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沿著欄杆扶手一路淌過,上頭托著的青瓷小酒盞一個接一個的沿著小渠緩緩過來,順著座次,每人從上頭取了一杯。
長桌小几,大哥一家三口一桌,蘇氏兄妹一桌,上官若風與我同清兒一桌,二哥獨自一桌覺得無趣,厚臉皮的擠到了汐華一桌。
「這麼看著,倒有幾分家宴的模樣。」我感歎說著,順手給清兒剝了顆葡萄。
南宮汲花笑著接話,「若是洺雪在,我們這一家可就湊齊了。」
接過婢女遞來的帕子拭了手上的汁水,「只可惜總有那麼一兩個人時不時的不告而別突然失蹤,我那可憐的三哥,得在這過節的時候處理一大堆爛攤子。」
我這一言意有所指,大哥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二哥悄然望我,拿起桌上酒盞對我遙遙一舉。
我含笑亦要舉杯,卻在手要碰到杯子的時候摸了個空——
桌案之間輕聲暗問:「你什麼意思?」
上官若風冷冷看我一眼,將我的杯子擱回原位,語聲冰涼:「還想再淋幾次冷水?」
陡然想起上次醉酒的情景,渾身微微一震。
「你非得和我過不去?」
他索性不搭理我,側頭對上鄰桌的大哥,隨意一問:「聽說四年多前大宮主給她下了禁酒令?殤清宮內獨不准她一人碰酒。」
我聞言噤聲。
大哥側眸看我一眼,目光再落到上官若風身上,舊時之事一概不提,只同他說了句:「她身子不好,許多東西都有禁忌,往後你也多看著點。」
上官若風唇角含笑,「這是自然。」
某人之狡詐,陰陰險險。
宴上之人繼續歡笑言談,我低著眉目,細心地剝著一隻螃蟹。
大哥方纔那句話,也暗暗透著中秋過後我便得同著上官若風回上官堡的意思。而最近這些時日,我與上官若風處得越來越僵,若往後真要同他處在一塊,還指不定又會鬧出些什麼。
耳畔冷不防的聽到一聲:
「子綦哥哥——」
「卡——」我擰下來一隻蟹腿。
對座女子,溫潤婉約,怡靜恬美。蘇琦馨似是無意的瞥過我手裡的東西,語聲思忖:「琦馨記得,子綦哥哥是從不吃蟹類的,四宮主這是……」
「蘇二夫人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譏嘲一句,將蟹肉完完整整挑出來,放在清兒盤裡。
上官若風看我一眼,面無表情,「清兒也從不吃蟹。」
手上繼續剝蟹的動作滯住,這話言外之意是:「你怎麼當娘的!」
渾身渾身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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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趕上這個日子,我湊字數湊得多麼不容易呀···
今天大概一二三四更吧··
三更還是四更?各位留言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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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很脆弱,需要留言和鼓勵~~後面幾章的情節需要作者強大的思維和糾結的心情,以及臉紅心跳的動力……嗯,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