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大暈,擦汗道:「不知道,以小人所知,龍起帝國境內,沒有人是他對手。』
「那後來呢?」
「血尊打傷了堡主後,堡主苦笑著同意了下來,四少爺也含淚同意了……』
李天陽又插口道:「真是屈辱!』
張管家瞟了他一眼,表示不滿,隨即乾咳了一聲,接著道:「可是血尊卻不同意了』。
李天陽驚呼道:「為什麼,他想怎樣?』
張管家苦笑道:「他說:「我老人家最不喜歡強人所難,所以不會強逼蘇家的?』
李天陽大罵了一句:「真是虛偽!』
「血尊又說:「我也不逼你們,秀娥是我的徒弟,我不想她這麼快嫁人,不過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所以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這小子能在對戰中贏了秀娥,我就同意這門親事。」血尊這樣說完之後,堡主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拒絕了,可是四少爺死活不肯,當時四少爺才二十歲,修為卻是幻君五重了,在當時在天殷城中,也是有名的青年高手,所以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堡主卻死活不願意,少爺放出狠話,說:「如果爺爺不同意,我就去死。」堡主說:「你要死就去死吧」。正在兩人僵持著的時候,血尊突然哈哈大笑,走過來拍了拍四少爺的肩膀,道:「小子,有脾氣,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少年,行,我做主了,你和秀娥比試一場,你贏了,秀娥就是你的妻子,今晚拜堂也沒問題。』
李天陽疑惑道:「他們比了麼?』
「比了。』
「誰贏了?』
張管家歎了口氣,道:「四少爺輸了!』
李天陽奇道:「輸了也沒事,他堂堂蘇家公子,還怕娶不到老婆麼?』
張管家搖搖頭,一張白白淨淨的胖臉上露出憤恨無比的神色,沉痛道:「輸了,都輸了,四少爺把他的一生都輸了出去。』
李天陽驚呼道:「什麼?』
張管家歎道:「韓秀娥,呵……那個少爺的未婚妻,出手竟如此狠毒,在打倒了四少爺後,竟然還廢了他的丹田,導致少爺一生都不能修煉幻力了。』
李天陽大呼道:「啊?』
「血尊走的時候,似乎非常歉疚,他說:「太不好意思了,小徒出手過重了。我代她向這位小兄弟道歉。」堡主眼眶含淚,仰面笑道:「好,好,真好!』血尊也笑道:「我們就先走了,堡主如果想要秀娥賠償令公子的話,可以到血影門來找老夫,老夫一定會賠償的,畢竟老夫是個講理的人,哈哈哈』,笑聲中,兩人揚長而去。』
李天陽又大力的錘擊了他胸口,大怒道:「豈有此理!這兩人真是太惡毒囂張了,什麼賠償,擺明了是說:「要報仇的話,歡迎你們來。』對,就是這個意思。』
張管家撫著胸口,附和道:「對對對!他們欺人太甚了』。
李天陽奇怪道:「可是……這和四少爺房子空閒著有什麼關係?』
「自此之後,少爺每日流連花叢,嗜賭如命,成為天殷四害,傳聞,被他虐待而死的姑娘沒有上千,也有上百』。
李天陽憤憤道:「韓秀娥這樣對他是不對,可是也不能把仇恨轉嫁到其她女子身上啊?』
張管家點頭道:「是啊!是啊!』
李天陽驚疑道:「所以,他也就天天徹夜不歸,是麼?」
張管家凝聲道:「五天之內,還是會回來一天的。』
李天陽疑惑道:「僕人,丫鬟到晚上難道也要出去」。
張管家解釋道:「這幾樓閣房從來沒有傭人」。
李天陽驚奇道:「什麼?』
張管家苦笑著道:「四少爺脾氣不好,開始本來是有下人、丫鬟伺候他的,卻被他活活打死十多個人後,堡主就再也沒派人照顧他了,讓他一個人在閣樓自生自滅……呃……是自力更生。還有三小姐常常不在家,就算在家了,也是跑去和子柔郡主睡的,所以也沒有丫頭在這邊,二爺麼?他基本上是睡軍營的,很少回來睡,等他回堡的時候,下人們才會過來。』
李天陽道:「那……還有七老爺,我的七外公呢?』
張管家本來悲憤含怒的表情又變得神神秘秘起來,道:「表少爺。不瞞你說。我來蘇家堡也有十年的時間了,總共只見到七老爺才五面而已。』
李天陽道:「五面?』
「是啊,真的只有五面,而且都是在晚上,下人們私下裡說,七老爺其實是一個天妖,蝙蝠妖,白天從來不出現的。』
「蝙蝠妖?他不是外公的弟弟麼?難道我外公也是蝙蝠?』。
「誰知道。我是聽那些老一輩的下人們說的,他們可是有幾十個年頭在蘇家了。至於為什麼這麼說,小的也不知道,小的想,一定是他們開玩笑的』。
李天陽奇怪道:「你們這麼亂說,外公不會懲罰你們麼?』
張管家默然良久良久,才憋氣小聲道:「言論自由,言論無罪。』
李天陽無話可說了。
他們從大廳旁邊繞了過去,後院裡更安靜,西邊的房子裡,竟隱隱有燈光透出,李天陽道:「那棟房子的主人回來了』,他腳步一頓,竟走了過去。
張管家驚叫道:「表少爺,別去,那是七老爺的房子。』
李天陽恍若未聞,穿過那種滿杏樹的院子,突然,一滴水落在他的肩上,他不經意的用手一佛,後窗裡透出來的燈光,照亮了他的手掌。
鮮血。他的手上竟是鮮血。
陳青天大驚抬頭,杏樹上,似乎有人正向他招手。
他飛身掠上去,閃電般扣住了那手腕,但那只是一隻手,沒了別的,只是血淋淋的一隻手。
張管家失聲驚呼道:「七老爺,七老爺他回來過了』。
李天陽眉頭一皺,快速奔進房間,震開了門,衝了進去,一個中年漢子睡在床上,似乎睡得很熟,身上蓋著棉被,只露出顆灰白髮的頭顱。
但屋子裡卻是說不出的凌亂,每樣東西都有在原來的地方,床旁邊的三口大木箱子,也整個都翻了身。
李天陽情不自禁,一把掀開來了棉被。
血,全部是血!
棉被裡只有個血淋淋的身子,已失去了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