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她的神情讓岑雪看得一清而楚,也許羽舞擔心的問題,也正是她所擔憂的問題。
「羽舞,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勸服得了峙答應讓我暫時離開他呢?」她試圖勸過他,可是換來的只有他更堅定的拒絕。
「這個…….如果不能說服峙的話,根本沒辦法進行,若是想要施展你體內的力量,就必須到聖月教,去血池中取出神鑒,你是女媧後裔,一定可以啟動上古神鑒幫助你回到事發之前的時間。」單羽舞無奈的搖搖頭,她也沒有什麼號的辦法。
岑雪長長的歎了口氣,那麼說來還要離開王宮去無極山,這,她到底該怎麼說服他呢?
「你不要太焦心,回去跟他分析一下,分開只是暫時的,就像我那日說的話,只要你們之間的愛夠堅定,我相信沒有人能將你們分開,不過是過去、現在、或是未來,你們都可以再一起的。」秋風徐徐吹來,掀起了湖邊兩位美人的羅裙,在這風景優美的湖畔,格外的###。
岑雪心裡一直記掛著單羽舞的話,兩人在湖畔分開後,她沒有向興慶宮的方向走去,而是走了另外一條路,直通向蘭陵宮。
蘭陵宮原本是歷代王后的行宮「鳳鸞宮」,赫連峙為了她一個表情,便改成了蘭陵宮,再過幾日,她便要搬進這裡。
緩緩走到蘭陵宮的門外,這裡已經全部整修完成了,就等著它新的主人入住,岑雪潛退了宮女,獨自推門走了進去,跟那日她所見的一模一樣。
她真的好喜歡這裡,卻不知自己能在這裡住多久?
既然上天注定了她是女媧後裔,那麼她就應該做到自己來到這裡的責任,看著這園中的一景一物,小聲的呢喃道:「峙,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不會改變。」
一滴清淚滑下,訴說著許許多多的無奈,如果有的選擇,她當然捨不得離開他,但是他們現在沒得選,必須要那麼做。
腳步緩緩的移動,她來到了蘭陵宮的殿廳內,這裡的擺設和裝飾都與興慶宮如出一轍,看來這是峙為她特意安排的,怕她初初搬來住不習慣的原因吧。
他的體貼,他的細心,這一點一滴她都記在心底,她愛這個男人,願意為這個男人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正在她專注的###時,身後一個高大的人影漸漸的靠近她,見她站在廳內一動不動,心疼的上前,從身後將她擁入了懷裡。
「喜歡我為你準備的這些嗎?」赫連峙溫熱的氣息輕吐而出,讓她覺得耳邊流動著一股暖流。
她的突然出現讓岑雪應付不暇,眼眶中還殘留著淚光,忙低下頭擦拭乾淨,她的小動作赫連峙早就看到了,扳過她的身子,面對自己,他不喜歡看到她哭泣的模樣。
「為什麼要哭?」赫連峙眉頭緊蹙,難道是自己對她還不夠好嗎。
岑雪抬起雙手,輕摀住他的臉龐,柔聲的說道:「我哭,是因為你不夠瞭解我的心,因為你不夠信任我,因為你覺得我們的愛還不夠堅定!」
「不我瞭解你,我信任你,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愛!」赫連峙急切的解釋著。
岑雪看著他焦急的模樣,模樣著急反駁他的話,只是淡淡的說:「兩日後就是十五之日了,如果你懂我的心,就應該知道我不願見到你每月都受折磨,不願見你在吸食人血,你可知道只有怪物才會吸食人血,才會懼怕月光但你不是,你是人,你是我林岑雪最愛的男人,所以我不要你一輩子都活在那樣的陰影之中,你懂嗎?」
赫連峙楞住了,他沒想到岑雪會說出這番話,也想不到岑雪會激他,他何嘗不懂她的用意,只是他的心放不下,更不捨……
「你說話呀?」岑雪見他呆愣不語,繼續逼問著他,「柯瑟大夫已經算出結果了,我就是天女之命,女媧後裔,只有我才能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回到你中蠱咒之前,改變你的宿命!」
原本不發一語的赫連峙,聽到她的話後,立刻收緊了擁住她腰間的手臂,黑眸瞬間閃耀出一絲紅光,似乎在懼怕些什麼?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在說話,赫連峙將岑雪打橫的抱起,不發一語的離開了蘭陵宮。
當兩人出來的時候,等在門外的宮女太監都感覺到王上和皇貴妃之間那種怪異,一點都不像平時那種炙熱的愛戀,卻更像是在躲避!
一路兩人都沒有說話,岑雪將頭靠在他懷裡,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赫連峙雙手抱著她,一路從蘭陵宮抱著她走回興慶宮。
暮月和柯瑟遠遠的看著他們經過的樣子,看來王上的那關不是那麼容易的,痛苦了三年,現在才尋得自己心中所屬之人,但又要殘忍的看著她離開自己,這的確讓他有些難以接受,回到過去會發生什麼,這是任何人都始料不及的。
「柯瑟大夫,今晚是否要開壇作法?」等他們的身影離開後,暮月轉身看向柯瑟。
「要,不管王上是否反對,只要皇貴妃答應,我們就要想盡辦法的完成,這不是為了我們,是為了整個樓蘭國,更是為了他們二人。」柯瑟那白花花的鬍子晃了晃,點點頭回答。
為了做最後的確認,保證萬無一失,柯瑟準備今晚開壇作法,為岑雪算一算命格,也算是做最後的確認她是否是女媧後裔!
赫連峙剛才在經過御花園的時候眼角也瞥見到了他們二人,但是今日的他沒有像平時那樣上前去打招呼,反倒是抱著岑雪冷漠的離開了。
岑雪的女媧後裔的事情,他們竟然都沒有來跟他說,若不是岑雪自己說出來,恐怕他還被蒙在谷底。
回到興慶宮,宇文拓和蕭伯毅正好也在此等候他多時了,見王上抱著皇貴妃進來,一言不發的模樣,甚至在王上臉上看不到哪昔日的笑容,心底便已經有譜了。
「參見王上/皇貴妃。」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赫連峙沒有將他們二人放在眼裡,只道了一句「起來吧」便頭也不回的抱著岑雪走進了寢室中,將二人涼在了殿廳外。
岑雪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在出聲,乖乖聽從他的話,赫連峙將她放到床榻上,低頭親吻了她的額後,囑咐了一句「好好休息一會,等會我在來陪你」之後,便將寢室的門關上離開了。
房內此時此刻只剩下她獨自一人,看著這熟悉的環境,想著他們之間在這裡發生的點點滴滴,她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
靠在床頭,默默的等待著他回來,一個時辰過去了,卻還沒見他回來,困意漸漸席捲而來,眼皮越來越重,便直接靠在床頭睡著了。
蕭伯毅早已經離開,只有宇文拓還在與他密談話,將柯瑟的話一字不漏的告知了赫連峙,也不忘一直勸解他,暫時的分離,才是有更好的將來!
赫連峙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左右為難的干擾著他,幾乎所有人都跑來勸他要對岑雪放手,可是,他根本無法勸自己鬆開。
房中熟悉的岑雪,完全不知道此刻赫連峙就站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模樣,眼神中充滿了熱戀與不捨,如此的她,怎能讓他安心的放手,讓她獨自去冒險呢?
「雪兒,我捨不得你……」
坐在床邊,赫連峙緊緊握住她的手,到底有什麼辦法,才能做到兩全其美呢?
夜幕一點點落下帷幕,天空好像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大袍子,白天還是一片的光明,到了夜裡便是漆黑一片。
永樂宮中,柯瑟正在準備今夜開壇的事情,岑雪在興慶宮中與赫連峙又發生了爭執,原因自然簡單不過,就是赫連峙不准岑雪來永樂宮,更不准她讓柯瑟為她開壇算命格。
「峙,你放手,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岑雪被綁住雙手雙腳的躺在床上,根本無法起身去永樂宮。
赫連峙坐在床邊,一句不吭,眼神緊緊的鎖定住床上的人兒。
「峙」岑雪拚命的掙扎,可是他綁得太緊,根本就沒辦法掙脫開。
一次次的呼喊著他,赫連峙還是沒有反應,岑雪心裡也無比焦急,大家都還在等著她呢?怎麼辦才好呢?
看著他毫無表情的臉頰,看來只有施展苦肉計,他才會有反應。
岑雪一邊想著,一邊蠕動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身子在床榻上扭動著,一次次都快要做起來的時候,又重重的摔下去。
很快,她的身子已經挪到了床頭,再一次重複著剛才的動作,看準了床頭那片雕花梨木,猛的讓自己摔下去,把身體的重心撞到上面。
「啊」一聲高呼,果然撞疼了,這回赫連峙總算是有了反應,緊張的來到她身邊檢查著:「怎麼了,撞到哪裡了?」
岑雪可算得上是天生的演員了,苦著一張臉,皺著眉頭,裝做很疼的模樣一聲不吭的的閉著雙眼,讓赫連峙看到她這幅表情,心一急,立刻將綁住她手腳的繩子都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