
這戚鳳歌當然心知肚明,不過護送的路程不是一兩天,以後的日子自己當然不會讓他一直這樣,畢竟他是人不是神,也需要休息。
第二天清晨,簡單的準備之後,隊伍又開始出發。連續不斷的趕了幾天路,已經接近了琳琅國的邊境。
可能是身體柔弱,雅蓉有些不堪旅途的勞苦,下轎、走路等都需要人攙扶,開始白少卿礙於莫風的命令不得不攙扶一下,可是幾次下來之後,他有些鬱悶了,便想戚鳳歌發出求救信號。
戚鳳歌看出了他的無奈與焦急,再途中一次休息是,雅蓉又嬌滴滴地叫白少卿攙扶的時候,她一衝動就下馬迎了上去。w7mv。
「公主,還是我來攙扶你吧,」她笑意盈盈撩起轎簾,伸出手去,「雖然白少卿是你的護衛,但是畢竟男女有別,您金枝玉葉的可能會有不便,我畢竟是同性,這個攙扶什麼的,還是可以做的……」
白少卿長舒一口氣,回身到莫風轎前,挑起轎簾,護持對方下轎。
莫風見戚鳳歌又替代了白少卿,去給雅蓉服務,修眉輕蹙。
這樣的話,什麼時候白少卿才能和雅蓉有進展呢?他似乎一直在努力的躲避,自己當然知道他是心志堅定的人,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但是現在他的心裡應該還是空著的,這個雅蓉只要在多多主動一些,他一定會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