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霸老臉也不紅一下,卻恬不知恥的點頭承認了,拍著周玉天肩膀哈哈大笑道:「你把老舅看成什麼人了,老舅會幹那種出賣朋友的事情麼?剛才我只是做做樣子,想出人意表的要偷襲蛇皇罷了,可是沒想到竟然被他識破了,這可惡的妖皇,玉天放心,叔叔一定好好保護你的」。
「謝謝叔叔。」
周玉天也是個心計深沉的人,他知道舅舅沒有說實話,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但正因為他是聰明人,所以他此刻揣著明白當糊塗,見到北宮羽沒事,他面上看去很開心,微笑地看著北宮羽,小聲道:「北宮兄,我代我的舅舅向你說聲對不起。」北宮羽報以微笑,理解的笑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的吧,有一句話不是說的好,往事隨風去,一笑泯恩仇。」
「往事隨風去,一笑泯恩仇」,潘霸不住喃喃自語,良久良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表情奇異,也不只是喜還是悲,他複雜的看了北宮羽一眼,沒有說話,周玉天卻是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小兄弟果然是大才。」這時候,潘霸終於出聲,他忽然正色的賠罪道:「小兄弟,今天真的罪了,我希望小兄弟的心裡真的如這兩句話一樣那麼想。」
北宮羽歎道:「雖然我開始是有些埋怨的,但是想想,若換做了任何人,恐怕也會和你一樣的做法。」頓了頓,雙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沉聲道:「但我希望這樣的事情沒有第二次。」
周玉天與潘霸似齊齊鬆了口氣,忙不迭的點頭答應,齊聲答道:「一定一定。」
尤其是周玉天,他與北宮羽這麼多天相識下來,那會不明白這個青年的可怕,他知道若是成為這青年的敵人,將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潘霸與北宮羽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越與他相處,越感覺這少年是個看不透,深藏不露的人,就說剛才吧,潘霸背叛他,舉眾皆仇的時候,他的臉色竟然是冰冷的,還能冷笑的出來,似乎一點也沒有把眾人放在眼裡,就算是是那暴發出無窮威壓的蛇皇,這少年也一點不害怕的樣子。
周玉天那裡知道剛才北宮羽是做好了逃跑的打算了,呆的久一點,只是為噁心噁心潘霸而已,壓根就沒有打算要與潘霸等人硬拚一場。
「哈哈哈,殺得好爽,好爽啊!」戰場中央的紫衣人早已變成了血人,他似乎十分享受殺人的過程,連不使用妖力將這些血污抖掉,或者說:「這妖物的骨子裡這人就排除不了妖獸的凶殘性,他就算實力再高,也不會像人一樣,溫爾爾雅的殺人,藝術性的殺人。」
殺完全部的高手後,紫衣人大口咳血起來,原來剛才一個神變死士用自己最後的生命狠狠抱著紫衣人,另外兩名神變高手四隻手掌如刀一般刺進了他的胸腹部位,妖皇至尊人物,竟然
就這樣的受傷了,最後三名神變高手慘死,這一戰,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場面,只有無限的悲壯,就像是一首為戰士而坐的輓歌,悲傷淒涼,一個個神變高手,隕落至此,一片淒涼。
似乎殺累了,或者是說他受傷了,紫衣人靠在一棵大樹上,任血水從口中不斷湧出,此刻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在激戰過程中被刀劍劃破,體上有著無數道縱橫交錯的恐怖創口,碎布片被鮮血浸濕後一條條的粘在身上。
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臉上卻都是笑容,瘋狂的笑容,惡毒的笑容,還帶著一絲迷醉。
「啊。」北宮羽驚呼出聲,震驚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受傷,故意不用自己體內妖氣修補手上的創口。」
「可是。」周玉天駭然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也不知道,我對這怪物不瞭解」,北宮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潘霸回答了他的問題,只見他凝重說道:「他要突破了,他在尋求突破的契機。」周玉天失聲道:「如果它突破了,他們他將會……他將會……他將會……」說到最後,突然結巴了起來,或者是他不敢說,他怕說了,就要面對那個噩夢了,潘霸冷冷道:「他將會成為一頭至尊之上的妖獸,到那個時候,任何一個人都不能阻擋他的毒手。」
正在兩人說話間,北宮羽忽然化為一道血影,揮出驚天動地的一掌:「砰」,紫衣人料想不到那三個聊著聊著會突然有人飛過來給自己一掌,當場就中招了。
一掌過後,北宮羽卻被反震了出去,望著自己猩紅的手掌,滿臉駭然,識海裡響起了帝無虛驚駭欲絕的叫聲:「啊,這,這是至尊之上,半步至尊之上強者。」北宮羽臉色難看,剛才他是借助了帝無虛的力量,讓自己暫時成為了至尊一品的高手,沒想到被紫衣人身體的反震之力震傷了,五臟六腑移位,氣息紊亂不止。
「嘎嘎嘎」紫衣人大笑著起身,望著北宮羽桀桀怪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北宮羽止住咳血,忽然「哈似感應到了什麼,驚呼道:「啊,怎麼回事,要地震了麼。」紫衣人停住了腳步,抬起頭望向天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喃喃道:「日月變色,天地奇寶,莫非傳說中的古墓現世了麼。」
就這此時,四周都劇烈地搖晃起來,整個山林死一般的寧靜,鳥聲蟲鳴,虎嘯狼嚎竟突然在剎那間全部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腐蝕的霉味、枯敗的血腥氣息在這片山林中遊蕩起來,潘霸驚恐出聲道:「啊,我們不會這麼幸運吧,古墓難道要移到我們身邊,哇,不要啊。」
片刻後,地面的震動才停止下來,天空山的太陽被烏雲遮掩住了,這此刻的安靜是突然的,好像是一轉眼間,本來許多猛獸的聲息,狼嚎虎嘯,鳥聲蟲鳴,都是沒有片刻的停止,但此刻的樹林,寂靜的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