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頭頂暴掠而來的凶悍勁風,面具人綠全身光閃動,隨即化作了一道壯碩的黑影,突然詭異的出現在北宮羽,恐怖的一拳狠狠轟出,與北宮羽的拳頭狠狠撞擊在了一起。
「砰!」
兩拳相撞,恐怖勁風擴散而出,北宮羽身體紋絲不動,而面具人噴出一把鮮血,腳步「蹬蹬」退後幾步。
北宮羽的目光冰冷的的如萬丈寒冰,冷冷道:「裝神弄鬼的傢伙,我倒是看看你醜陋的臉。」說著,「咻」的一聲,自他指尖飛出一道恐怖的勁氣,快如閃電,「吧嗒」,猙獰的青色面具一分為二掉落地下,露出了裡面的神秘。
這是一張年輕蒼白的臉,玉面朱唇,劍眉斜飛人鬢,神色忍酷,眼睛大而有神,氣質悍勇、一表人才。
「啊,你是三堂哥。」北宮羽驚呼出聲,北宮思和北宮靜瞪大了美目,不敢相信的看著無臉人,這是她們的親生哥哥,三哥北宮仇,從小被父親送入大門派學武,神秘無測,他每年只回來一次,是她們兩姐妹的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北宮靜發瘋似的站起來向著北宮仇撲去,北宮羽網拉住了她,北宮靜滿臉不解、傷心、無助、怨毒的看著自己的親哥哥,悲嘶道:「三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哈哈哈,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那要問你的母親,實話告訴你,這些都是父親要我做的,我這樣對你,父親很快樂,我也很快樂。「北宮仇仰天狂笑,他的笑聲是這般高傲、怨恨、不屑、憎恨、淒涼。
北宮靜愣住了,她呆呆傻傻問:「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怎麼了。」南宮慧是北宮靜與北宮思的生生母親,卻不是北宮仇的母親,北宮仇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那個賤貨,做出了紅杏出牆臭不要臉的事情,你是個野種,南宮世家強大護短,父親為了家族忍氣吞聲,但他在心裡十分憎恨你,所以要我折磨你,狠狠的折磨你,如今時機成熟,你也好去地獄了。」
北宮仇終於說出了實情,說出了北宮家的一段醜聞,北宮羽卻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這就是貴胄的家族,一個偉大的家族,一個無上尊貴強大的家族嗎?它為何這般殘忍、惡毒、黑暗、骯髒。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我終於明白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明白了,明白了。」北宮靜突然咯咯咯大笑起來,但這那笑聲卻比世上所有痛哭還要淒厲、刺耳,比厲鬼的笑聲都悲慘,怨毒。
「是啊,既然明白了,那你就去死吧,」北宮仇的聲音滿含怨毒,戒指一閃,手中多出一柄烏黑的寒光,寒光一閃,向著北宮靜白皙的頸項劃去,「叮噹」,殘影一閃,北宮羽的兩根手指快如閃電夾住刀柄,倏地用力,寒刀「吧嗒」掉落地下,只聽他輕歎道:「三堂哥,何必,何必,定身術」。
「啊,北宮羽,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北宮仇驚恐的發現自己竟一動不能動,全身發麻,渾身使不出半點力量。
「三堂哥,你冷靜些,就算靜妹妹真的不是三叔親生的,你們也沒有權利殺死她。」北宮羽勸道:「你們調查清楚了麼,是不是什麼地方弄錯了。」
「弄錯你個頭,這種事情怎麼會弄錯,我告訴你,這個賤貨是我們北宮家的恥辱,你不要在維護她了,不值得……啊」他驟然慘叫一聲,艱難轉頭,不可思議的望著俏臉慘白,瑟瑟發抖的北宮思,嘶聲道:「你……你……你刺……我……你竟然刺我……」
「三哥,對不起,我不能看著你傷害靜姐姐,她是我的親姐姐,她為我做了很多,我不許你這麼說她。」北宮思聲音發顫,卻堅定的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對靜姐姐做了什麼。但我從來沒有看見她這麼傷心,她現在的傷心比被逐出家族時候傷心百倍,我是她的妹妹,唯一的妹妹,我絕不容許有人傷害他,絕不容許。」她的聲音發著顫,她的身體也發著抖,但是她纖纖玉掌握著的匕首卻是那麼用力,那她的手骨襯著發白,青筋爆出,可想而知她刺的、握著是多麼的用力。
北宮仇中了北宮羽的仙法,一動也不能動,此刻卻突然嘶聲狂笑起來:「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我北宮仇縱橫天下一生,會死在你的手裡,會死在我親妹妹的手裡。」他的笑聲中比世上所有的笑聲都悲涼、落寞、無味、彷徨。
「你們這又是何必。」北宮羽黯然道:「都是一家人,三堂哥,我可以救活你的,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不要再傷害靜妹妹。」
北宮仇充血的目光凝注著北宮羽,慘笑道:「救活我?……被你救活,我豈不是欠了你一條命,我北宮仇雖不是好人,但從不會接受別人的可憐、同情、救贖,你以為你偉大、慈悲麼。你以為你是誰,是神,是救世主。哈哈哈,我北宮仇不接受任何人的救贖,你愛救不救,救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你,我照樣要殺這賤人……啊」
「噗嗤」,北宮思就像是一隻憤怒的小老虎,狠狠的拔出了匕首,一道血花飛濺而出,噴灑到她的臉上,她尖叫著連續刺出幾劍,一邊刺一邊厲叱道:「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姐姐。」
北宮仇身子有如秋葉般顫抖起來,他的臉慘白的再無一絲血色,除了痛嘶他在也說不出多餘的話來,北宮羽不敢解下他的定身術,他怕北宮仇會一怒之下殺了北宮思,望著陷入瘋狂的女人,北宮羽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什麼。
良久,北宮思停住了動作,呆呆的看著倒在血泊上的哥哥。
「妹妹……好,好……你很好。」北宮仇目中流出兩道清淚,輕輕闔起眼,北宮羽知道,他的眼再也不會張開了,誰也不明白他死前那句話的意思,是諷刺,還是解脫,誰也不知道。但北宮羽知道,一個人如果永遠活在仇恨之中,就算他得到整個世界,他怎麼也不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