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使得原本歡樂的氣氛煙消雲散,應天從流星與小服務員之間的對話可以聽出門口的這個猥瑣男子應該就是那個什麼耿家二少,只是不知道此人究竟是有什麼來頭。
「采星姐。」眾多姐妹們都輕聲地嬌呼起了流星的名字,顯然大家心中都有一種牴觸,不想讓流星去接見這個耿家二少。
流星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來調整自己的心態,伸出了手止住了背後眾女的進一步勸說。
「大家不要廢話都給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千萬不要做多餘的事情。」流星不容分說地下了死命令,頓時應天發現眾女都是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顯然流星在他們心中的威嚴沒有人敢褻瀆。
眾多姑娘們迅速地站起了身子,原本的群芳花園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大家各自回到了崗位上再次投入到工作當中。
「穿越,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講座散場之後流星朝應天拋下一句話後便匆匆離開,迎上了門口那位踏步而來的耿家二少。
「流星,我可見著你了,今天你總能陪我好好聊一會兒了吧?否則的話那批朗姆酒我可就要允給別人了。」耿家二少咧嘴笑道,一雙賊兮兮的小眼盯著流星的吊帶衫狂掃,似乎擁有著透視的功能似的,噁心極了。
流星下意識地用手臂摀住了自己的胸口,她十分討厭這種帶有某種特殊意圖的視線,這讓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只是流星卻無法拒絕此人。
「耿二公子,那我們就挑個安靜的位子坐下談吧。」流星皺著眉頭率先走向了酒吧角落的一處位子,頓時耿家二少淫笑著跟了上去,兩人坐下之後耿家二少滔滔不絕地便開始說起了什麼,非但如此還有控制不住身體的徵兆。
一切的一切應天都看在眼裡,然而這是流星的事情和他無關,說起來他與流星之間也不是很熟,頂多也就是普通朋友而已,此處如果貿然多嘴的話也許還會給流星造成麻煩。
把身子轉向了吧檯,應天拿起了面前的酒杯,無所事事地品嚐起了美酒。
「你看到這一幕難道就沒有半點反應嗎?」就在應天舉杯暢飲的時候一道冷冰冰的女聲從旁邊傳來,應天轉頭一看,卻是調酒師羽馨姐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能有什麼反應?我可不是流星的男朋友。況且你覺得流星會希望我去幫她解圍麼?」應天雖然對羽馨的冰冷態度有點惱怒,但他也很理解羽馨等一干眾女的感受,只是自己對流星一無所知,怎麼可以斷章取義自作主張?
應天的一句話頓時讓羽馨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手中正在擦拭的杯子也不經意間掉落到了吧檯上發出了「叮噹」的脆響。
「你!你還算是一個男人麼?你好歹也是采星的朋友,你知不知道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可以上去幫她?」羽馨憤怒地痛斥道,應天的冷漠徹底地激怒了這個成熟如蜜桃的女人。
就在此時,一道寒芒突然湧現,宛如流光般猛地射入了羽馨那清澈的眼眸當中,一股來自深淵的寒意迅速席捲上了羽馨的身體。
發出這道寒芒的自然就是應天,雖然剛才大家聊得很投機但是這絕對不代表這些女人可以爬到應天的頭上,剛才那道目光只是給羽馨一個教訓,如果她再敢對自己大呼小叫的話應天保證會讓她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只是流星的普通朋友,我甚至今天才知道她的真名,你憑什麼讓我幫她?」應天緩緩地放下了透明的玻璃酒杯,「碰」的一聲重重地砸到了吧檯上。
羽馨那豐滿玲瓏的嬌軀都僵硬了,應天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威壓,那一剎那她真的感覺一頭死神在盯著自己。
先前昂揚的羽馨身體緩緩軟了下來,瞪大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一雙靈巧的玉手撐在了吧檯上以保證她不摔倒在地。
「對不起穿越,剛才是我衝動了。」羽馨淒涼地說道,愁容滿面,顯然她也明白自己的行動過於魯莽了。
應天沒有回答,這個女人剛才已經惹惱了自己,如果沒有一些特殊的理由應天絕對不會輕易原諒別人。
「采星她是個苦命的孩子。她原本是某個集團的千金,但是他的父親卻給年紀輕輕的她安排了聯姻,性格倔強的采星淨身出戶一個人來到這濱江創立事業,流星花園就是她這些年來的心血。」過了一會兒一道幽怨的聲音響起,羽馨自顧自地講述起了流星的故事,應天表面假裝沒有聽到但其實則頗為在意。
「流星花園是一所全部由女子組成的酒吧,正是采星收留了我們。這裡有曾經在洗腳房裡做過的小妹,也有人在ktv裡當過公主,大家都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去,都是不能再自由戀愛的殘花敗柳之身。但采星接受了我們,她沒有在乎過我們的身世,也沒有在乎過我們的文化,她帶給了我們光明正大的生活。」羽馨說著說著已經帶了一絲哭腔,顯然她也有著那慘不忍睹的回憶。
「采星把她最喜歡的運動——賽車教給了我們,為此她還特意給每個姐妹都買上了車子,所做的一切就是能夠讓我們開心快樂忘記那些前塵往事,她其實並不富有,流星花園從來都不經營桃色產業因此表面上規模巨大實則利潤微薄,可就是這麼點利潤卻大部分都花在了姐妹身上,為了我們她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痛苦。」羽馨聲淚俱下,她們能夠從良都是因為流星在背後默默地守護。
突然,羽馨淚眼婆娑地抬起了頭看向了角落那邊的正在與流星磨嘰的猥瑣男人。
「這個耿家二少名叫耿亮,自從一次偶然光臨之後就打上了這裡的主意,他幾乎對店裡所有的姐妹都動過小腦筋,為了保護我們采星才以自己的身軀做盾牌,可是這混蛋家裡是經銷洋酒的大戶,我們要開酒吧就絕對逃不過他的擺佈,為此我們每次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采星去應付那麼危險的男人,她還是黃花閨女啊,怎麼可以親身犯險。」羽馨悲痛欲絕地說道,她其實很想放下一切衝上前去給耿亮兩個巴掌然後讓他永遠消失,可是這樣一來酒吧就經營不下去了。
羽馨的指甲在吧檯上吱吱作響,不止是她,周圍那些姐妹們都是默默地痛在心中。
應天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看來他必須要向流星道歉才行,應天原本以為流星是個吃喝啃老的富二代,但現在看來流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奇女子,應天覺得自己在心中產生過那種仇富的看法都是一種褻瀆。
轉過頭看向了流星的背影,應天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奇妙的柔情,他忽然發現流星似乎與自己有著某種共同點,也是唯一可以吸引他的特點,那就善良。就如應天無條件幫助牛大沖同樣,流星也在保護著這群弱勢女子。女人的容顏很重要,但最重要的卻是一顆內心,應天承認自己被感動了,這樣的女子的確不應該再有悲慘的遭遇了。
「有沒有波蘭精餾伏特加?」就在羽馨泣不成聲的時候沉默的應天終於開口道。
羽馨幽怨地看了應天一眼,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空喝酒,但是羽馨很快就反應到事情不對頭。
「波蘭精餾伏特加?你要這東西幹嘛?」羽馨驚愕地問道,這玩意兒可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存在啊。
「因為度數高。」應天冰冷的臉龐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