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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095 鋒芒再現 文 / 妙手紅袖

    這個消息直接激昂戚鳳歌震到了,就離開這麼幾天,情況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莫風也是一樣的著急,兩人率領二十萬軍隊急行軍,日夜兼程。舒蝤梟裻一路走著,前方的消息也不斷的傳過來。

    對方的大軍已經出了山戎的地界,分三路進擊扶風國山陽關外的城池。

    一路是三十萬圍住了夜安城,一路是五萬,圍住了東裕,其餘進二十萬則開始對其餘幾處攻城略地,開始了侵略!

    情況緊急!

    戚鳳歌和莫風一邊趕路,一邊商量著對策。

    對方是兵分三路,那這二十萬是先去哪一處呢?兩人商量之後,決定先去救夜安。

    「夜安城外集中了地方的主力,而且夜安有我們的主力,只要可以打敗圍困夜安的山戎,解了夜安之圍,那麼既可以增加我們的士氣,補充我們的力量,有可以在軍隊數量上超過對方,形成優勢……」

    戚鳳歌笑著分析道。

    主意打定,兩人帶著軍隊繞過對方第三路的兵鋒,在五天後傍晚到達了離夜安五十里的村鎮舉,士兵進行修整,而他們兩人聚在一起進行商議。

    「敵人應該知道我們來了,現在我們加上白奸臣的軍隊和對方勢均力敵,但是我們連夜奔襲,長途跋涉,不宜立刻投入戰鬥,敵人也一定知道這一點,他們很可能會襲擊我們……」戚鳳歌首先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我們一定要在心理上做好準備……」

    「現在,探子的回報到沒有顯示出什麼特殊的情況,若是要襲擊我們,我們會很被動……」莫風雖然沒有參與太多的戰事,但是對這方面也倒不是外行,「我們要想點辦法才好……」

    兩人正商量著,戚鳳歌忽然注意到舉這個地方有一點很突出的特點,就是牛很多,幾乎每家都有十多頭,而且還有幾個中等規模的牛場。

    「他們怎麼會有這麼牛?」她又好奇了,不覺問道。

    「這裡屬於關外,距離山戎比較難近,雙方互市的情況居多,這裡應該主要是飼養牛來賣的……」

    「我有主意了……」戚鳳歌素在莫風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起來。

    莫風聽的不住的點頭,等對方說完,他笑看著對方:「一切聽忠武將軍的……」

    「那你馬上去準備,我要親自去察看敵情,如果可以,我會進到夜安和白少卿會面,這裡就交由你了,決不能放鬆警惕——我真盼著敵人來偷襲了……」

    她站起身囑咐著莫風。

    「放心吧,我也是打過仗的……你萬事小心,決不可輕易涉險!」

    戚鳳歌招手要士兵拉過桃花馬,一躍而上,然後對莫風抱拳告別:「放心,我的命很寶貴,我不會隨便丟掉的……」

    說完,她轉身疾馳出營,往夜安而來,當然她沿著地圖,撿了一條比較僻的小路。這條小路在一般的地圖上都沒有記載,是戚志揚親自發現並標在了自己的成果中,現在戚鳳歌正好用上了。

    兩邊的景物在不斷的後退,她一個人在暗夜裡前進,原來自己的潛能有這麼大,穿越之前,自己絕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指揮千軍萬馬在戰場上廝殺,而現在,自己就真是地騎在馬上想一個目的地進發。

    微涼的夜風迎面吹來,帶著些許的寒意,一望無邊的田野在月光之下泛著一層牛奶般的光澤,遠處的河流在月光之下騰起迷濛的水霧,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彷彿自己是身在夢境。

    走的差不多了,戚鳳歌知道不能在騎馬了,便將桃花馬寄在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這匹馬很通人性,馬上安靜的不出一點聲息,只是輕輕啃了幾口身邊的草。

    戚鳳歌記住周圍的景物特點後,便疾步往夜安的方向奔去。13757300

    上了一個高坡,她看見了夜安城外不足三里的黑壓壓的營房。抬頭看看夜空,戚鳳歌一喜,馬上會有一塊烏雲遮住月光,自己正好乘這個機會接近夜安城牆。

    不過,她忽然發現敵方營房似乎有騷|動,然後是黑線似的士兵帶著武器往某個方向而去,走的很急。

    難道他們要去偷襲了?戚鳳歌馬上腦海裡出現了這個判斷,如果要去,他們要去多少?最少應該會是十多萬吧?但願,但願莫風那邊行動快一點!

    天上的雲剛一遮住月光,戚鳳歌便悄無聲息的順著長得很高的茅草往坡下劃去。此時也顧不上什麼蛇啦、蟾蜍之類令她膽戰心驚的東西了,快速到城牆邊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出意料,她接著夜色,劃到了夜安城的城前邊,掏出一支箭將自己寫好的口令後射到了城樓上,片刻,上面伸下一條繩子。

    她上前抓住便進了夜安城。

    白少卿正在巡城,正好接到了戚鳳歌的訊息,他喜出望外,親自拉對方上來,兩人一見面馬上商量起來。

    「你看那些傢伙大約走了多少?」戚鳳歌站在城樓上指著對方暗夜裡悄然湧動的士兵。

    白少卿目光深邃,極快的思考了一下:「我剛才巡城的時候,大約估計了一下,對方離開最少十五萬,很可能是去找你們去了……」

    「三殿下在那裡也應該已經恭候他們了,我們也應該做點什麼來回應一下,你說呢?」vitw。

    「當然,這裡除了駐守東峪的一萬士卒之外,尚有十多萬,就是想著你們回來做一個全盤的考慮,現在這裡的兵力減少,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

    白少卿說完,便下樓到了臨時建立軍帳裡。

    裡面李之初和戚鳳蓮、壯武將軍都在,見戚鳳歌回來,李之初別提多高興了,只是現在情況緊急,來不及說什麼,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圖上。

    「這個城裡有牛麼?」戚鳳歌忽然跑出一句問話。

    「怎麼了?應該有不少,大家耕地什麼的都會用到。」白少卿滿是研究的看著戚鳳歌。來行傳對。

    她呵呵一笑:「剛才我和三殿下在舉也正好用到了牛……」

    她低聲說完,白少卿恍然大悟:「這是個好主意,我們可以減少許多損失,現在我們就行動!」

    白少卿快速的將任務佈置了下去,大家分頭準備,弄牛的、集合士兵的,一個時辰之後全部準備妥當。

    城門打開了,戚鳳歌穿上水紅色的鎧甲,騎了一匹白色的駿馬,隨著士兵趕著牛群緩緩出了城門,幾乎一字排開朝敵軍慢慢走過去。

    扭的尾巴上都綁著澆了油的茅草,角上綁著鋒利的尖刀,威武極了。

    敵人也估計到對方會趁機出來,不過當他們看到前面竟然是密密匝匝的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齊涮涮拿著武器觀看。

    白少卿帶著士兵跟在後面,沒有擊鼓,只那麼靜靜的跟在後面。

    看距離差不多了,戚鳳歌忽然一聲令下,牛後面的士兵都飛快的將茅草點著,那疼痛直接讓牛瘋了似的向前奔跑起來。

    同時白少卿手中的令旗一舉,士兵響起了排山蹈海似的喊殺聲向敵方衝過去。

    對方早傻眼了,那一千多條牛以勢如破竹一般衝進了敵人的陣營,打亂了對方的陣腳,死於牛足下的士兵不計其數!沒有死的,後面蜂擁而至的扶風國士兵也讓他們在劫難逃了。

    這一仗打得出奇的順利,很快就由扶風國掌控了全局。

    戚鳳歌擔心莫風那邊,便告訴了白少卿一聲,逕直騎馬趕往舉。而白少卿則率部隨後乘勝追擊,和莫風準備前後夾擊前去舉偷襲的山戎。

    不出戚鳳歌的預料,對方在靠近莫風的時候,火牛陣的及時出現給了對方迎頭痛擊,重創了對方的士氣,再加上士兵們英勇無畏的表現,讓敵方很被動。

    戚鳳歌趕到時雙方正在廝殺,她也不客氣了,直接揮著長刀加入了打鬥,當然她重點的目標是那些頭目。

    她邊廝殺便尋找莫風,因為人家畢竟是皇子,又是屬於特使,要是有什麼閃失,自己可承擔不起。

    終於,她看見莫風正在身先士卒,揮劍砍|殺,便立馬趕過去幫忙。

    「殿下,我來了!」她打著招呼,保護在莫風身邊,「那邊已經結束了,白奸臣正在來這邊的路上!」

    「這麼痛快?」莫風笑笑,手裡也沒有閒著,順便放到兩個不小心衝到他面前送死的敵人。

    忽然,敵人的陣腳更亂起來,開始大面積的往北潰逃。

    戚鳳歌知道,對方一定是收到消息了,知道白奸臣也在往這邊趕,怕被一網打盡,所以往被逃了。

    所謂窮匱莫追,何況自己的軍隊也是疲勞的很,不易繼續作戰,於是戚鳳歌徵得莫風的同意便鳴金收兵了。

    軍隊剛剛整頓了,白少卿便帶著士兵急匆匆的趕到了。

    於是隊伍合起來,往夜安城而去。

    乘著夜色,白少卿和莫風並肩執轡而行,戚鳳歌戚鳳蓮則跟在他們後面。

    「今天的仗打得很漂亮,戚鳳歌的火牛陣功不可沒……」莫風語氣裡滿是讚揚,「應該給她記一功……」

    白少卿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淺笑:「是,我們的傷亡少了很多,她的確立了大功……」

    說完,他有意無意的往後看了一眼,不過此時戚鳳歌正和戚鳳蓮小聲爭論著什麼,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看自己。

    「戚鳳歌,你又在玩火,小心有一天燒了自己!」戚鳳蓮說的很不客氣,「你用牛的時候可曾想到,若是他們回頭對準了我們,那是什麼後果?」

    「畜生有畜生的活動規律,後面著火它們根本不會回頭跑,它感覺疼痛威脅在後面,只會拚命往前跑,你是不是沒有在兵書上見過這個方法,一時接受不了?」

    對方越激動,戚鳳歌越是面色平靜,對於一個只會惡狠狠的冷眼相向的對手,自己沒有必要和她糾纏,那樣,自己也會降低檔次了。

    「你別老是譁眾取寵,少卿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的……」戚鳳蓮又丟出一句。

    那居高臨下的樣子讓戚鳳歌心裡一陣作嘔,自己無論做什麼,都和白少卿沒有什麼關係,自己不過是對於事情來盡自己的力罷了,這些沒有見識的女人為什麼總是不放過自己?

    「恐怕只有你才這樣想,戚鳳蓮,收起你的那副花癡嘴臉,不要給父親繼續丟人了……」戚鳳歌鄙視地看著對方,「人家還沒有決定娶你,你就以人家女人的身份自居,還和人家的女人爭風吃醋,你算是什麼?!」

    戚鳳蓮一下被激怒了,舉劍就刺向戚鳳歌。

    戚鳳歌不換不忙舉起長刀來很不客氣的硬硬頂了上去。

    白少卿和莫風正在前面說著話,忽然聽到後面有刀劍出鞘的聲音,回頭看時,戚鳳歌和戚鳳蓮已經刀劍相向了。

    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將趕路的士兵都驚到了。

    「你們做什麼?!馬上給我住手!」白少卿連忙回身舉劍挑開了兩人的武器。

    「少卿,你看看,這就是我的妹妹,動不動就這樣的耍橫!將誰都不放在眼裡……」說著,她擦起淚來。

    「怎麼回事?幹嘛要動手?你們可是姐妹……」白少卿看向戚鳳歌,問道。

    戚鳳歌正在氣頭上,見白少卿這麼一問,好像興師問罪一樣,她更火了,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提刀用力夾了夾馬肚子,往前疾馳而去。

    「喂,你……」白少卿被戚鳳歌啐了一口,臉上有點掛不住,自己不就是問問原因,難道也錯了?!

    「我去看看……」莫風安慰了白少卿一句,「你先陪著戚小姐……」

    莫風說完,緊勒了一下韁繩,往前追趕著戚鳳歌。

    戚鳳歌奔跑著,想起自己的桃花馬還在等著自己,就離開隊伍,往那裡趕去。

    莫風看著戚鳳歌獨自一人往別處而去,怕她情急之下有做出什麼事情來,加緊追了過去。

    「戚鳳歌,你等一下!」好不容易接近了,他高高喊了一嗓子,戚鳳歌才放慢腳步,停下等他跟上來。

    「殿下來做什麼?」她問著,就著月光打開地圖,察看著地形。

    「你幹嘛去,要出走嗎?」莫風追上來攔在了她的前面。

    戚鳳歌一聽,抬起頭來笑道:「我幹嘛要出走?我是要找桃花馬,那會兒來的時候我把它藏起來了,現在戰鬥結束了,自然是要找它回去了……」

    原來是這樣?!莫風輕舒了一口氣,月光下那張繃緊的無暇容顏也綻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我說呢,戚鳳歌那是這麼容易就認輸的人,更不會做這麼衝動的事情……」

    「當然啦,我沒有那麼小心眼,再說誰也不值得讓我生那麼大的氣!我要是跑了,半夜三更的就是出點事也沒有人同情我,除了我老爹,沒有人會心疼我,我愛護自己都來不及,怎麼會做冒險的事情?……」戚鳳歌笑的很坦誠,然後低頭確認了一下,指了一個方向:「在那個邊……」

    「其實我感覺少卿不是有意針對你……」莫風不知怎麼的,想給白少卿澄清一下,雖然知道這樣沒什麼必要,他們雙方的關係眾所周知的不好,可能他們也不介意這些。

    「好了,三殿下,不要說他了,他和我那個母親是一樣的,我和戚鳳蓮有了爭執,她總是說我不對,總是說我挑事,一個人長得乖巧就是很容易得到別人的歡心,而像我這樣就應該是個惡人……」

    戚鳳歌現在最沒有心情談到白少卿,所以馬上示意不要莫風替白少卿解釋什麼,沒有什麼必要,他有意也好,無意也罷,自己也不稀罕。

    「你怎麼就不乖巧了?你的容顏會讓所有的女人羨慕、嫉妒……」莫風深深的望著她,幽幽的說著,「別說是少卿,所有的男人怕也逃不出你的魅力……」

    他清越的聲線夾了絲絲的暗啞,似乎壓抑著某種情愫一般。

    「男女別開玩笑了,沒有那麼誇張的!」

    戚鳳歌調皮的回了一句,一夾馬肚,一溜煙跑了起來。

    莫風笑笑,再不多說,也跟了上去。

    這個問題遲早會得到驗證的,只要她肯公開她的真面目,那麼,自己預料的那一天就不會遠。

    戚鳳歌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坐騎,然後和莫風一起有回到了夜安城。

    士兵們開始休息,恢復體力。而白少卿等人沒有休息,依然在軍帳裡商議著下一步的計劃。

    戚鳳歌回來之後,撿了個離白少卿最遠的角落坐下,也不說話,雙手托腮似乎在聽大家說話,其實已經悄悄閉眼休息了。

    朦朧中,好像有人很急地叫了自己的名字。

    「怎麼了?」她情急之下睜開眼,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便迎上了白少卿那張放大的俊顏。

    「你睡著了?」白少卿有些疑惑的看著她,緩緩問道。

    「沒有啊,我在聽你們討論啊,很精彩……」她笑著往四周看看,結果悲催的發現,一個人也沒有了,軍帳裡只剩了白少卿和自己,別人都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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