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羽舞鎮定自若的站在原地,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突然,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這話是不是說,當日岑雪腹中孩兒也是你在背地裡動的手機,是不是?」
手指向眼前這個陰毒的女人,羽舞恨不得她死無葬身之地。
「喲,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王后身懷六個月的身孕,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跟我有什麼關係,六個月前,我還在寒香林呢,可不能冤枉好人!」扎娜眼角勾起一抹不屑,跟她鬥,她還嫩著呢。
「你,你等著吧,我單羽舞不會放過你的,王上也不會放過你的!」話落,單羽舞將那充滿仇恨的目光射向她,憤憤的轉身離開。
扎娜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免露出一絲笑意,不放過她,就憑他們幾個人,哼~
想要抓住她的痛腳,恐怕他們都還嫩了些,就算是柯瑟回來,也未必能對她怎麼樣!
樓蘭後宮中,赫連峙要封鎖消息,不得讓岑雪的噩耗流出王宮,一旦發現有誰多嘴說了半個字,一律殺無赦!
水晶棺中的屍骨,赫連峙也不準備立刻下葬,只是命禮部悄悄辦理安排王后的身後事,他一定要將兇手找出來,拿他的鮮血祭奠他最心愛的女人和孩子。
赫連祈從宮中回來後,臉上就十分的慘白,木扎娜木扎娜
現在燙手的山芋就在他手裡,想要殺木扎娜不難,但倘若她一死,帕葺雅那邊一定會有動作,木家的女人可不止她木扎娜一人,只要她一死,那麼木家一定會遷怒於他,王上又讓他去尋找證據,這簡直就是將他推進了火坑。
無論是幫哪一邊,他赫連祈都會落到一個「死」的下場。
思前想後,無論木家有多厲害,但終究只不過是一群會巫術的女人而已,倘若他能找到比她們更厲害的人護住他,就根本無需擔憂木家來找他算賬,而他又能在樓蘭國中做他的二王爺!
只是這樣的高人,上哪裡去找呢?
隔日,赫連祈便派出了他的心腹,在各個蠻夷部族尋找會巫術之人,天下何其大,他就不信找不到這樣的人。
三天的時間,赫連峙的性情大變,變得異常的暴怒,稍稍有不順心,便會嚴厲的處罰奴才,宮裡如今是人心惶惶,做任何事情,都要多留神幾分。
每到夜裡,赫連峙都會出現在冰庫之中,陪伴水晶棺中的岑雪到天明,看著她靜靜的躺在裡面,一次次,他的心一次次的被灼傷,在那一個個漆黑的夜晚,留下了無數的男兒淚。
「柯瑟大夫,我們終於回來了!」宇文拓在趕了五日的路程後,終於踏進了都城的國土,但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宮中發生的事情。
「你趕緊回府去,老夫也回宮去看看什麼情形?」信函中的事情他也好奇,他不可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連孕育幾個月都會搞錯,他一定要查個清楚。
「好,我派兩名侍衛護送您老回宮。」宇文拓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羽舞了,在半個月前收到她的信函後,他就已經想立刻飛奔回來了。
兩人進入都城後,分頭而去,宇文拓馬不停蹄的趕回將軍府,可他人回到府外時,卻不見門外有守衛的家丁,這是何故?
宇文拓下馬,上前去敲門,等了許久,才見有家丁來開門:「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家裡出事了嗎?為何連看門的家丁都沒有?」宇文拓不明這是何故,看到家丁臉上那凝重的表情,直覺的告訴他,一定是出事了。
「這,小人還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少夫人在偏廳設下了靈堂,您去看看吧。」家丁也不知道是誰過世了,但見大將軍和少夫人都為此人之故而難過,一定是出了大事的。
宇文拓眉心一緊,在偏廳設下了靈堂?這是何意?
匆匆的往偏廳跑去,剛踏入偏廳,就看到羽舞跪在地上默默的燒著紙錢,爹就站在她的身後,不發一語的看著那未署名的靈位。
「爹,羽舞,這是何意?」宇文拓的聲音在他們身後沉重的響起。
宇文泰轉身看著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兒子,無奈的搖搖頭,走上前道:「你終於回來了,都怪爹沒用,讓羽舞告訴你吧。」
宇文泰臉上那凝重的神情,讓宇文拓心裡一慌,難道是?不可能呀?峙不可能會傷害到岑雪的?
「羽舞,我回來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單羽舞沒有起身,依舊默默的重複著手中的動作。
「羽舞」
宇文拓見她沒有半點反應,好像是沒聽到他在說話似的,搶過她手中的紙錢,將她的身子扳正看著自己,這才讓她回過神來。
單羽舞看著眼前這慢慢放大的熟悉臉龐,眼眶的累滾滾落下,埋進他懷裡,悲傷的痛哭著:「岑雪死了,她死得好慘,冷宮大火,將她母子倆活活燒死,屍骨不全,岑雪死不瞑目!」
「嗚嗚嗚」
瞬間,宇文拓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峙是怎麼回事,不可能會讓岑雪受到如此傷害的?
「先不要哭,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詳細的告訴我。」宇文拓跟她一樣,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雖然岑雪不是他的親人,也不是戀人,但是她為人謙和,是峙最心愛的女人,是羽舞最要好的知己,若不是她的幫忙,他和羽舞根本就不能走到一起,對於她的死,他也是不願意看到的。
「那日我進宮想告訴岑雪我已也懷有身孕的消息,剛踏進興慶宮,藍齊兒就跪在我面前懇求我快些進去救岑雪,我說服朱雀不要阻止我,將門推開,正見到峙手中拿著一碗藥,一臉憤怒的準備將碗裡的藥強行的灌岑雪喝下」單羽舞將這段時日他不在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向宇文拓概述清楚,當然,對於那晚的事情,她還是稍做了修改。
另一邊,柯瑟也回到了王宮,王宮中被赫連峙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在宮中提起王后葬身火海的事情,當柯瑟來到興慶宮時,找不到王后,也不見藍齊兒那丫頭,問宮女和太監,跪了一地,都沒人敢說半個字。
「柯瑟大夫,您就不要逼我們了,王上下了旨,不准我們提半個字,您想知道的話,就去找趙公公,他一定會告訴您的。」一名宮女紅著眼眶,想說又不敢說,這幾日王上已經殺了很多嚼舌根的奴才,她也怕呀。
柯瑟點點頭,看著這些宮女太監的反應,看來他們是回來晚了,王后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了
往御書房而去,遠遠的就看到趙常德無精打采的站在門外,而趙常德見到前面好像是柯瑟大夫回來了,忙跑上前去:「柯瑟大夫,柯瑟大夫,還以為是咱家看花眼了,您終於回來了,不過,您老還是回來晚了」
說著說著,趙常德便情不自禁的暗傷起來,側身默默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如實說來,王后到底怎麼了?」他一路趕回來,心裡也焦急得很。
「唉,您老跟老奴來一個地方,容老奴細細與您說來。」趙常德領著柯瑟往冰庫走去,看了那屍骨,他就會明白了。
柯瑟沒再多問,跟著趙常德走了半個時辰,才來到冰庫,門外有侍衛輪流守衛著,但趙常德是王上的心腹,侍衛沒有阻攔,便開門讓他們進去了。
「柯瑟大夫,王后就在這裡邊。」趙常德領著他,頂著寒氣的走進去。
柯瑟已經預想到自己跟著會看到什麼了,在看到水晶棺裡的那零落的屍骨後,他明顯的有些踉蹌,一手扶住身前的水晶棺,這,這難道就是王后的屍骨?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將王后還有她腹中的小王子,一起吞沒在那火海之中,這僅找到了屍骨,還是王上冒險闖進火海中找到的,可憐了小王子,被大火燒得屍骨無存呀」每每看到這水晶棺中的屍骨,都讓趙常德一番心酸。
柯瑟不發一語,看著被燒得僅留下一些殘骸的屍骨,他不相信這就是王后的屍骨,尤其是看著遺骸盆骨的位置,他更能堅信,這絕對不是王后的屍骨,但是如今的情形,他還得完全弄清楚後,才能說出真相。
「王上呢,王上現在是什麼態度?」柯瑟知道王上下了令,不許宮人們在宮裡議論這事,在民間也沒有聽到有關於此時的傳言,看來王上是要封鎖消息。
提到王上,趙常德更是一臉愁苦:「自從王后慘死後,王上的脾性一夜之間就變得十分暴怒,但每天都會上朝,不過夜裡王上都會來冰庫中陪伴著王后的屍骨到天明,另一方便,王上也暗中的在調查此事,我們都知道,王后的死絕對不是意外!」
「王上現在可在御書房,老夫要見一見王上。」柯瑟神情凝重,這事絕對不是幾個侍衛就能查出來的。
「在,王上現在除了上早朝,就會一直留在御書房,連興慶宮都很少回去。」趙常德瞭解王上的心思,王上是怕睹物思人,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反而會遷怒於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