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門窗緊閉,昏昏暗暗,未置火盆,陰冷冰涼得很。彼時,若是上官清衝進房內來找他娘親,看到的,就應該是這樣的場景:
華麗繁複的大床上,他的父親被母親頗為蠻橫粗魯地壓在床上,他的父親一臉怒容,他的母親笑若桃花。著實是一番,詭異的場景。
我坐在上官若風身上,雙手狠按著他的雙臂,上官若風想要動彈起身,卻半點掙脫不開。
「我突然覺得,你身上這毒,真心不錯。」我瞇了眼睛笑,湊近他的耳畔,語聲輕聲曖昧,「內力使不出來,你只能任我折騰。」
「你放開。」男子話裡是冰冷生硬,他眼下只能仰面看著我,面容頗為無奈。
「不放。」我說得乾乾脆脆,低聲笑著挑釁,「有本事你就自己掙開,堡主不是一向能耐得很?」
男子雙目裡漆黑的眸子直直瞪著我,若鋒若刃,他早沒了耐性,命令式的口吻,語聲頗高,「放開。」
「嘖嘖。」我笑,睨眼看他,一字一句:「現在,決定權在我身上,我說不放,就不放。」
男子眉目不耐,沒好氣的看著我,緩一牽唇,軟了聲音,「好了,別鬧。放開,我還有事。」
「有事就擱在哪,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以後處理不遲。眼下,你別無選擇,只得任我處置。」我含笑宴宴。
堡主大人從未感覺這麼窩囊過,他聞言翻眼白我,咬著牙蹦出的話,「見好就收,你別過分。」
「過分?」我挑眉,霎時冷了聲音,「我南宮汐月從來就不知道『過分』這兩個字該怎麼寫!眼下我問你一句,你就給我老實答一句。若有半句遲疑猶豫和虛假?哼,我從小到大任性妄為慣了,還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事情,」
上官若風面色難看得很,手中被我制住,無力動彈,乾脆偏過頭去不看我。
我皺眉,抬了腳踩在他的手臂上,騰出我自己一雙手來,低頭開始解他腰帶。
上官若風目中一變,警惕的聲音:「你幹什麼?」
我不看他,手裡動作飛快,解了腰帶狠狠一扯,直接把他身下壓著的腰帶也抽了出來,「你既然不配合,我也沒那麼多耐性同你折騰,直接把你剝光了,扔出去,眼不見為淨。」
「你——」男子咬牙切齒,寒著雙目,「你等著,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喲?落得這步田地了,還威脅我?」我一把扯開他的外衣,手在他腰間用力一擰,他立即皺眉,額上青筋隱露。
他手臂要動,無奈被我踩著手肘以下,一點力氣都使不開。
「蜀地到底怎麼回事?那個林霜又是個什麼東西?你老老實實的和我說清楚!」我腳下用力,手裡頭沒閒著,把他的衣帶悉數解開,再一扯,直接露出他的胸膛。
上官若風眉目不悅,「你要問的就是這個?」
「除了這些不然還有哪——」我猛地滯住,腦海電光火石之間一驚,我盯著他,「你還有事情瞞著我!」
上官若風皺眉,「別鬧了,放開,我不與你計較。」
這男人口風甚嚴,不想同你說的事,半點都不會透露。
我惱極,伸手按下床榻下側的暗格,從裡頭摸出支蘸了墨汁的筆來,直接在他赤-裸著的身上一劃。男子胸膛立即染上了一筆墨。還不待男子反應,手中長筆繞指一轉,直接圍著他兩眼畫了個圈。
「你別太放肆。」上官若風偏頭躲我。
「別動別動,瞧瞧這樣多好看?」我不急不緩的騰了只手按住他的頭,身體重心往前傾,在他額頭上寫了兩個字——「小人」。
上官若風憤懣視我,幽深的眸底,顏色變幻萬端。突地,男子悄然一笑。
我疑惑看他,這廝約摸喜歡上被我這麼折騰了?
「好玩嗎?」男子嘴角微微上揚,眸中幽深愈發詭異。
我愣了愣。
「要不要玩些更好玩的?」男子語聲低低淺淺,帶著莫名的危險氣息,看得我神思一緊。
突地就慌張起來,「你……」
男子勾唇笑,聲音魅惑,「你也想玩些好玩的吧,我帶你一起玩?」
我出神地望著他突然詭譎的神情,一不留神之間,他揚了唯一能動的手腕,修長的五指在我腿腹輕輕一撓——癢意從腿腹瞬間跑遍全身,我最怕這個!我瑟縮一下,下意識的蜷起腳趾,足下卻忘了施力。
上官若風瞇了瞇眼,看準了時機騰身而起,我還未反應過來,雙手腕間已被他一隻大掌握住,整個人被他從床上提起,他寒著雙目,在床上一掃,隨手拿了腰帶,看也不看就直接往我臀上狠狠一抽。
「啪——」
一聲脆響,我擰著眉呼痛出聲。旁人的腰帶都是軟的,可他的腰帶裡放了把軟劍,能當鞭子使。
「畜生!」被打屁股?我從小到大哪被這麼欺負過!我橫了腿就朝他踢過去。
他硬生生接了我一腳,眉宇中始終陰沉,「給你幾分顏色,還反了你。」
身甫一動,在我膝彎處一踢——
我猝不及防,膝蓋一彎,整個身子重重跪在床下踏腳處。雙手被他只手握著,卻一點也掙脫不了。我大驚,忘了喊痛,「你……你什麼時候恢復了?」
「剛剛。」
我渾身一抖,頭皮一麻,突如而來的緊張,連著舌頭也打起了哆嗦,「你、你、你別亂來……」
上官若風這個人沒什麼毛病,就是最喜歡睚眥必報。
男子譏笑,居高臨下低睨著我,「什麼叫亂來?」
冷瑟入骨的寒意直傾而來,慌張間,我恍然大喊,「你不是還有事嗎?快去忙去忙,別把時間耗在我這……」
上官若風眄了我一眼,鬆開握著我的手,繫好了衣服,轉身,進側室洗臉。
我鬆了口氣,卻跪在原地仍然不敢動彈。
側室傳來男子一聲怒吼。
我渾身一緊。
半晌,上官若風從側室出來,冷目看了我一眼,「跪好,回來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