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匕首眨眼間就到了應天的面前,西裝男子眼睛一睜一閉間就縮短了和應天之間的距離,泛著光芒的刀尖毫不猶豫地扎向了應天的眉心。
心頭微沉,應天知道現在身體狀況不在巔峰,但此時也顧忌不了那麼多,雙腿微曲腳底蓄力,一個提氣後身體便輕盈地躍起,在匕首即將攻擊到他的剎那做出了一個後空翻,巧妙地躲過了西裝男子的攻擊。
「原來你就是鄭嘯東!」身體著地後應天口中大喝一聲,緊接著就露出了滔天的殺意,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就在應天四處打探此人消息的時候鄭嘯東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呵呵,就你現在這個狀態難道你還能逃出我的掌心不成?」鄭嘯東猙獰一笑,銀色的匕首猶如閃電般頻繁刺出,招招陰狠毒辣專挑應天的死角攻擊,導致應天雖然心中憤恨不已但被逼無奈只得連連後退。
身體越來越重,而眼前的鄭嘯東卻加快了進攻的速度,眨眼間應天就被逼入了窮途末路當中,此時腳底正好有一塊巴掌大的碎磚頭,應天沒有考慮就撿起磚頭向鄭嘯東砸去。
「叮!」的一聲脆響,應天臨危一擊正好砸在了鄭嘯東握住匕首的手腕上,頓時鄭嘯東一陣吃痛右手一軟,銀色的匕首便掉落在地,而鄭嘯東也不敢戀戰,腳下連點數下後拉開了距離。
應天大口喘氣著,方纔如果沒有擊中鄭嘯東的話那他胸口憋的一口氣就見底了,到時候唯有被那銀色的毒蛇匕首吞噬。
冷冷地看著鄭嘯東,應天沒有主動挑起攻擊,在真正見到了心中怨恨之人應天反而越發沉著冷靜,因為他在認真地思考如何殺死鄭嘯東,這一刻應天首次生出了想要主動殺人的念頭。
「呵呵,沒想到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做到這個地步,連我都想誇你了。」對面,鄭嘯東捂著青腫的手腕說道,似乎沒有離去的意圖。
「我要是你的話今天就該夾著尾巴逃跑,而不是在這裡浪費口舌。」應天的臉平靜得可怕,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旦爆發恐怕一發不可收拾。
微微一愣,鄭嘯東先是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緊接著才會心一笑說道:「呵呵,想要用激將法激我留下?虧你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出這種辦法,不過真要拼下去的話恐怕死的會是你才對吧?」
應天眼角微動,的確,自己身上的傷口有些已經裂開了,如果真的拼下去恐怕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只是應天不想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今日放跑了鄭嘯東以後不知何時才能再抓住他。
似乎看出了應天心中所想,鄭嘯東突然雙手舉了起來擺出一副投降的模樣。
「行了行了,我認輸就是,其實我沒打算要你的性命,只是來和你談談罷了。」鄭嘯東狡猾地笑道,讓人根本看不清這傢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我和你之間有什麼好談的?你害我的父親四處被人追殺,你害我的母親整日做苦工維持生計,你害我失去了錦繡前程。你知道我每天做夢都想著怎麼折磨你嗎?」應天一字一句地說道,字字透露著強烈的怨恨與憤怒。
然而看見應天如此猙獰的表情鄭嘯東卻彷彿渾然不覺,「沒錯,那些都是我幹的,可這又怎麼樣?」
「應天,我能留你一命已然是對你的施捨了,其實你就是我們圈養的實驗動物而已,你難道真以為你擁有什麼人權不成?」
鄭嘯東歪著脖子說道,那不屑一顧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頭弱不禁風的動物似的,只要他動手就能把應天隨意揉捏致死。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如此針對我?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應天感覺無比憤怒,看鄭嘯東這樣子難道說自己的命運都掌握在他們手上?這讓他怎麼心平氣和接受這個事實?
「我說過了,你就是我們監視下的小動物,算是我們的實驗對象,而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你身上得到實驗成果罷了。」鄭嘯眉毛揚起說道。
「呵呵,你以為你能逃過我們的掌心麼?只要你仔細思考一下便明白了,趙武彥為什麼要平白無故來針對你?他為什麼要設套讓你鑽?還有,我為什麼要介入賽車這個項目,這一切的一切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麼?」鄭嘯東繼續說道。
「轟隆」一聲巨響在應天心裡不斷震盪,應天終於開始明白了,雖說自己入學之後做事很招搖,但為什麼總有人處處抓住自己的把柄來招惹自己,這一切都是鄭嘯東在背後佈置的!
越想越明朗,越想越憤怒,應天不由得將前世所發生的事情也一併回憶,他終於知道為何自己才華橫溢卻屢屢碰壁,為何自己走到社會上的每一個角落都遭到敵對,為何自己到了2015年依舊一事無成,相信這些都是鄭嘯東和他背後的組織所設下的局!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做的!」應天再也無法壓制胸中的暴怒,粗魯地咆哮道,但就在他想要上去與鄭嘯東廝殺的時候身體卻傳來了一陣傷口裂開的疼痛感,令應天無法動彈。
「沒錯,一切都是我們做的,為的就是能夠在你身上得到更好的實驗成果,這就是我的最終目的!」鄭嘯東坦然地承認道。
「你們的實驗究竟是什麼?」唯一令應天想不通的就是,鄭嘯東這麼打壓自己,到底能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這個問題回去問你母親就知道了,相信她一定會樂意給你解答的,哈哈哈。」鄭嘯東笑著駁回了應天的問題。
應天只覺得胸口有一團怨氣卡在中央,經過上次的交談應天便覺得吉月如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相信答案就在吉月如身上。
「掙扎吧應天,你越是掙扎你就越會發現身邊的危機,今天我只是來和你打個招呼,以後不必再偷偷摸摸瞞著我去做些什麼,你只需要老老實實發揮你自己的作用就可以了,做一個良好的實驗素材。」鄭嘯東突然一陣狂笑。
雙腳彷彿灌了鉛一樣沉重,應天恨不得此刻就衝上去將鄭嘯東碎屍萬段,但身體卻不允許他繼續逞強下去了。
鄭嘯東似乎十分欣賞應天此刻那大恨不得報的表情,「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離開了。」一段時間後鄭嘯東整理了下因打鬥而凌亂的西裝,轉過身便朝著附近的大路口走去。
「哦對了,知道我為什麼提前現身麼?你有一個朋友竟然敢暗地裡打探我的情報讓我給逮住了,否則我也不想這麼早就來找你,似乎你朋友還是個美女呢,貌似叫流星吧?哈哈哈,我會好好調教一番的。」鄭嘯東臨走前突然留下這麼一句話。
剎那間應天原本就遍體鱗傷的心臟再次被狠狠敲打了一下,流星竟然背著自己去打聽鄭嘯東的消息?怪不得鄭嘯東出現得如此突兀,應天這才明白為什麼那天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流星,應天早就知道流星是個有債必還的姑娘,可她不該為了自己去冒險,流星你太傻了!應天痛苦地在心底吼道。
「鄭嘯東!流星如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定然會將你剝皮拆骨,五馬分屍!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應天握緊拳頭,指甲當中都滲出了血絲。
譏諷地看著應天,鄭嘯東假裝出了一副恐懼的模樣說道:「呵呵,我好怕啊,我怕得要死呢,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來扳倒我。」
一陣劇烈的咳嗽,應天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炸開了,但就在這時鄭嘯東補充道:「你放心好了,那個女人的背景沒你知道的那麼簡單,就連我也不想輕易去動她,只是讓她略微消停一陣罷了,畢竟再過半個月就是車隊比賽了。應天,待我擺平了流星車隊之後接下來就是你和亡靈車隊,到時候便是收穫的季節了,我很期待你發明的v20引擎,我們後會有期。」
「v20引擎!你怎麼會知道這個東西的!」應天瞳孔一陣猛縮,此乃他隱藏至深的秘密,為何鄭嘯東會得到這個消息?
然而鄭嘯東卻沒有回答,那黑色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了路口盡頭。應天在原地休息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能夠活動身體,此刻就算想追也追不上了,可應天卻已經沒有了去追鄭嘯東的意思,此刻瀰漫在他心中的只是深深的無助和不平,能夠知道前世疾苦的原因這固然了去了一個心願,但誰都不能接受天降橫禍的事實,更何況對方要他一生不得崛起。
努力平復了自己雜亂的心境,鄭嘯東口中的實驗究竟是什麼?「收穫」又代表著什麼意思?為什麼v20引起會走漏風聲?諸多疑問堆積在應天的心中,想要解開這些疑惑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母親吉月如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坦白出來。
邁開了腳步,應天走向了校外隨手攔下了一輛紅色的出租車,直奔自己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