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的吼聲彷彿令人置身戰場般感到氣勢滂沱,應天雖然不像牛大衝他們那樣箭步飛奔但卻依然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眾人眨眼間就來到了耿家大院的鐵門之前。
耿家大院前的主道大約有一條馬路般寬敞,漆黑的鐵門散發著森然的威嚴,似乎能夠阻擋任何人與事物。
「阿牛,傢伙拿來,這第一下我要親自動手。」應天對著身旁的牛大沖說道,目光堅定。
「呃,可是應天兄弟,你……」牛大沖扭扭捏捏不肯交出電鋸,應天身上還有傷,再說就算沒傷,他舉得起電鋸這麼沉重的玩意兒麼?牛大沖表示深刻質疑。
然而應天卻沒有說話,那冰涼刺骨的眼神僅僅只是掃了一眼牛大沖,頓時天不怕地不怕天下任我游的牛大沖立刻就慫了,乖乖交出了手中的電鋸。
「應天兄弟,你可要小心啊,這東西很危險的……」牛大沖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可應天的動作卻直接令他下半句卡在了喉嚨裡,一干弟兄們的眼珠子都掉了一地,林采星更是花容失色。
只見應天單手提起了電鋸,十分熟練地在尾端的馬達上猛地一拉,「篤篤篤……」立時應天手中的電鋸發出了兇惡的咆哮聲。
用力將電鋸提到了頭頂,應天使出渾身解數,繃緊了身體在某一瞬間手起刀落。
「開!」一道金色的閃光掠過,以威猛的氣勢撞擊在了漆黑色的鐵門之上,頓時火花四射,到處飛濺。
「卡嚓!」一聲,拴住鐵門的鐵銷子在應天人鋸合一的境界下僅僅堅持了兩秒便斷成了兩半,應天抬起左腳就是一蹬,保護著整個耿家的鐵門就這麼被攻破了。
「繼續前進吧。」把電鋸一把丟給牛大沖,應天便再次邁出腳步向前走去,似乎完全不知道他剛才做的事情有什麼駭人。
牛大沖吞了口口水,那鐵銷子有手臂般粗,雖說電鋸這玩意很凶,但是能夠僅用兩秒就割斷鐵銷子的應天更凶,簡直就是凶冠天下了。
不過牛大沖和弟兄們很快就反應過來,一群人提著東西跟在了應天身後向耿家大院內部突擊。
正面的陽台上,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耿亮此時嚇得差點摔倒,他和耿英都看到了剛才那個年輕人輕鬆破壞了鐵門,老天,這還是人麼?
「大哥,怎麼辦,他們衝進來了啊!」耿亮連忙抱住了大哥的腿說道,他知道應天百分百是來尋仇的了,他在流星花園做的事情想然已經徹底暴露。
「你怕個球啊,你還是我耿家的人麼?老張,趕緊跟我一起帶人出去迎擊,順便再打個電話給郝局長,凡事必須留一手。」耿英滿臉陰狠地說道,郝局長是一個區警察局局長,與耿家的關係自然不用說,鐵得很,萬一到時候真的打不過就得求助於人了。
「明白了大少爺。」老張立刻糾結起了一群西裝筆挺的保鏢和打手,同時拿出電話和那個郝局長聯繫了一通後便跟在了耿英的身後走向了一樓的玄關。
此時應天已經逛完了偌大的花園,來到了別墅的正門玄關,嘴角一咧,「終於肯出來了麼。」
玄關處的木製大門終於慢慢打開,應天瞇起了眼睛,只見一個風流倜儻的男子站在了最前方,而在他的身側則是耿亮與上次的那個老張,至於再後面就是密密麻麻的狗腿子了,數也數不清。
「你是誰?」耿英與應天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了這句話,兩人都不明白對方的底。
愣了一下,耿英腰桿一挺,器宇軒昂地說道:「哼,我乃耿家長子,耿英,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挑釁我耿家的威嚴?」
眉毛微揚,原來這傢伙就是耿家的另一個兒子,應天不由得微微側目看向了耿亮,將這兩兄弟比較了一番,得出的結果就是,連比的必要都沒有,差別太大了。
「我麼?我的名字叫應天,一個會給你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應天面無表情地說道,令耿英看不出任何虛實。
在腦中搜集了一陣尚海城社會名流的信息,似乎有權有勢的家族沒一個姓應的,頓時耿英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呵呵,我倒是會給你留個血的教訓,給我上!把這群無法無天的賤民狠狠修理一頓!」耿英大手一揮,頓時身後那數十個打手當先湧了出去,這次在自家地盤上他們都換上了最新的兵器,再也不是什麼甩棍和短刀了,人人手裡都是超過一米長的鋒利砍刀,輕輕觸碰一下足以給人留下斷臂之痛。
鄙夷地看了耿英以及那些黑衣打手一眼,應天根本就沒有發號施令身後的牛大沖等人就當先嗷嗷叫地衝上前去,一時間電鋸和衝擊鑽發動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中震耳欲聾。
「哼,細皮嫩肉的家狗們,今兒個就讓大爺來教你怎麼砍人!」牛大沖粗長的電鋸斜身揮出,那些泛著逼人寒氣的砍刀瞬間成為了中看不中用的俗器。
「卡嚓嚓。」一陣刀劍碎裂的聲音,牛大沖還算是手下留情的了,巨大的電鋸沒有往人家身上砍去,雖然他知道這個情況下刀劍無眼殺人小菜一碟,但是電鋸入體內臟碎裂鮮血飛濺的場面太過於血腥,這裡還有應老大女朋友在場呢,不能這麼幹。
另一邊,拿著衝擊鑽的竹竿也輕而易舉地將對方的武器震碎,竹竿這傢伙看上去木訥單純,沒想到暗地裡還有著陰狠的性格,比筷子粗上一圈的衝擊鑽白的進紅的出,直接在敵人的手上開了個大洞,立刻一陣比殺豬還要慘烈的哀嚎聲響起,聽得在場所有人的心臟都是微微顫抖。
其他地方,弟兄們雖然沒有刀具,但是鐵鏟這種長兵器佔據了很大的優勢,往往敵人還沒衝到面前就被一鐵鏟給拍飛,在空中翻滾幾圈後倒在地上呻吟,再也起不來了。
「噗通」一聲,一個黑衣打手遭到攻擊跌了個狗啃泥,正好倒在應天腳下。
冰冷的視線向下方看去,應天突然出手,將那人的胳膊翻轉了過來,「卡嚓」兩道骨骼移位的聲音,緊接著應天無情地踢向了那人的膝蓋,又是兩道驚心動魄的聲音響起,此人手腳俱廢。
「全部打斷手腳!」應天發出了終極命令,原本應天是想屠殺掉整個耿家的,但他還不想坐牢,更不想拉兄弟們下水,可是也不能便宜了這群為虎作倀的混蛋,暫且先廢了手足。
「明白!」牛大沖等人利索地執行起了命令,把人弄骨折簡直就是小事一樁,頓時耿家的院子裡響起了一片骨骼移位的聲音……
耿英看著這幾乎一邊倒的狀況,再也沉不住氣了。從老張那裡聽說這群人十分彪悍的時候他還不信,可親眼看見後卻由不得耿英了,沒想到手下常年養著的這群人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露出了一絲發狂的陰狠,耿英在背後手勢一打,頓時身後僅剩的十個保鏢終於有了動作。
這些人與先前那群普通的打手不同,光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天壤之別,顯然肯定是練過正規功夫的,不是那種在健身房裡跟著教練隨便耍兩招就敢出來招搖撞騙的庸人。
一片混戰當中,應天與林采星站在了一起,只見迎面突然有個不同於常人的黑衣保鏢拔出了砍刀飛快地衝向這邊,其突進速度就連應天都暗吃一驚,來不及逃跑,應天將林采星猛地拽到了身後,緊接著冷靜地等待對方出招。
「死!」黑衣保鏢口中喝聲厲厲,只要幹掉了面前這個帶頭的年輕人那麼他就很有可能得到一筆過百萬的獎金!世界上沒人會和錢過不去,為了錢,別人的命又算的了什麼?
銀色的砍刀夾雜著颶風呼嘯斬下,耿英耿亮二兄弟睜大了眼睛期待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兩人幾乎就等著應天人頭落地的瞬間。
「天!」應天身後的林采星臉上頓時沒了血色,焦急之間呼出了應天的暱稱。
「應天兄弟!」牛大沖等人根本就沒有時間來營救應天,一個個只能張口呼喚出了應天的名字。
耳邊似乎已經聽不到了眾人的聲音,應天的注意力前所未有地集中,他一個人自然不會害怕,可一旦他閃躲的話身後的采星就會遭殃,香消玉損,因此應天只能赤手空拳接下這招。
強憋了一口氣來提升身體力量,就在砍刀當頭的剎那,應天雙手猛地拍向了那柄鋒利的砍刀。
「嗯?」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黑衣保鏢使勁全力斬下的砍刀在應天頭頂五公分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來,視線隨之看去,只見兩隻手掌合十,將刀身夾在了中間。
「空手入白刃?」保鏢大吃一驚,這種宗師級的技巧竟然出現在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身上,這怎能讓他鎮定?
頓時整個熱火朝天的場面都寧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見了應天赤手空拳接下了一位高手的殺招,牛大沖甚至還揉了揉眼睛,他們的老大難道已經強悍到這種程度了?
林采星美眸淒迷地看著擋在她身前的應天,她又怎會不知道應天是為了保護她而沒有選擇躲閃,一股深深的感動與欣慰在林采星的心田中擴散。
耿家兩兄弟以及老張驚得下巴都快脫落了,愣了許久都沒說出話來,這還是人麼?他們到底在和什麼人為敵啊……
「想要我的命,你還不夠格!」應天爆喝一聲,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面前的保鏢聽的還是玄關處的耿家兄弟聽的,總之應天雙手猛地用力一甩,頓時保鏢兩手一軟,亮閃閃的刀子就這麼被應天奪了去。
銀色的砍刀化作了數道白色流光在保鏢全身上下閃過,剎那間那名襲擊應天的保鏢渾身激射出了鮮紅的血液,彷彿一朵綻放的玫瑰般,淒慘而又艷美。
「下一個,是誰?」橫刀胸前,應天猶如鬼神般兇惡凌厲的眼神掃過了在場每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在眾人心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