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獸祥雲鑲金香爐裡燃著一股奇異味道的香料,使得房裡滿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靡靡味道。%&*";南宮汲花幾乎是被我扯著袖子,連推帶拖,強拽了過來,一進房內,他雙眉之間就微微皺起,目裡似有些什麼東西飛快地一掠而過。
華景疏似是並不意外我會突然把南宮汲花弄過來,隨手拂了下衣袖,踱步上前,含笑抱拳,「可是殤清宮二宮主?」
閉合著的折扇「卡」地收在左手上,南宮汲花倘然受了華景疏一禮,卻也沒那麼好的禮教風度回禮過去,他淡淡掃過華景疏一眼,一句不應,直接繞過他往內室走去。
華景疏唇角的笑還未收回,微微一滯,卻不過一瞬,唇角繼續拉大,笑得愈發地明媚。
我沒多少心思去觀察華景疏的怪異神情,匆匆瞥過之後,立馬跟著南宮汲花進到內室裡去。
上官若風此時依舊昏迷未醒。
折扇挑開被衾,挑起上官若風的手臂,再「卡」地抵在上官若風手腕下頭三寸處。三個動作利落做出來不過是眨眼間的事,連把個脈都不願意稍微彎個腰的人……我盯著那扇骨上頭,男子修長白淨、骨節分明的手,極其吝嗇的伸出一指搭在上官若風手腕脈門上,心頭一緊,不禁脫口而出,「你認真些!」
他側目睨我一眼,這一眼無喜無怒,平淡得悚人得很。我被他這一眼看得極不自在,稍稍地別開了頭,卻仍是忍不住去覷他為上官若風把脈的景象。
一眼望去,心弦猛顫。
只見南宮汲花搭在上官若風脈上的手,由最開始的一指,飛快的換成了二指,第三支手指搭上去的同時,他的面色倏然暗沉如土。
我在旁看得心裡直憂,小心翼翼開口詢問:「是不是……很不好?」
抵在上官若風手臂上的扇骨不知怎地突然失力一滑,手臂沒了扇子支撐,直接朝下垂落了去。%&*";
落在被衾上的手,無一點只覺反應,就那麼陷在被子裡,不動不顫。
我疾步趨前到床塌邊觀看上官若風有沒有被傷著,不滿的話張口就來,「都叫你認真些了!還好只是落在了被子上,若是磕到床沿上保不準手又得傷著——」
無意識的轉頭,話語一滯。
南宮汲花站在一旁隨我抱怨著,只是那目光緊緊凝在我身上,表情神色嚴肅得緊。
我小心的為上官若風蓋好被子,遲疑許久開口,「他到底情況怎麼樣?還……能不能救?」
南宮汲花沒有答我,目光依舊緊落在我身上。
「二哥,是好是壞你到是說呀。」我定定看他,不好的預感頓時油然而生,稍微提高了些聲音,「二哥!」
「四兒……」他語聲淡淡,出口的話裡帶著平日裡少有的猶豫語氣,鳳目之中神色莫測,正欲再開口,卻猛然頓住,轉身,目光瞬間凝結在正好踏進內室的華景疏身上。
那目中冷綻,寒如冬日斷崖頂上垂吊著的殘冰,凜凜的殺氣。
我眼皮一跳,「二哥——」
「華景疏,華先生。」南宮汲花此時嘴角上挑,勾著一抹好看的笑,手中折扇一展,「神醫不愧是神醫吶。」
華景疏含笑揚眉,「二宮主過譽,論醫術、毒物華某哪及得上二宮主。」
南宮汲花笑裡冰涼,有意無意瞥了眼床榻上的上官若風,「華先生這招用得妙。」
「別無他法,隨意一試而已。」
兩人舉止謙和,談笑若風,一言一句,聽得我一頭霧水。
南宮汲花雖是面上帶著笑,目裡卻始終冰冷,我太瞭解他,此時,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也沒有想要多留的意思,同華景疏你來我往說過幾句客套話後,便舉步離開,經過華景疏時,特意一頓,「劍走偏鋒,華先生可要小心了,別到頭來得不償失。」
華景疏負手一笑,「這句話,也是華某要同二宮主說的。」
「本宮,從未輸過。」
「今後未必。」
南宮汲花嗤笑一聲,出門。
我站在原地,來不及跟上去詢問一番,卻見華景疏目光隨意瞟在我身上,那笑謔的目光,刺眼萬分。
我一時茫然,心念轉動,駭然抬眸道,「你方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有法子救他對不對!」
「是。」華景疏這聲說得輕快,悠悠閒閒從一旁桌上倒了杯茶,飲一口,「有法子救,難也不難,易也不易,需一物。」
我神情繃緊,「要什麼東西?」
「盟主印,印中香,香修骨、扶萬症。」他眼一抬,「這句話你可聽過?」
「荒唐!」我甩袖,「弋城生死人,活死骨那一寶,不過是江湖傳聞中的東西,分明就是子虛烏有!」
茶杯放落在桌上,華景疏斜我一眼,「無風不起浪,不然又哪來的傳聞?」
「世上哪有東西真能『生死人,活死骨』,不然還要你們這些大夫干甚?即便真有印中香這種東西,那也是盟主印,非武林盟主動不得。你以為那凌乾猶會看在與上官堡相交多年的情分上,毀印取香?」
華景疏輕笑,「本還以為上官夫人關心則亂,如今看來,卻清醒明白得很。」
我沉下臉,「華景疏,我沒那麼多的功夫與你玩笑。」
「人命關天,更何況是上官的命。」華景疏側目過來,嘴角笑容已經斂了去,「你以為我在同你開玩笑?」
他的神情不像作假,我微微動容,卻還是再要確認一次,「印中香,當真有用?」
「雖不能真的『生死人,活死骨』,但要救他,必得要這一味藥引不可。」他說得肯定萬分。
盟主印,直接牽扯到整個江湖武林,近日擂台比武,盟主印高懸於判席長簷之上,萬眾矚目,時刻有人把守著。若要取印,只有一法,奪得盟主之位。
我深吸一口氣,「既是如此,我盡力——」
「不是盡力,是必須要得到。」華景疏的目光灼灼逼人,「還有三天,三天之內取不出印中香,他必死。」
我聞言一窒,從未有過的如此地懼怕慌亂,幽幽寥寥從四面八發齊齊湧來,心口陡疼。
足下一軟,感覺渾身都驟然失了力氣。勉強穩住身形,一時間渾渾噩噩,茫然開口,「除了印中香,再沒有其它辦法了?」
「再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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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o(n_n)o~關於2種結局~再來劇透,一種建立在另一種的基礎上,絕對絕對不會衝突的~~~
冰魄:你透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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