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鳳眼微挑,斜靠在榻上,朝我伸出了手。華麗麗的天絲軟水細雲錦,華麗麗的鮮艷高貴一片紅,修長白皙的手,隨意一攤,動作之間,是從小養成的優雅尊貴習性,說話也是能簡則簡:「東西?」
語調微微向上挑,明明是個問句,卻從他口裡說出來,卻是極為肯定。
若不是打小喜歡跟在他身邊,這突然轉了話題還語意不明不清的兩個字,倒真能讓我愣上好一陣。
我從袖裡拿出蘇流觴給的那柄折扇,朝他扔了過去。
半空中,扇墜的光澤劃過一道姣好的弧線,卻是直直朝著他的面門打去。
南宮汲花瞇了瞇眼,嘴角滑出絲笑意。
手甫一動,眨眼間,手裡已經多了另一柄折扇。
我扔過去的折扇在離他還有一寸處生生被截下,繞著他手裡的扇子於半空轉了個圈,落在了地上。
而那柄扇子原來繫著玉墜的繩子,已不知什麼時候斷開,斷口如刀削般齊整。
「高估你了。」南宮汲花把玩著手裡的玉墜,睨我一眼,「找那蘇流觴要塊玉珮而已,本以為一天兩天便能辦好的事,你整整拖了三個月?」
我不作聲,目光落在地上的扇子上,恍惚間眼前閃現蘇流觴持扇溫潤淺笑,莫名的有一陣失落。
「還差點捲進他們蘇家的內鬥?還差點把殤清宮也牽扯進去?」聲音溫柔無害,話裡,卻是句句斥責。
我回過神來,抬頭看他,男子嘴角笑意中暗含凌厲。
抿了抿唇,心底說不出的滋味。
在利益之前,什麼時候才會有人真正為我想想?
看入眼裡的紅色,刺眼的很。小時候被母親和大哥強要求者學著各種東西,那時他還會心疼安慰我幾句。越大些了,那些關心便漸漸淡了。
從五年前我的婚事,到如今。
兄妹四人中,與我走得最近的二哥,卻與我越發疏離了。
心底牽起微涼,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的,「若沒什麼事,我先回了。」
剛一轉身——
「聽隨花說,你新認了個妹妹?」男子悠悠出口。
背脊陡然一僵。