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彈筒準頭有限,深夜中被炸死炸傷的鬼子不過數十人——倒是因為爆炸有部分偽軍和鬼子又遭了秧,偽軍負責看管的俘虜趁此混亂的機會搶奪了槍支反抗逃亡。
因為在路上這些六寨聯盟的俘虜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場,那就是去鬼子的礦山在機槍和刺刀的監督下去挖礦,鬼子每天按照他們的挖礦產量發放一定的偽滿銀行券,他們要用這些偽滿銀行卷從鬼子開辦的大食堂買三合一面做成的食物——想吃飽那是做夢,除非你玩了命的挖礦,可是你挖得越多體力消耗越大,每天那點三合一面是補充不回來的。
所以這鬼子的礦山是個及其殘酷的地方,一般人去了一兩年也就因為各種原因——勞累飢餓傷病致死,你身體再好的也頂不過三年。想跑,鬼子的礦山都是機槍加刺刀的配置,你還能跑得過子彈嗎——超人在這裡表示沒問題,話說也只有能發射激光的眼睛才能在超音速的飛行下不戴眼鏡堅持下來吧(某人不戴頭盔和眼鏡九十邁的摩托車就睜不開眼了),普通人眼睛不能發射激光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聽聞要去礦山,那可是活生生的閻羅殿,俘虜們自然是人心惶惶,這次大當家的組織的夜襲炮擊給了他們一點機會,聽到密集的炮擊聲慌張的偽軍不少人丟了槍支這些俘虜們撿了槍就又和偽軍鬼子幹了起來。
雖然反應過來的鬼子組織起來,打出照明彈將暴亂的俘虜們殲滅。可還是有少數俘虜趁亂跑了出去。夜襲炮擊加上俘虜的騷亂,又有百多人的鬼子偽軍傷亡。可這一次受傷陣亡的大部分是鈴木中隊的鬼子了。
二龍寨內外,第三天頭上回來的流動炮組人員無不吹噓著這次大捷——在敵後一次能打死打傷百多名鬼子偽軍真的算是大捷了。二當家的不都說了,六寨聯盟雖然損失數倍於鬼子偽軍,但是勝負這事不好說,畢竟正規軍的訓練和裝備補給是遠超敵後游擊隊的。
軍事戰爭,首推武器裝備。大刀長矛別說對抗殲星艦抵禦外星人侵略就是對上八國聯軍都沒打贏。
也就是深知這一點,金霸天才不遺餘力的用廉價優質的武器裝備給南京政府的中央軍——畢竟現在能找到的只有他們了不是。
其他方面例如戰術戰略人員素質臨陣指揮,那都要在武器裝備代差相距不大的時候才能發揮作用。金霸天的記憶中自己的時空。拿著三流武器的小鬼子打下了拿著四流武器的中央軍半個國家,後來又被拿著二流武器的蘇俄和准一流武器的美帝狠狠地虐了。
「破東西。」現如今金霸天手中拿著一支鬼子的擲彈筒足有七成新,想當年為了壓制鬼子的炮火優勢,這種簡陋的破東西可是足足仿製了四萬門以上。好在現在不用了,中央軍有了更多更便宜的六零迫擊炮可以用,雖然重量上六零迫擊炮還是遠重於擲彈筒的,可是射程和火力也是完虐鬼子的擲彈筒。
以前中央軍可以憑借裝備火力優勢壓制鬼子的單兵素質和小部隊班排戰術的優勢。可現在是敵後。這些游擊隊沒有先進的裝備和優勢火力,他們打鬼子就需要用更多的腦子打鬼子之前就要做更多的準備——雖然在戰略上把一切敵人看作是紙老虎是沒錯的,可端著刺刀的鬼子還真就不是紙糊的。
穿山林子不是游擊戰,游擊戰是要有一塊根據地的。二龍寨就是眼下的根據地,對付鬼子的掃蕩,金霸天能想出的也就是地道戰和地雷戰了。可是地雷戰也有些問題,雖然二龍寨這些人能搞到土法製作的黑火藥,但是沒人會做地雷——金霸天也不會啊,金霸天去過工廠,現代工廠裡也都是分成一個個車間或用機器或用人力形成的一個個流水線。至於每個人或每道工序做的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那只有設計人員才能明白了。
因為大當家的這次出擊重創了鬼子掃蕩最堅決的鈴木中隊,金霸天在二龍寨周邊地道工程將要完工前離開了二龍寨。作為教頭這裡已經沒什麼事情可做了,秋天鬼子來不來掃蕩還是兩說的。
反正地道弄得差不多了,二龍寨就是拼不過也可以通過地道躲或者跑,正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想來附近的抗日鬥爭形勢會因為二龍寨地道戰的加入產生新的變化的。
金霸天要趁著天氣還沒轉冷前通過西伯利亞鐵路進入莫斯科,據說這條鐵路到了冬天不是不能用,但是運力和速度肯定會因為西伯利亞的嚴寒天氣受影響的。
明年初夏的莫斯科,將上演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斬首行動,作為本計劃的提出者和負責人之一金霸天沒有理由不去的——出個難題讓別人頂缸那算什麼事。
一路上為了避開鬼子駐紮大部隊的大中型城市和交通點,三個人不得不選擇走進小路和一些山路,好在身邊有相當先進的測繪設施倒也不至於迷路。只是這一路上準備對三個人劫財劫色的土匪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一些,哪怕到了黑龍江沙俄人的控制範圍也是如此,從吉利到黑龍江這一路真是殺進來的。
被三個人殺害的不開眼的土匪堆在一個山頭上也足以血流成河了,可是土匪橫行的地區交通和信息滯後,金霸天他們三個人離開這裡後半年一群殺神過境的消息才傳播開。那個時候已經到了冬天,很多土匪都選擇了減少出門來降低自家遇上這群殺神的幾率——東北的冬天動輒零下二十幾度滴水成冰也實在不是出門的天氣。
沙俄人對於下鄉或者進山剿匪興趣缺缺,只要這些土匪沒直接攻打沙俄人控制的地盤或者殺害沙俄人。沙俄人就對這些遍佈黑龍江鄉野之間的土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相對混亂的鄉野,沙俄人控制的城市倒是顯出一副欣欣向榮的場面。
就拿今天金霸天剛剛來到的這哈爾濱來說吧。整座城市很多斯拉夫風格的建築,倒像是前世沙俄人在遠東的小鎮一般。比起整天啃三合一面的日占區城市,俄區的城市居民生活水平就好的多了。
在華人和沙俄人巡捕的共同監督下,街上也能做到公平買賣——沙俄人可是用金盧布的,在沙俄人實際佔領的黑龍江這裡沙俄人也沒想著弄出第二種貨幣,倒是偽滿銀行券隨著小鬼子割讓黑龍江退出了黑龍江的市場——現在已經可以稱作吉林銀行券了,要知道這銀行券最早的發行範圍只有東三省,就連鬼子的殖民地朝鮮半島用的也是和日元等值的朝鮮元。
看到這華夷相安的一幕。作為革命軍人的金霸天汗毛都驚得立起來了,小鬼子那種掠奪式的殖民政策注定不能長久——你把境內的漢人都逼走逼死逼反之後終究這大刀會落在滿人朝鮮人日本人身上,時間一久他們內部就能反了鬼子的統治。
可是資源貧瘠的小鬼子也沒辦法,所謂的聖戰不輸血就不能堅持下去,再丟了吉林那九一八滿洲事變的碩果可就全沒了——能領導國民走向勝利的天皇固然是太陽神,不能領導國民走向勝利的天皇那還是太陽神嘛?沒有太陽神的光環罩著,所謂天皇在幕府時期比路人甲的角色又能強到哪裡去?
在沙俄人統治下的哈爾濱雖然華人還是二等公民。但只要經商繳稅,做工出力,其實和沙俄人的區別已經不是那麼明顯——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港人21世紀了還懷念什麼不列顛統治時期的。看到哈爾濱的這一切,金霸天及其警醒,很明顯老毛子這是想長住啊,這種殖民統治方式更加具有隱蔽性。主要也是大部分人被鬼子折騰了一次後不想折騰了。
暫時無法將這哈爾濱的沙俄人怎麼樣的金霸天只能安慰自己,別看今天鬧得歡明年讓你們挨個都吐出來,不對,按照小鬍子的性格戰勝沙俄後就是沒把斯拉夫人都送進集中營去,瓜分肢解沙俄帝國也是免不了的已經不僅僅是吐出來的地步了。誰讓他太大了呢,大到一個連第三帝國都感到寢食難安的地步。
安定也有安定的好處。在這裡金霸天花了錢很快作為遊客的身份搞到兩張去莫斯科的火車包廂票——為什麼是兩張呢,因為一個高級包廂只能住兩個人。
這個時代的火車票和現代的火車票最大的差距就是,上面只有開車的時間卻沒有準確的到達時間,因為這一路可以說是萬里迢迢——根據乘務人員的經驗從哈爾濱坐火車到莫斯科一般來說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沒錯,一個月啊,這還是夏天,冬天的嚴寒會讓西伯利亞鐵路變得更難通行。雖然三十年代的火車能跑出三十多公里的時速,可是火車不能總跑啊。每到一站就要加煤加水,補充食物上下客人。所以這火車在每站都要停上幾個小時到幾十個小時,這麼一來,原本只需要十幾天就能跑完的路程現在需要二十幾天甚至三十幾天了。所以三十年代做長途火車,您需要問的不是火車幾點到站而是哪天到站,甚至哪周到站。
花了錢,金霸天對火車包廂的設施還是比較滿意的,一張雙人大床(某人的審美觀也就展現在床上了),辦公桌一個,餐桌一個,椅子數把,衣櫃一個,行李架一個,獨立的衛生間浴室二十四小時熱水和客房服務,也就這些了,高級包廂果然還是不能和總統包廂比——在享受上國人總是走在世界最前沿。
至於語言問題,金霸天也解決了,金幣加上系統幾乎是無所不賣的也包括外語學習軟件。以前在國內有的是翻譯也是捨不得,現在不會外語的話很多地方還要靠手勢,金霸天花了兩萬金幣點了在夢中學習德語和俄語——第二天就會了一些兩種外語的簡單對話,火車上俄文標誌也認識了幾個。
這方法說實在的比金霸天當年三更起半夜睡,早上讀晚上背的學英語那是容易多了。這玩意除了考試之外能用到的地方不多。就算金霸天這樣的穿越眾也是很悲催的,你去找英國人說英語。英國人會很鄙夷的告訴你現在國際上流通的國際語言是法語,在公眾和外交場合說英語是很丟人的事情。
火車上最讓金霸天鬱悶的是,可能因為白梅梅和黛娜是女人,所以她們的包廂的客房服務也是一個俄羅斯妞,可能考慮到金霸天是男人,金霸天的包廂服務是個金髮碧眼斯拉夫小伙子——你妹,老子不好這口,換人。
這時候金霸天只能向窗外望去。火車離開哈爾濱後一路的景色就是曠野,曠野,曠野,曠野——直到金霸天看到綠色就想吐的時候,火車緩緩駛進滿洲裡站。從傳統意義上講,火車駛出這裡的時候就進入沙俄帝國的境內了,當然。那已經是九一八之前的事情了,其實就是老帥在世的時候,也只能在日俄之間玩玩平衡。
說起玩平衡來,現在的高手那就要說現在的山西王閻錫山了。
日俄聯軍從綏遠山西敗退後,對派系這個詞有了更多的理解——晉綏軍和中央軍完全就是兩支部隊嗎。若是能扶持一個代理人的話,好像也能給南京政府和中央軍添點亂子。沙俄人和小鬼子東找西找。這個代理人目標就落在了閻錫山的頭上。
當然作為交戰國,雙方是不方便直接對話的,於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瑞典人和一個同樣金髮碧眼的據稱是夏威夷人的洋人先後到了這山西太原。
今天這個瑞典人說支持閻錫山的省份自治政策願意幫助晉軍發展一百萬軍隊的武裝,明天那個夏威夷人表示願意幫助閻錫山建立一批包括鋼鐵廠和電廠在內的現代化軍工廠。這鏡花水月般的許諾將這閻錫山的心頭小火勾搭的是旺旺的。
但是作為老軍閥人都快成精的閻錫山自然不會為了兩個洋人幾句話就鬧獨立的,兩個人折騰了半個月。閻錫山什麼都說好,好。好。只是一點實際行動都沒有,這才讓兩個日俄的代理人有些上火。最後乾脆向閻錫山問出要什麼代價晉軍才能獨立的?
國人講究的是含蓄美,很少一上來就這麼刺刀見紅的,問你什麼價錢才能做漢奸?
閻錫山扭捏了半天,最後說道:「要是二位說的援助都到位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這一下日俄的兩個代理人有點傻眼,他們放出煙幕就是為了讓閻錫山獨立搞亂這個國家。一點甜頭是可以給閻錫山的,可是這兩位開始吹得牛稍稍有些大,一百萬人的武器裝備,那得多少金盧布,沙皇的口袋還要不要了。鬼子的代理人也是如此,好嗎,整套的現代化軍工廠給您建起來,現代化軍工廠我們日本國還缺呢,哪有那個富餘的外匯給您買啊。
一看這二位的表情覺得援助沒什麼指望閻錫山也翻臉了:「我們晉省才多少部隊,十幾萬還包括了非戰鬥部隊。晉省外面四面八方都是中央軍的部隊,足足有上百萬之多。器械精良訓練有素,要是沒有百萬部隊的武器裝備,沒有能大量製造出軍火的現代化軍工廠體系,我這宣佈獨立和找死又有什麼區別。再說了,我實際上已經是山西王了,那蔣光頭在南京也拿我沒辦法,要是沒足夠的好處我何必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呢。」
兩個日俄代理人覺得閻錫山說的也有道理,但是這麼大事情涉及上億的錢財,不是這兩個人能做主的。當即,兩個代理人都說回去拍電報,讓總部考慮考慮。
只是這一考慮就變得遙遙無期了,無論是日本帝國還是沙俄帝國,發現自己的口袋已經窮得連這個地方軍閥的胃口都餵不飽。而且很明顯閻錫山此人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指望在實際的援助大量到晉省之前,這個人是不會鬆口的。
不過就是沙俄和日本有錢,百萬人的武器裝備以及大量的工廠設備想要安然進入中央軍四面包圍的山西省也是很有難度的。不過這倒不算什麼,閻錫山也說了,只要貨物送到天津港就行,閻錫山在北方做軍閥幾十年自然有辦法將貨物安然送進山西的。
日俄一向在財政上沒辦法,只得將消息拿出來共享——盼著南京中央吃癟的現在可不是日俄兩家了。
從鬼子開始走下坡路在中央軍收復遼寧後,所謂『國際社會』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股同情偽滿和日本的言論思潮。
日俄發動的侵略戰爭在英法美意等國報紙廣播的渲染下硬生生變成了南京政府發動的對偽滿內蒙古的侵略戰爭。
尤其是日本人在美帝的宣傳下變成了幫助盟友偽滿不計傷亡損失積極抵抗侵略的正面形象。那一個個抱著爆破筒炸藥包撲向中央軍坦克戰車碉堡的小鬼子也紛紛被美帝的人所熟悉。
對這種顛倒是非的宣傳蔣校長看到了也要忍不住罵一句「娘希匹」的,蔣校長自然知道這是西班牙軍售的後遺症。不過南京政府打仗開支這麼大,蔣校長眼看著西班牙的金山銀海,總沒有不去拿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